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六人。
唯獨奴修坐在那裡還能沉得住氣,臉上也沒有其他人的焦急。
奴修緩緩開口:“你們是昨天才認識這小子的嗎?這小子做事,什麼時候沒譜過?在這種時刻,他比你們要上心多了,他都不急,你們急什麼?”
“他敢這樣泰然自若,肯定就是已經有了對策,他心中的算盤,必定打的差不多了,不然不可能這樣有恃無恐。”奴修倒是把陳六合看的很透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說着。
陳六合笑了起來,說道:“看到沒有,這就是差距,所以說,薑還是老的夠辣。”
帝小天急了,就差沒一腳踹在陳六合身上,他道:“你特麼的就別賣關子了,有什麼打算就趕緊說出來,別讓我們提心吊膽乾着急。”
陳六合砸吧了幾下嘴脣,環視了幾人一眼,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說,現在這樣的格局,還有轉變的可能性嗎?”
“基本不可能了,這是國度和太上家族達成的最終協議,沒有更變的餘地。”離幽凝眉說道:“國度也不可能爲了你,再次出爾反爾。”
“對了,既然大局已定,那我們現在就算再着急,又能改變什麼呢?板上釘釘的事情,不是努力就能變更的。”陳六合攤了攤手說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我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吧?難不成就在這裡等死?現在的炎京,可就像是一個囚籠,太上家族的那幫人,每一刻都在虎視眈眈。”帝小天說着。
陳六合擺了擺手道:“我現在所想的,不是怎麼去破局,因爲這個局,破不掉了!”
“我想的是,如何去排兵佈陣,如何去迎接下一個階段的博弈,也是真正的決戰時刻。”
陳六合說着:“這是一個很長遠的計劃,也需要去精心的盤算與雕琢。”
“這塊棋盤上,大家都需要落子,我們雖然身處絕境之中,但誰敢說,我們就不能絕處逢生?棋盤上的屠龍局,不也是常有的事情嗎?”陳六合意味深長。
聞言,幾人的神情都是狠狠的一怔,離幽道:“想要屠龍談何容易?”
“如果沒有信心的話,你們離天宮又何必站在我這邊呢?我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信心,哪怕是盲目的信心也可以。”陳六合斬釘截鐵的說着。
“好,就算你說的對,可我們是不是也得活下來才行?”離幽道。
“活着並不難,你們放心吧,炎京不是囚籠,如果太上家族那幫人想着在十天之後就把我一網打盡的話,那他們也太天真了一些。”陳六合淡淡的說着。
“大家都把心放肚子裡吧,這小子心中肯定有了主意,他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奴修也沒多問,丟下這句話,就起身走出了病房。
跟陳六合生死與共了這麼長時間,他對陳六合已經足夠了解了,對陳六合也有着萬分的信任。
“也對,你都不着急,我們沒有着急的道理,真要死,也是你死在最前頭,也是你死的最慘。”離幽苦笑的搖了搖頭,也沒有繼續追問什麼。
只要陳六合拿出了一個足夠堅定的態度,這就足夠了,足夠給衆人吃下一顆定心丸。
“年紀輕輕就跟個糟老頭子一樣,成天就知道玩故弄玄虛高深莫測那一套。”帝小天不滿的嘟囔着。
陳六合懶得去搭理帝小天,靠在牀頭上,翻看起了一本雜質。
陳六合的心思,自然是沒人能看得透的,但他心中,也定然有着乾坤!
這天晚上,龍魂情報部門的負責人來到了醫院,跟陳六合碰頭了。
“讓你查的事情有結果了嗎?”陳六合問道。
“已經動用所有資源去調查了,不過,目前仍舊沒有查出什麼頭緒!突然出現在湛海的那股不明勢力來頭非常神秘,就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一樣,很難追尋下去。”一名渾身籠罩在黑袍之下的男子輕聲說道。
“他們的實力很強,每一個,都是身懷絕技之人,這段時間來,對黃百萬也造成了很大的威脅,有幾次,都差點讓黃百萬丟掉性命。”男子說道。
陳六合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眼中有精芒閃爍。
“這麼神秘?這就很有意思了,到底是什麼人,這麼想要黃百萬的性命呢?難不成是來幫我的?”陳六合喃喃的說着,到目前爲止,他也是一頭的霧水。
陳六合對這股勢力很好奇,所以他讓龍魂的情報部門去調查。
可結果讓他意外,連龍魂都查不出線索,這就很奇怪了。
“關於他們的信息,是一片空白的,也就是說,這股勢力在此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陳六合道。
“是的,在此之前,他們從來沒有出現過。”男子如實回答。
“好了,我知道了,繼續追查,如果有什麼新的發現,記得告訴我。”陳六合說道。
男子退出了病房。
陳六合在腦中思索,想了很久,楞是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
......
第二天上午,陳六合離開了醫院,直奔王爺府而去。
他的行蹤沒有隱瞞,事實上也不需要再隱瞞什麼,在這樣的階段,他做什麼,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王爺府內,陳六合跟龍神在庭院內交談着。
“你的計劃不錯,但你可真是一個喜歡劍走偏鋒的傢伙。”龍神深深的凝視了陳六合一眼,連他,都不得不驚歎陳六合的思維邏輯和聰明才智。
別人想不到的,陳六合想的到。
別人不敢想的,陳六合敢去想。
別人不敢做的,陳六合更敢去做。
頓了頓,龍神又道:“你知道劍走偏鋒需要承擔什麼樣的風險嗎?”
“知道,一旦走呲了,會付出慘重的代價,甚至萬劫不復。”陳六合說道。
“你既然知道,還敢這麼瘋狂?”龍神斜睨陳六合:“你一次都輸不起。”
“正道走不通,真刀真槍的,我們絕不可能是太上聯盟的對手,那就只能劍走偏鋒了。”陳六合篤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