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挺好的,一個家族中,不可能每個人都跟你這樣有頂大梁的本事,不然豈不是要爭的頭破血流?其實他們這樣更好,沒心沒肺就是玩。”
陳六合砸吧了幾下嘴脣,說道:“再說了,如果我連我媳婦家的人都護不住的話,那我陳六合豈不是白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了?我的身份和光環,很大部分程度,就是用來給身旁親近的人裝比用的。”
下午的時候,陳六合就帶着蘇婉玥離開了蘇家。
當他們回到沈家沒多久,奴修就找上門來了,告訴了陳六合一個消息。
離天宮已經聯繫上,並且,離天宮已經派出了代表朝着炎京趕來,最晚明天就會抵達炎京。
聽到這話,陳六合臉上露出了一抹狐狸般的奸詐笑容。
這個情況,跟他想象中的差不多,在這個節骨眼上,離天宮是不可能沉得住氣的。
靠在那把躺椅上,陳六合一邊晃悠着,一邊看着碧藍晴空,他的眼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似乎又在構思着什麼鬼主意,或者是在想着如何給別人下套挖坑。
“老頭,這兩天太上家族那邊是什麼情況?”陳六合漫不經心的問了句。
“還是老樣子,按兵不動,這或許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吧。”奴修輕描淡寫的說道。
大戰在即,要說奴修有多緊張,那還真是小看他了。
奴修絕對是個大風大浪中闖過來的人,什麼樣的風浪基本都見過,也可以說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現在基本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如驚弓之鳥一樣誠惶誠恐。
況且,早在多少年前,他就一直在跟太上家族鬥智鬥勇了,所以他的心態算是最平穩的一個。
“你說,等約定期限一到,那些人真的會傾巢而出嗎?大舉壓境,逼宮炎京?”陳六合點燃了一根香菸,不緊不慢的問道。
蘇婉玥就坐在他的身旁,但在談論這些事情的時候,陳六合也沒有刻意去隱瞞蘇婉玥。
聞言,奴修冷笑了一聲,說道:“那倒不至於,太上家族就算再狂妄,也不可能有那個膽量,施壓是肯定會有的,但向炎京逼宮,是不可能的事情。”
陳六合舔了舔乾涸的嘴脣,說道:“也就是說,咱們的情況還不是很危及嘛。”
奴修斜睨了陳六合一眼,道:“小子,都已經到這種時候了,你就不要在老夫面前裝作一副什麼都無所謂的模樣了,老夫的心不需要你來寬慰,目前的境況是怎麼樣的,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
頓了頓,奴修接着說道:“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你龜縮在炎京不離開半步,太上家族也有一百種方法可以逼你現身!炎京並非你的保命地,充其量只能緩解你的壓力罷了。”
心思被看穿的陳六合不以爲然的聳聳肩,歪頭看了眼奴修說道:“我擔心你害怕嘛。”
奴修搖了搖頭,道:“這一戰,是二十五年的積累和鋪墊,說句實話,我這個糟老頭子能不能繼續活着,一點都不重要,我早就當自己在三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而你不同,你是陳家唯一的希望,也是驚龍傾注了全部精力的希望,你一個人肩負太多,身上揹負着許多人的榮辱存亡,你不能死,你死了,太上家族就真的可以高枕無憂,繼續霸凌。”奴修說着。
陳六合吐出了一口濃煙,說道:“沒那麼容易的,熬到了今天,誰都不想失敗!太上家族是很強,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就一點翻盤的把握都沒有,劣勢的確很大,可我最擅長的,從來都是絕處逢生。”
“這一戰,你心中到底有幾分底氣?”奴修凝視陳六合,說實話,到現在,他都沒能完全看穿陳六合,他也不知道陳六合手中到底有多少張牌可以打。
陳六合沒有着急回答,而是琢磨了片刻,纔開口:
“就放眼整個炎夏來看的話,海外帝家、君家、刑家,這些都算的上是我們的盟友,並且我也有理由相信,這一戰中,他們應當能夠幫上些許的忙。”
陳六合輕聲說道:“離天宮應該也能算得上一個幫手吧,有了離天宮的加入,我們的劣勢又能扭轉一些。”
奴修眯了眯眼睛,說道:“小子,你不會真的只是仰仗這些人幫你贏下這場博弈吧?”
“在太上家族面前,無論是邢家還是君家,都根本不夠看!要知道,你面對的可是整整七個太上家族,其中還包括了最強悍的太史家、瑞木家、聞人家。”奴修說道。
“海外帝家經過這些年的沉澱和發展,應該也不至於很弱,他們能具備一定的殺傷力,離天宮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靠得住。”奴修說道。
“如你所見,你所看到的這些,就是我能拿得出手的底牌了。”陳六合攤了攤手說道。
頓了頓,又道:“除此之外,不是還有您老人家嗎?還有我老師,還有我,還要加上我那個遠在黑獄的便宜叔叔陳平生,他說過在大戰之時,定會出現,我堅信這一點。”
“其實這樣看起來,我們的實力也並非很弱,並非沒有一戰之力?”陳六合說着。
奴修眉宇間沉凝之色濃重,他看着陳六合道:“如果你是這樣想的,那你可能就真的小看了太上家族。”
“記得我不止一次跟你說過,太上家族很可能還有老怪物活着,那纔是最可怕的大殺器。”奴修說道。
“超越了殿堂境的存在?”陳六合反問了一句。
奴修重重的點了點頭。
陳六合又道:“你剛纔也說了,那是有可能,又不是肯定和確定!萬一我們只是自己在嚇唬自己呢?萬一你們口中所謂的老怪物,已經不在人世了呢?”
奴修微微一怔:“僥倖心理可是容易讓我們萬劫不復的。”
“那又如何?不管僥倖不僥倖,也不管他們家族中是不是真的還有所謂的老怪物活着,這一戰都不可避免,我們沒有退路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