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副局長的一句話,讓的李鐵、付劍鋒、李玉三人都是身軀一顫。
還有證據?
付劍鋒吼道:“就算你們有再多證據我也不會認的,我說不認識他就不認識他,我堂堂一個高管金領,怎麼可能認識這樣的地痞無賴?你們這是栽贓陷害!”
“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李玉也跟着喊道。
只有李鐵臉色無比陰沉,他知道,高副局長既然會這麼說,肯定是已經做好了準備,拿到了什麼有力證據!
徐世榮神情冷冽的掃了他們一眼,獰笑一聲,對劉強說道:“那就把東西拿出來,讓他們死心!”
劉強連連點頭,從兜裡掏出了一臺手機和一隻錄音筆,說道:“做我們這一行的大家都知道很危險,見不得光,所以我們做事一直都很小心,有人到我手上拿貨我都會錄好音,還會讓人在暗中把過程拍攝下來,爲的就是以防萬一。”
劉強把手機和錄音筆遞到高副局長手上:“他們買藥丸的過程,全都記錄在這裡面。”
高副局長把手機中的視頻跳出來,丟給李鐵:“你自己好好看看,看看你辦了一個如何令人心寒的案子!”
當李鐵、付劍鋒、李玉三人看到視頻中的畫面時,三人的臉色皆是變得蒼白了起來。
畫面很清晰,能真切的看到付劍鋒和李玉兩人在劉強手中購買藥丸的全過程。
“假的,這一定是假的,你們都竄通起來要陷害我們!”付劍鋒承受不住心裡的恐慌了,他失聲大吼,搶過手機就狠狠摔在了地下。
“公然毀壞有力證物,你這已經是妨礙執法了,把他給我銬起來!”高副局長臉色難看的喝道。
那些警員怔了怔,先是看了眼失神落魄的李鐵,隨後還是上前把付劍鋒拷了起來。
“你們不能抓我,你們憑什麼抓我?他們跟陳六合那個劊子手肯定是一夥的,他們合起來陷害我,現在證據都沒了,你們憑什麼抓我!”付劍鋒奮力掙扎着,他心中快要崩潰。
徐世榮冷笑道:“我就知道你們會玩出這樣的花樣,所以我早就把那段視頻拷貝了下來。”
徐世榮從兜裡掏出一個手機:“要不這個也給你摔?摔掉了我還有!”
一句話,直接把付劍鋒和李玉兩人打入谷底,他們就像是丟了魂一樣的跌坐在地,臉色煞白一片。
忽然,李玉兇狠的撲到付劍鋒的身上,哭喊着、廝打着:“都是你,都是你這個王八蛋,都是你慫恿我們幫你出氣的,都是你出的餿主意,你他嗎把老孃都害死了!老孃要殺了你!”
人在最絕望的時候,總是能把最醜陋的人性爆發出來,李玉和付劍鋒都是如此。
付劍鋒臉上堆滿了驚恐和慌亂,他搖着頭:“不是這樣的,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我們的計劃這麼周全,該倒黴的是陳六合和秦若涵那兩個賤人才對啊。”
事已至此,無力迴天,李鐵強自鎮定,他神色一沉,忽然一腳向李玉和付劍鋒身上踹去:“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老子面前做假證,今天要不是高局及時趕到,明察秋毫,揭開了你們醜惡的面紗,我都要被你們欺騙過去了,你們這是陷我於不義啊,差一點就讓我辦出一件天大的冤案!”
陳六合靠在門框上,較有興趣的看着眼前的精彩表演,他嗤笑道:“李所,你剛纔可不是這樣的態度,罪供紙上你讓人擬出來的罪供可是有理有據條理清晰,我不簽字畫押,你還要拿槍打我呢。”
李鐵臉色一變,連忙說道:“大兄弟,誤會,剛纔那些都是誤會,我不也是被這兩個人矇蔽了嗎?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就可以隨便擬寫供詞,隨便強加罪名嗎?我看你是徇私枉法纔對吧?”陳六合字字尖銳。
“我檢討我一定做出深刻的檢討,爲你們所受到的冤屈給予最真摯的道歉。”李鐵態度很端正,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他很明智的選擇了明哲保身。
聽到李鐵的話,付劍鋒和李玉兩個人更是六神無主,李玉抱着李鐵的大腿哭訴道:“鐵子,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啊,你可是答應了我們的,你是不是嫌三百萬太少了?沒事,我有錢,我給你五百萬,不不,只要你能救我,我給你一千萬都成,我把我所有的家當都給你。”
這話一出,李鐵大驚失色,一腳把李玉踹了出去,怒聲喝罵:“李玉,你別滿嘴胡言亂語,我什麼時候收過你的錢了?你他嗎的死到臨頭還想捅我一刀啊?”
