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仙兒來了嗎?”陳六合點燃了一根香菸,深吸了一口。
“沒見到人。”黃百萬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很快就會對你下手。”
“我知道了。”陳六合道。
“祝你好運。”黃百萬道。
陳六合擡了擡眸子,忽然道:“黃百萬,現在連我都看不太懂你了,你到底是想我死呢,還是不想我死呢?”
“我也很矛盾,你死了,我再也不用擔心有人可以威脅到我,再也不用擔心有人要從我手裡把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給搶走!可你真的死了,那這個世界得有多麼寂寞啊?沒了你,我連努力的方向都沒有了。”
黃百萬道。
陳六合無聲的露出了一抹冷笑,他沒再說什麼,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
這一瞬,陳六合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隙,裡面殺機凜凜。
軒轅家的人,動作的確不慢,這麼快就趕到了湛海。
“太上家族的人來了?”鬼谷問道。
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
洪萱萱和王金戈兩人的神情都變得緊張了起來,他們的神經都緊繃着。
洪萱萱道:“來者不善,在知道你在湛海的情況下,他們又來了,證明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你會不會有危險?”
陳六合瞥了洪萱萱一眼,打趣道:“你不是揚言着想要守寡嗎?這不正如你所願?”
“你這副嘴臉真讓人厭惡。”洪萱萱如發怒的夜貓一樣,狠狠瞪向陳六合,氣惱他的玩世不恭,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這樣的玩笑。
陳六合砸吧了幾下嘴脣,收起了開玩笑的心思,道:“來了就來了吧,一切都在預料之中,遲早的事情。”
“好處理嗎?”鬼谷凝聲問道,他可是體會到了太上家族的強大,那絕對是高高在上的龐然大物一般的存在。
遠遠不是他這種級別的人所能夠對抗了,鬼谷只覺得,在太上家族面前,他自己就像是螞蟻一樣的弱小。
也就只有像陳六合這樣的變汰,才能不懼太上家族了。
“沒什麼好不好處理的。”陳六合淡漠的說了句。
頓了頓,陳六合又道:“這件事情你們就別管了,我會去處理妥當!鬼佬,你的首要任務就是幫我照顧好杜月妃,我要她沒事。”
“這點你可以放心,手術非常成功,他心臟上的損傷我會治療好,不用多久,杜月妃就會沒事的。”
鬼谷依舊顯得很凝重:“小子,你心中要有個數,軒轅家族敢跑到湛海來,肯定是胸有成竹的,你不要太大意了。”
“我做事,你還不放心麼?”陳六合嘴角翹起了一抹冷厲的弧度。
鬼谷輕輕點了點頭,說實話,憑藉陳六合現在的實力,自保能力肯定是有了。
要知道,這個傢伙可是一個能跟殿堂境強者正面廝殺的埪怖存在。
再說了,這個小子還在暗處給自己上了一道保險。
這樣一想的話,情況似乎也沒有多麼嚴峻。
就是不知道,軒轅家這一次又給陳六合準備了什麼樣的一個殺陣呢。
“繼續吃飯。”陳六合重新坐到了餐桌前,拿起筷子吃飯,跟哥沒事人一樣。
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時間就來到了晚上十點多鐘。
夜晚的湛海市霓虹四射,像是披上了一件斑斕綵衣,風情萬種,美輪美奐。
而醫院的這棟大樓裡,卻顯得格外的寧靜。
陳六合坐在病牀旁,握着杜月妃的手掌,靜心養神。
王金戈則是靠在沙發上小息了過去。
洪萱萱則是擰着一雙眉頭,心事重重的模樣,也不知道在想着一些什麼。
鬼谷也是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突然,陳六合看了一眼窗外,他臉上露出了一個冷冷的笑。
“你們在這裡照看着,我出去一會。”陳六合站起身,淡淡的說道。
瞬間,鬼谷、洪萱萱、王金戈三人全都驚起,她們的神情變得緊張了起來。
“你感知到了什麼?”鬼谷問。
陳六合點頭:“不要大驚小怪,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我很快就回來。”說着話,陳六合朝着病房外走去。
王金戈和洪萱萱都沒有說什麼,因爲在這種時刻,她們什麼忙都幫不上,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給這個男人添亂,就是站在這個男人身後默默等候。
今夜的風很大,站在住院部的大樓頂層,夜風呼嘯,吹得衣衫烈烈炸響。
頂着漫天星辰的夜幕,陳六合淡漠的審視着眼前那幾名陌生的男子。
站在他對面五六米開外,一共有四個人。
兩個老者,兩個中年男子,全都是來自軒轅家。
稍稍讓陳六合感覺有點意外的是,這次來的人很強,那兩名老者都是殿堂境的強者,而那兩名中年男子則是半步殿堂左右。
這一點,的確讓陳六合很吃驚,陳六合先前以爲,軒轅家頂多只會派來一名殿堂境強者。
誰知道,一來又是兩個。
“嘖嘖嘖,我先前以爲,我已經很看得起軒轅家了,到頭來才發現,我還是小看了你們軒轅家。”
陳六合凝視四人,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們軒轅家的底子可真厚實啊,殿堂境強者層出不窮嗎?”
“在黑獄已經摺損了一人,現在又蹦出了兩人?這是你們軒轅家所有的底子了?”
不給四人說話的機會,陳六合就嗤笑道:“你們還真是願意在我身上下血本啊,不惜耗空整個家族多年來積累下來的家底,也要跟我不死不休?”
“陳六合,我們這次來湛海,不是來跟你廢話的。趕緊把人交出來吧。”其中一名殿堂境的老者說道。
陳六合舔了舔乾涸的嘴脣,不急不緩的說道:“你們的確是超出了我的預料,太上家族不愧是太上家族,一家族便能拿出三名殿堂境,這底蘊之渾厚,令人毛骨悚然呢。”
“不過,有一點我很好奇,你們既然這麼強大,那爲什麼早一些時候不派出殿堂境強者來抹殺我呢?如果你們早就這麼做的話,或許也就沒有後來的這些故事了,或許我早就死透了。”陳六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