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是擔心何應龍打壓林鋒,林鋒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隨便展露點本事,還不得立刻被官方當成寶貝疙瘩。
只是,他覺得多一個強大盟友,總比比多一個強大敵人要好很多。
“看個球啊。”
杜驚雲立刻反對:“他們父女都把鋒哥趕出門了,今天還這樣上門叫囂,要是還給他看病,那不是拿臉給人家狠狠打嗎?”
“對,絕對不能給他看,他香城大亨又怎麼了?這裡可是華都,不是他的一言堂,這種人不能慣着,要治病,要活命,可以,但必須要拿出誠意,乖乖在門口跪着,否則免談。”
霍三千跟着附和起來:“大家都是成年人,自己做的事就必須要自己承擔後果。”
“管他多大的譜,管他有千億萬億,管他跟誰對過話。”
林凌峰也變成了林鋒的忠實小迷弟,力挺到底:
“鋒哥一根銀針就能讓他們跪下叫爸爸。”
比起成熟穩重深思熟慮的肟糙,林凌峰他們幾個更多的是血氣方剛年少輕狂,不管對方多麼了不得也得先剛一波再說。
“沒點正形。”
林鋒一臉無奈搖頭,隨後揮手趕走衆人,繼續給人看病……
不過,他心裡卻飛快閃過一個念頭,不知道龍傲雪會不會因此被殃及池魚……
同一時間,天子三號別墅,奢華無比的大廳裡,何紫煙正端着一杯咖啡,目光冰冷的盯着李婷婷。
而李婷婷則跪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她把發生的事情簡述了一遍:
“小姐,林鋒實在太猖狂了,我低聲下氣的懇請他給何先生治病,還先掏了兩百萬給他。”
“可他不僅不過來,還對我們惡言相向。”
“他要我給你帶句話,要麼你和何先生上門去乖乖跪求,要麼就去選一塊好墓地準備給何先生下葬。”
“我怒極之下按捺不住呵斥了他幾句,他就惱羞成怒,讓人把我們狠狠揍了一頓,還說何家算哪根蔥,最後還叫了一羣刁民不擇手段的圍攻我們。”
“上百號人無差別攻擊,不僅打傷了所有保鏢,還把所有車子都砸了個面目全非……”
她一邊痛哭流涕,一邊避重就輕污衊着林鋒。
“砰——”
何紫煙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猛地站起,把咖啡狠狠摔在地上怒喝道: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他一個寂寂無名的赤腳醫生,竟然敢如此叫囂何家?”
“王八蛋,他是不是太把自己當盤菜了?”
“他是不是不知道何家是何等龐大的存在?”
“別說是在華都這麼個小地方,就是在華夏任何一個城市,我一句話就能讓他沒有立錐之地!”
何紫煙被氣得俏臉通紅,柳眉倒豎,眉間流淌着前所未有的怒意。
她從小到大,從來都是發號施令的一方,而且那些被她命令的人,不僅不會反抗,反而還以此爲榮幸。
這麼多年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忤逆她,而且還是一個寂寂無名的毛頭小子。
這讓何紫煙感到所有威嚴蕩然無存,顏面掃地,她豈肯善罷甘休:
“立刻,給華都警方和醫藥廳打電話,讓他們用最快的速度把他的醫館給我封了,把林鋒抓過來。”
她就不信這個邪了,還治不了林鋒這個赤腳醫生了。
“慢着!”
便在此時,樓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隨後就見何應龍被人攙扶着緩步走下來。
經過十二星座團隊一番緊急救治的他,心口疼痛已經得到了緩解,精氣神也恢復了正常狀態。
見何應龍出現,李婷婷忙向後挪退幾步,生怕自己身上的惡臭讓何應龍出現變故。
“爸!你怎麼下來了?布魯斯叮囑你要多休息,不能勞累。”
何紫煙忙迎了上去:“林鋒那點事情,你不用操心,我處理就行。”
“那王八蛋如此猖狂,我一定會給他一點顏色,不然他是不會知道何家的厲害的,也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她小心翼翼攙扶着何應龍。
何應龍慢慢走到大廳:“三天心痛如刀絞,從這個判斷可知,林鋒並不是空口白話,應該還是真的有點道行……”
“這很可能就是巧合。”
何紫煙不置可否:“我始終認爲那小子不靠譜,滿嘴跑火車。”
“我也認爲他不是那種有大能耐的人,他這個年紀,能有所建樹的中醫,我生平未見。”
何應龍走到沙發旁邊坐下:“可現在是非常時期,很多事情我們不能以常理度之,任何一絲機會我們都不能夠錯過。”
“十二星座團隊雖然醫術高超,但現在只能壓制我的症狀,始終找不出病因。”
“而林鋒卻能一口說出病發時間和症狀,無論他是猜中的還是真的知道怎麼回事,我們都不能放棄。”
“在這種特殊情況之下,我們不能爲了急於出一口氣,就把林鋒這個一線可能斬了。”
“就算是萬分之一的機會,我們也必須要萬分珍惜留着,說不定在關鍵時刻真能派上用場呢?”
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多年,何應龍已經養成做任何事留心眼習慣:“所以,暫時不要去動林鋒。”
“不動他?”
何紫煙紅脣緊咬,眼裡閃爍毫不掩飾恨意:“可那臭小子讓我很不順眼……”
“再等幾天吧,他不是說三天心痛如刀絞,五天吐血不止嗎?”
何應龍咳嗽兩聲,忙端起一杯溫水喝了幾口:
“看看兩天後我是不是真的會吐血。”
“到時候如果我真的吐血了,那就說明他確實有點道行,咱們可以先放低身段,請他過來看看。”
“倘若,兩天後我根本什麼事都沒有,或者只是頭痛心痛,那就證明那小子純屬胡說八道。”
“心痛這個診斷也只是他瞎貓碰上了死耗子而已。”
“到時候,新賬舊賬一起算。”
“我不僅要封了他醫館,還要告他惡意傷人,讓他傾家蕩產,把牢底坐穿。”
這一刻,他的面目忽然變得扭曲猙獰,宛如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
“我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冒犯何家的代價!”
“父親深謀遠慮。”
聽完之後,何紫煙連連點頭,隨後又話鋒一轉:“那現在我們該怎麼做?或者是什麼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