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數十米開外,聞人覆海也躺在了血泊當中。
他身上有多處崩裂開來的傷痕,皮開肉綻,多處見骨。
特別是那一雙手掌,已經破碎不堪,那十根手指,好像都盡數斷裂一樣。
最令人膽寒的是,其中有幾根手指,幾乎斷落,只有皮肉相連着.......
這一幕,是駭人萬分的。
誰能想得到,僅僅是一瞬間之後,戰況竟然會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轉變!
剛剛還勝券在握立於不敗之地的聞人覆海,在瞬息之後,會遭受到了這樣的致命重創!
強悍如他,竟然被陳六合的一擊,重創到了這樣的程度!
七步蹬鬼神,強悍到令人難以置信,強悍到足以讓鬼神變色,讓天地動容。
夜風在呼嘯,躺在血泊中的兩人都是一動不動,他們生死不明.......
足足過了許久,至少有幾分鐘的時間。
躺在地下的聞人覆海忽然動了一下。
緊接着,他發出了刺痛的低吼,看着自己那已經殘缺到不成模樣的雙掌,他發出了憤怒的吼聲。
撐着地面,他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
他面色狂怒,殺意衝宵。
他不敢相信,這一戰會變成這樣,他竟然會被陳六合傷到這樣的程度。
剛纔那一擊,讓他心臟都在顫慄,現在都還充滿了恐慌與後怕。
七步蹬鬼神的威力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那種成倍疊加的威能,真的能讓天地變色。
那是一種根本不是陳六合那種實力的人能夠爆發出來的威勢,充滿了毀滅,能摧毀一切。
他也根本沒想到,陳六合居然會八步蹬天式中的第七式。
情報顯示,不是說陳六合只會六式嗎?這第七式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想着這些,無邊憤怒與懊惱的聞人覆海一陣膽寒。
剛纔,還好他反應夠快,實力夠強,才強行抵擋住了那一擊,否則的話,他恐怕已經身死了吧。
饒是這樣,他也爲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他的雙掌,至少廢了三根手指。
他的雙臂骨骼,也都受到了的及其眼中的創傷,必定落下了殘疾。
他終究還是小看了陳六合。
這是個該死的孽畜,更是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天才!
“陳六合!我要讓你嘔死無全屍。”聞人覆海怒視着陳六合,眼中的殺芒和火光幾乎要噴涌了出來。
他那猙獰的面孔,如同要吃人一樣,扭曲着,十分的可怖。
狂暴的勁芒,在他的周身翻涌着,空氣都在哀鳴,傳出了陣陣氣爆聲,彷彿無法承受。
再看陳六合,仍舊如同一具屍體一樣躺在血泊當中一動不動。
別看他剛纔施展出了威力兇猛的第七式,但那對他自身的衝擊,也是大到無法想像。
憑藉他現在的實力,其實是沒資格施展這霸烈無雙的第七式的。
無論是境界還是身體素質,都有點難以承受的住。
他是強行施展,必定遭到反噬,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死了嗎?就這樣死了嗎?給老夫站起來,老夫還沒打夠,老夫滿腔的憤怒還沒有發泄。”
聞人覆海一步步的走向陳六合:“你給老夫起來,你的賭注還沒兌現,你不能死!”
說着話,聞人覆海隨手掀起了一片勁芒,轟擊在了陳六合的身上。
陳六合的身軀登時就倒飛了出去。
狠狠砸落在地,他仍舊沒有動彈分毫,沒有絲毫的氣息,真的就像是已經身死一般。
看到這一幕,聞人覆海的眉頭深深的凝起了幾分。
眼眸中浮現出了驚容。
說句掏心窩子的大實話,他現在雖然憤怒無邊,雖然想要把陳六合生剝活刮。
可是,在他心底,他是根本不希望陳六合就這樣死去的。
因爲陳六合的一身絕學他還沒有得到。
如果僅僅是爲了殺陳六合的話,他又何必如此麻煩,又何必跟陳六合來到這裡?
又怎麼會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
如果到頭來,他什麼都沒能從陳六合身上得到,那將是他無法接受的事情。
“陳六合,你別裝死!你們陳家人的命,不可能這麼脆弱,不可能死的這麼輕易。”
聞人覆海爆喝,已經多了幾分驚急。
陳六合依舊無聲無息.......
聞人覆海有些慌了,他快步衝掠出去,來到了陳六合身旁蹲下。
他晃動陳六合的身軀:“小子,你不能死的這麼輕易,你趕緊給老夫活過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已經沒有呼吸宛若身死的陳六合猛然睜開了雙眼。
手中的血紅長劍閃耀出鋒銳的血芒,速度極快的橫斬而出,殺勢無窮,要把聞人覆海橫腰斬斷!
這驚變來的太過突然,陳六合的速度,以及對時機的把控都恰到好處。
可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方纔還眼神發慌的聞人覆海爆發出了陣陣精芒。
他足下一跺,身軀拔地而起,速度更加的迅疾,正好與血紅長劍錯身而過。
“孽障,就你這點心機也想在老夫面前搬弄嗎?簡直是在獻醜。”
聞人覆海怒喝一聲,一掌拍下,拍向陳六合的胸膛!
然而,還不等聞人覆海的手掌拍擊在陳六合的身上,陳六合就已經如脫兔一樣縱身而起,狠狠撞進了聞人覆海的胸懷之中!
整個動作,沒有絲毫的停滯,連成一氣!
“砰!”一聲悶響,身在半空的聞人覆海被陳六合給撞擊得倒飛了出去。
同時之間,聞人覆海只感覺腹部一陣涼意襲來。
他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就被撞得倒飛出去了五六米,狠狠的砸落在地。
鮮血,大片大片的鮮血從他的腹部急促的流淌了出來,無法抑制的流淌。
那裡,有一道令人觸目驚心的鋒銳傷口。
傷口從他的腹部一直橫切而過,直達他的左腰部位。
他的整個左腹,都被利器狠狠的劃開了。
在鮮血急促流淌中,似乎都能看到他肚內的臟器,有點要往外一起淌出的趨勢。
聞人覆海驚恐的連連咆哮,那劇痛讓他幾乎快要昏厥過去。
他用手掌拼命的捂着腹部,不讓臟器外流,他面孔都扭曲的不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