其餘人也都是心驚膽寒,魂兒都差點沒被嚇散了。
“這狼羣絕對有古怪!”陳六合低沉的說了一聲,聲音都有些顫顛。
他堅信,這絕不是普通的狼羣,這狼羣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死咬着他們不放了一般,就像是被什麼人下了一道指令一般,要與他們不死不休!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準備戰鬥吧。”奴修站起身,一臉的兇狠之色。
“今天看樣子是真的要跟這幫牲口拼了,既然想要不死不休,那就不死不休吧。”刑天拄着黑色重劍,聲音兇獰狠厲的說道。
“沒了狼王的統領,我不相信它們還能具備多麼強悍的攻擊力!”帝小天也道。
“直接動手!”陳六合咆哮一聲,單手持着烏月的他,直接朝着狼羣就衝了過去。
奴修等人也沒有絲毫猶豫,緊跟着陳六合一起衝殺而出。
狼羣,的確沒有了方纔那麼兇狠的架勢和凝聚力,不過,它們的數量依舊很多,周圍一片一片的,少說也有數百隻。
它們很快就把陳六合等人圍困在了中央,不斷的對幾人發起了攻勢,一輪一輪的,宛若潮水一般連綿不絕。
陳六合等人殺紅了眼,依舊快要麻木了,周圍的惡狼屍體也越來越多。
不過,他們的體力消耗的也是越來越大。
鬼谷一個恍惚,被一頭惡狼死死咬住了肩膀。
一羣惡狼見狀就衝了過去,眼看就要把鬼谷直接拖走,當場撕咬開來。
“轟!”陳六合隔空一刀斬下,紅色勁芒捲動,震飛了數頭惡狼,他飛快的衝到鬼谷身旁,把那些惡狼全都擊飛了出去,險之又險的把鬼谷從惡狼的口中給奪了回來。
而陳六合也爲此付出了代價,那就是肩頭被咬下了一塊肉,鮮血涔涔。
衆人圍靠在一起,氣喘吁吁,所有人都是傷痕累累了,包括奴修在內也一樣。
他們的消耗太過巨大,現在都是處於一個苦苦強撐的狀態當中。
照這樣的趨勢發展下去,就算這狼羣不進攻他們,他們也要被耗死在這裡,他們的體力和精力是有限的,遲早要被耗盡,到那個時候,他們可就真的成了惡狼口中的食物了。
“我幫你們開路,你們看準時機就立即離開。”奴修對陳六合等人說道。
陳六合眉頭深凝的說道:“老頭,你現在的狀態也沒好到哪裡去,你幫我們開路,我們走了你很難逃得出去,要我們踩着你的性命去逃命,我做不到。”
“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奴修說道:“你們不用擔心我,老夫縱橫數十載,這羣牲口想挵死我,沒那麼簡單!到時候,我自然有辦法跟你們匯合。”奴修凝聲說着。
“我怕是跑不動了,我留下來給你們殿後,你們走。”刑天開口說道。
“我也留下。”君莫邪道。
陳六合看了身旁幾人一眼,深吸口氣道:“現在大家都差不多快到了極限,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還是那句話,我們不可能死在這羣牲口的嘴中,只要我們傲到了天明,情況就會好很多。”
“到時候視野開闊,我們活下去的機會將無限放大。”陳六合惡狠狠的說道。
這一戰,恐怕是他這輩子所經歷過的最憋屈的一戰了。
若是換做往常時候,在他們的全盛狀態下,這狼羣的數量就算再多,也絕不可能把他們逼到如此困境當中,更不可能把他們消耗到這樣幾近油盡燈枯的險境。
今晚一戰,之所以會發展成這樣,完全是因爲他們在海域上漂泊的七八天所留下的後遺症啊.......
“敵不動我不動,我們儘可能的保存體力吧,只要拖延時間,我們就能活着。”陳六合道。
衆人無比警惕的看着周圍的狼羣,他們背靠背的貼在一起,不敢有絲毫鬆懈。
然而,他們不懂,惡狼可不會跟他們這麼友好,在平靜了五六分鐘之後,惡狼還是再一次發起了進攻。
精疲力盡的陳六合等人沒有一個人願意放棄,仍舊瘋狂的廝殺了起來。
最後,君莫邪和鬼谷兩人先倒下,他們真的快要支撐不住了,只能坐在那裡大口喘息,沒有戰鬥能力。
刑天和帝小天兩人也堅持到了極限,同樣倒了下去。
還能站着的,就只有奴修跟陳六合兩人了,他們在守護着所有人,他們還在堅持!
此刻,他們已經不知道戰了多久,反正,周圍全是惡狼的屍體,粘稠的鮮血堆積在地下,猩紅一片。
而周圍那些惡狼的數量,終於是減少了許多,可即便如此,也還有兩三百頭之多。
天際依舊漆黑,黎明還沒破曉。
整個場地,只能用慘烈兩個字來形容,是真的慘烈,慘烈到若有人在旁看之一眼,都會禁不住感覺到毛骨悚然,這就是一片人間煉獄,就像是一座修羅場一般。
但哪怕是到了這樣的程度,那些狼羣,似乎還不願意放棄對陳六合等人的進攻。
它們的眼中充滿了兇戾,就像是受到了什麼指令一般,哪怕是全部死在這裡,也要跟陳六合等人對抗到底。
陳六合跟奴修兩人拼命抵抗,用他們那最後的餘力和精力,守護着帝小天幾人,屠戮着向他們進攻而來的一頭頭惡狼。
終於,在又一波的進攻當中,陳六合被惡狼衝擊,他一個蹌踉,跌坐在了地下。
他真的很累,太累了,感覺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他腦袋都出現了昏沉的感覺,他渾身無力,疲倦到了極點,就像是隨時都可能昏死過去一般。
他本能的揮動着手中的烏月,再次斬斷了幾隻惡狼的頭顱。
他不願意就這樣倒下,他彷彿感覺到,他體內的血液都在燃燒,正在給他提供着最後的支撐。
他再次從地下爬了起來,哪怕身軀顫顛,那腿部肌肉都在抽動,可他仍舊挺直了腰桿,繼續與衝擊而來的惡狼搏殺在了一起。
在他身旁,奴修的狀態也比陳六合好不到哪裡去,似乎也接近了承受極限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