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經理嚇得退後一步,四周圍的顧客們也都被嚇得變色,而桌上的李承雲一家人更是被嚇得臉色鐵青。
也許在他們看到,吳婷已經失去了理智,但是葉無天知道,她沒並非是失去理智,而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
見周圍已有不少人取出手機準備報警,葉無天立馬大聲喊道:“大家都先不要報警,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理由的,也許我們應該聽聽這位小姐的苦衷。”
說着,他便走到了吳婷身前,先對王經理說道:“這事交給我來處理吧。”
“是!”王經理自然認得葉無天,所以答應一聲退到了一邊。
周圍響起了陣陣議論聲,顯然有不少人認得葉無天,當然大部分人還是對這個年輕人很陌生的,就連李承雲這個曾與他有過一些過節的人也沒能記得他這張臉。
葉無天向吳婷看去,誠心勸說道:“這位女士,你必須明白一點,你現在的行爲已經構成了犯罪,這樣非但無法讓那些壞人受到懲戒,反倒會讓自己成爲罪人。你仔細想想,要是你被關進了牢裡,那豈不是讓那些惡人活得逍遙自在了,所以,請你相信我,我會幫你的。”說着他向吳婷伸出一隻手。
看着這個眼神,這個熟悉的眼神,吳婷熱淚盈眶,她緩緩將刀遞到了對方手裡,因爲相信眼前這個男人。
接過刀後,葉無天隨手一甩,水果刀“噌”的一聲插在了李承雲身前的桌子上,李承雲原本就驚魂未定,現在被葉無天這突如其來的一手嚇得渾身一顫。
“我相信羣衆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大家不妨聽聽這位女士的冤屈,就當是今天除夕夜的娛樂節目好了。”葉無天向衆人說道。
接着,他就像是個法官一般,開始審理這起離婚案。
“這位女士,不知你如何稱呼?”葉無天向吳婷問道。
“我,我叫吳婷。”吳婷回答道,她的情緒看起來穩定了許多。
葉無天點了點頭,再向座位上的李承雲問道:“這位先生,你怎麼稱呼呢?”
“我姓李!”李承雲有些不樂意地說道,對他來說,若是剛纔有人報警的話,吳婷必然得吃牢房,那樣也給他省了不少麻煩。可眼下,葉無天的出現非但壞了他的好事,還得讓他把自家的醜事給搬到檯面上來,他自然是百般不情願了。
“那麼小姐你呢?”葉無天又向李承雲邊上的妖豔女子看去。
“我姓餘。”妖豔女子也是沒好氣地回答道。
“從剛剛你們那些爭吵的話來看,整件事情應該是這樣子的,一開始,李先生和吳女士是對夫妻,而吳女士因爲某些原因患上了不孕症。現在李家嫌棄李女士不能生育所以提出離婚,而吳女士因爲某些原因不同意離婚,最後就鬧到了眼前這一步。我想我的分析應該沒有錯吧?”葉無天向雙方問道。
雙方都沒有說話。
“既然你們都不說話,那就當是默認了,現在我來提問,沒被問到的人乖乖閉上嘴巴,不要插嘴。”葉無天向三人說明規矩,然後看向吳婷,問道:“吳女士,你和李先生結婚後,夫妻關係如何?”
“一開始還好,不過結婚沒多久他就整天在外花天酒地,我們的關係也就漸漸鬧僵了。”吳婷回答道。
“什麼叫花天酒地?我跟那些有業務來往的朋友喝酒談生意難道不行嗎?”李承雲爭辯道。
“那天你喝醉酒穿着女人的內庫回家,這也是談生意嗎?”吳婷質問道。
周圍響起一片鬨笑聲。
“我剛剛好像說過,沒問你們的時候都給我乖乖閉上嘴巴。”葉無天不悅道。
見兩人都沒再說話,葉無天說道:“李先生在外談生意,涉及到男女方面的問題這也無可厚非,當然,我想這也不是你們夫妻關係鬧到這一步的最終原因。”說着,他又向吳婷看去,問道:“之前吳女士說自己的不孕症是李先生害的,可否具體說一說。”
吳婷開口說道:“我們結婚幾個月後我懷了一個孩子,就在孩子六個月的時候,他喝醉酒回家沒來由地跟我吵了一架,我不小心被他推倒,最後流產並因此患上了不孕症。”
“李先生,你對吳女士的闡述有何異議嗎?”葉無天看向李承雲問道。
“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這怪不得我。”李承雲辯駁道。
葉無天又問道:“這麼說你也承認當晚自己是喝醉了,然後和吳女士吵了一架,對吧?”