李鐵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道:“李玉啊李玉,我一直敬重你這個堂姐,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今天不但差點害我犯了大錯,現在還想要污衊我,你真是罪有應得,死不足惜!”
“李鐵,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生,當初我們談價錢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說的,你給老孃保證過只要錢到位就一定沒問題的,現在見形勢不妙了,就想把我們撇乾淨?我告訴你,門都沒有,我就算死也要拉你墊背!”李玉滿臉絕望的嘶吼道。
李鐵氣得臉色發紫,連忙對高副局長說:“高局,你千萬別聽這瘋婆娘亂咬人,我發誓我絕對沒收過她半毛錢,不信你們可以去查我銀行卡的記錄。”
“你不是沒收,你是還沒來得及收!”李玉竭嘶底裡的喊道。
“哼,李玉,我警告你,別亂咬人!說話都要講證據!”李鐵還算鎮定,他現在慶幸他沒有先拿李玉的錢,不然他指定也要栽在這裡。
目前的情況雖然對他及其不利,但也只能證明他辦案有誤而已,並不能證明他徇私枉法,他還沒到絕境。
可是,陳六合顯然並不打算這樣放過他,只見陳六合丟掉菸蒂,對徐世榮不不緊不慢的說道:“還有後手嗎?”
“嘿嘿,陳老弟交代過的事情,我怎麼可能馬虎?”徐世榮嘿嘿一笑,從兜裡掏出一個竊聽器,按了一下播放鍵。
頓時,一段聲音及其清晰的傳了出來。
“鐵子,沒問題吧,你能不能行了?”
“呵呵,堂姐,人都到我這兒了,你還怕他們飛走不成?放心吧。”
“姐就知道,你辦事,姐放心。”
“不過這出了人命可就變了性質了......”
“三百萬!”
“哈哈,大家都是一家人.......”
一段無比清楚的對話在派出所大廳內響起,聽得所有人都是神情一震。
而李鐵,則是滿臉的不敢置信,臉色瞬間變得無比慘白,他晃了晃,差點跌倒。
“不可能,你......你怎麼可能會有這段錄音?”李鐵不可思議。
徐世榮關掉錄音,說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他現在對陳六合真的佩服到五體投地,又覺得陳六合簡直是太可怕了,這一切的一切,步步爲營,步步見血,直切要害的事情,全都是陳六合安排他去做的。
“李鐵,你現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你簡直是我們隊伍中的恥辱,你的膽大妄爲簡直可誅!”高副局長疾言厲色的說道。
李鐵滿眼死灰,他知道,他這次是徹底栽了,而且栽了個極大的跟頭,永無翻身之日,只是他怎麼也想不通,這一切是怎麼做到的?
“是不是很驚訝?是不是很不甘心?是不是完全想不通事態怎麼會突然超出了掌控?”陳六合悠閒的走出審訊室,來到李鐵面前,冷笑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憑你還想隻手遮天?太嫩了。”
“心黑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對手是誰!”陳六合嘴角含笑的說道。
“你......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怎麼拿到的那段錄音?”李鐵不死心的問道。
陳六合淡然道:“你能爲了三百萬做出喪盡天良的事情,難道就不會有人爲了錢而出賣你嗎?一個質量好點的竊聽器,就足夠把你們的談話都記錄下來。”
“你從被抓進來的那一刻起,就在準備這一切?就已經猜到了會發生什麼?”李鐵倒吸一口涼氣的問道。
陳六合聳聳肩道:“這很難嗎?事出反常必有妖,從你們去會所抓人的時候起,我就大致猜到了你們想要做什麼,又會怎麼做。”
頓了頓,陳六合又道:“你不是很想知道我臨走的時候對我朋友說了什麼嗎?”
陳六合咧着嘴,笑道:“我只交代了他三件事情,第一,找出賣藥的人,第二,找到徐世榮收買你手下的隨便某個親信,第三,找個比你官大點兒的人來看這場演出!”
“怎......怎麼可能......這一切肯定不是真的,你在唬我,你怎麼可能想到這麼多?你怎麼可能把沒發生的事情都算計得這麼精準?”李鐵不敢置信。
陳六合懶洋洋的說道:“事實就是如此,你們這點小打小鬧在我眼中頂多就是不入流的把戲,要猜透,玩透,太過簡單。”
“在審訊室的時候,我就說過,玩得這麼大,可別玩脫手了,你看,你就是不聽勸告。”陳六合冷嘲熱諷。
李鐵頹然,渾身力氣彷彿都被抽去,身體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