李承雲目光一陣躲閃,沒有回答。
“如此看來,導致吳女士流產的最直接原因就是因爲你喝醉了酒,也就是說,吳女士流產的責任應該在你。而剛纔這位老母親說是吳女士自己不注意引起的,這明顯是在偏袒自己兒子,這一點,大家應該都心知肚明。”
葉無天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既然是李先生的過失導致了吳女士流產不孕,而你們李家又是因爲吳女士不孕才提出的離婚,於情於理都該給予吳女士一定賠償。”說着,他向吳婷問道:“吳女士,李先生有給你相關的賠償嗎?”
“沒有,我也曾向他提及過這方面的賠償,卻被他一口回絕了。而他的所有財產都是他父親名下的,要是離婚的話,我一分錢也拿不到。”吳婷如實說道。
“李先生,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正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把事情做的這麼絕,難怪吳女士要找你拼命。”葉無天看向李承雲冷笑道。
周圍的觀衆們也都紛紛議論指責起來,這叫李承雲有些無地自容。
葉無天又繼續說道:“現在說說餘小姐和吳女士之間的事,我想李先生和吳女士離婚之後應該是打算和餘小姐結婚,對吧?”
“無可奉告。”李承雲冷冷說道,他顯然知道對方是站在吳婷那邊的。
葉無天淡然一笑,“沒關係,你們倆非親非故,而在這除夕之夜卻坐在一起吃年夜飯,這其中關係我想在坐的衆人心裡都有數了。而剛纔吳女士對餘女士說,‘昨天那些男人就是你指使的’,不知吳女士可否告之具體的事情。”
“這個姓餘的女人不止一次的用各種方式威脅我儘快答應離婚,前天她再次來找我,說我再不答應的話,就對我不客氣。而昨天我接到一個同學的電話,讓我去豪門娛樂城唱歌,結果去了之後才知道是個騙局,幾個男人強行將要拖進一個包廂要非禮我,後來……”
見吳婷泣不成聲,葉無天便接過話,說道:“後來吳女士從包廂裡逃了出來,正好被我看到,所以我出手將吳女士救了下來。而剛纔餘小姐也承認了,那些男人是他指使的,不知餘小姐知不知道,指使別人強姦是教唆類共犯,跟被指使的人共同構成強姦罪。也就是說,你已經做了違法犯罪行爲,若是吳女士要追究的話,你是要吃牢房的。”
余姓女子一聽,有些急了,連忙狡辯道:“誰,誰說是我指使的,我,我剛纔只是一時氣話罷了。”
葉無天眉頭一挑,不以爲然道:“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想吳女士也不會跟你這種女人一般見識。”
“什麼叫我這種女人,你要是再敢污衊我,信不信我告你誹謗!”余姓女子怒道。
“哎,像你這種愚昧的女人,真是連讓人同情的資格都沒有。”葉無天搖頭哀嘆道。
“你說誰愚昧呢?”余姓女子不服道。
“除了你還有誰呢?這位李先生是如何對待自己妻子的,我想你應該最清楚了,這前車之見就擺在你眼前,你竟然還要重蹈覆轍,說你愚昧難道有錯嗎?”葉無天冷笑道。
“我,我們之間是有感情的,纔不會像她那樣。”余姓女子爭辯道。
葉無天搖了搖頭不再搭理她,接着他向在場衆人掃了一眼,大聲說道:“現在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已經十分明瞭,我想大家也該理解吳女士剛纔爲何會如此激動了。”
衆人都私下議論起來,顯然都是在罵姓李的一家人沒人性。
見自己名譽掃地,李承雲心中萬分惱火,他赫然站起身指着葉無天便喝道:“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在這裡品頭論足,我們的事自會有法院來判決,用不着你多管閒事。”
“我不算什麼東西,但就是愛管閒事,你要是不服氣,一家人一起來打我,我也不怕。”葉無天洋洋得意道。
“我看你就是個沒教養的鄉巴佬。”老太婆擺着張臭臉唾罵道。
“年輕人,做事情要量力而行,不該管的事情最好別管,以免惹火燒身。”邊上的老頭子陰沉着臉提醒道,看樣子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吳婷似乎對這老頭子很忌諱的樣子,一聽到他說出這番話,連忙向葉無天勸道:“先生,這,這事你還是別管了。”她擔心葉無天真會像老頭子說的一樣,惹禍上身。
葉無天不以爲意地笑了笑,對老頭子說道:“老頭,你這話說的一點也沒錯,而且我也很贊同你的觀點,只是我覺得這事應該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
葉無天這般囂張的樣子讓老太婆看得窩火,她氣惱地向大堂經理質問道:“王經理,你們酒店怎麼做生意的?竟連這種鄉巴佬也給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