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漫天的血霧,葉無天猛然間想到了靈晶冰花,散開精神力四下一掃,不見儲物戒的蹤影。
顯然,寧霸天的儲物戒在他身軀爆炸的同時給炸燬了,也就是說,那半朵靈晶冰花已不復存在,這叫葉無天痛惜不已。
長嘆一聲,回到地面,看了看那癱坐在地上哀嚎的寧宵,葉無天毫不留情的向小黑吩咐道:“小黑,送他上路吧。”
“是!”小黑應了一聲,閃身便向寧宵衝去。
寧宵早已經放棄了反抗,就連元氣盾也收了起來,顯然是在等死了。
“噗!”
小黑的冰爪在寧宵脖子上劃過,寧宵的腦袋立馬從脖子上滾落,鮮血噴泉一般從他脖子上涌出,染紅了周圍的地面。
戰爭已經結束,方圓百米內一片瘡痍,寂靜的戰場上時而響起寧寬那無力的哀嚎聲。
葉無天收起天叢雲劍,然後又將周圍那些屍體的靈魂紛紛收入儲魂符中。
完工後,葉無天走到了寧寬跟前,低頭俯視着他,冷冷說道:“老傢伙,你應該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吧?”
“求,求你殺,殺了吧,快殺了我吧。”寧寬喘着粗氣哀求道。
葉無天獰笑道:“你放心,你遲早會死的,而且在死之前我會讓你吃得飽飽的。”
說着,他又取出三顆裂魂冥果,接連塞進了寧寬的嘴裡,笑道:“你這老傢伙也算有口福了,這果子別人想吃都沒得吃,而你一口氣就吃了四顆,你也該死而無憾了。”
寧寬口中很快發出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葉無天沒再理會他,哈哈笑着轉身離去。
來到那座山頂上,陳霜霜正安詳的躺在地上,臉上也恢復了血色。
葉無天將佛文防禦收回,上前替陳霜霜檢查了一番,她的身體基本已經康復,或許是太過疲憊,所以處於沉睡之中。
葉無天將她抱起,縱下山坡,朝着谷口奔去。
來到山谷口,正好看到花柳月三人遠遠走來,她們都已經恢復原貌。而寧音還攙扶着一個衣裳襤褸,容貌憔悴的男子,顯然他正是寧音的父親寧雲峰。
看到葉無天安然出來,三女連忙迎了上去。
“小傢伙,寧霸天那老傢伙已經被你殺了?”花柳月顯得有些驚疑。
“他自殺了。”葉無天倒是謙虛的回答道。
“自殺?”三女都是面面相覷,有些不可思議。
“寧音,這位就是你父親吧?”葉無天向寧雲峰看去。
寧音點了點頭,又向寧雲峰說道:“爹,他就是我剛剛跟你說的葉無天。”
寧雲峰將葉無天上下一打量,點頭讚歎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伯父過獎了。”葉無天笑了笑,又向四人說道:“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於是,一行人有說有笑的朝着寧府大門走去。
一路上寧雲峰四處環顧,記憶裡這片熟悉的環境如今已成廢墟,他不免有些哀傷,畢竟,他也是寧家子嗣,寧家走到今天這步田地,他自是痛心疾首。
離開寧家後,一行人直往龍城奔去……
柳家議事大廳裡,柳震威臉色陰沉的端坐於主座上。
下方左側席位上,柳乘風一脈衆子嗣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而對面的柳崇山一脈衆人則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自從將族長之位傳予柳乘風后,柳震威便再也沒有過問族內之事,而這次他再度坐在這個位置上,乃是因爲族內發生了一件大事。
前兩天,柳依依失蹤了,就像是人間蒸發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留下絲毫線索。
這兩天,柳乘風調動了柳家所有能用上的力量四處搜索,可是卻一點收穫也沒有。
“關於此事,你們都有何看法?”柳震威黯然問道。
“說不定那丫頭又像以前一樣偷偷跑外界玩了吧。”柳崇山隨口說道。
柳謹又接着說道:“是啊,以前這種事情也沒少發生,這丫頭本來就比較頑劣。”
柳勝冷哼一聲,說道:“你們可不要信口雌黃,依依以前跑去外界乃是爲了學習醫術替柳清侄兒治病,如今柳清侄兒已經完全康復,依依也沒理由再去外界了。”
柳飛嗤笑道:“那可說不準,沒準她惦記着那個軒轅醫派的小子,找他私奔去了。”
“堂弟,管好你這些口無遮攔的小輩。”柳乘風陰着臉向對面的柳崇山喝道。
而柳崇山卻是不以爲然地說道:“堂兄,飛兒說的可不無道理,我看是你該管好你的小輩纔是,這般三天兩頭的勞師動衆,我們可沒那麼多閒工夫。”
“哼!我看依依失蹤之事,沒準就是你們所爲。”柳清質疑道。
“柳清,你可不要胡說八道,是你自己沒管好女兒,豈能賴我們頭上來。”對面的柳河怒道。
柳乘風厲聲道:“最好不是你們乾的,要不然可就別怪我跟你們徹底撕破臉了。”
“堂兄,沒憑沒據可不要亂咬人。”柳崇山冷喝道。
柳謹也是不服氣道:“就是,你們憑什麼說是我們乾的!”
“你們這些胳膊肘往外拐的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柳勝反駁道。
“真正胳膊肘往外拐的人應該是你們吧?”柳謹憤然說道。
柳勝繼續爭辯道:“哼!我看你們跟寧家越走越近,要不了多久就得忘記自己姓什麼了。”
柳謹也不甘示弱:“至少寧家與我們柳家並非敵對關係,而你們似乎已經和七煞門化敵爲友了,說得不好聽,這是認賊作父。”
“你們這些忘本逐末的人,沒資格說我們。”
“你們認賊作父,沒資格姓柳。”
……
雙方一時之間爭得面紅耳赤,大有大打出手之勢。
柳震威無奈地長嘆一口氣,沉聲喝道:“都給我住口!”
身爲柳家元老,整天看着柳家人起內訌,他自是痛心疾首。
整個議事廳瞬間安靜下來,不過兩脈子嗣都是怒目而視,互不相讓。
向整個大廳裡掃了一眼後,柳震威看向柳乘風,問道:“乘風,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柳乘風回答道:“目前我柳家與七煞門的關係日漸改善,他們沒理由抓走依依。而除了七煞門之外,我柳家已無大敵,所以,依依應該不是被敵對勢力給虜走的。”
柳震威點了點頭,說道:“以依依的修爲,一般人根本就抓不走她。”
柳乘風猜測道:“我懷疑可能是索命閣所爲。”
“索命閣?”柳震威眉頭隱隱一皺,而下方衆人聽到這名字都是臉色大變。
“爲何如此認爲?”柳震威問道。
柳乘風回答道:“當年神風閣一夜覆滅,傳言是索命閣所爲,衆所周知,神風閣向來與世無爭,他們不可能得罪索命閣。所以,索命閣的目的,很可能是神風閣的風系靈脈。以此類推,依依被索命閣抓走也就有理可依,有據可循了。”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要救人可就難了。”柳震威嘆息道。
“是啊。”柳乘風一臉悲慼。
而柳崇山卻是不以爲然地說道:“至少我們柳家沒有像神風閣一樣被滅族,這已經值得慶幸了。”
“堂叔,請你不要落井下石。”柳清怒道。
“落井下石?呵呵,柳清侄兒想太多了,我只不過是在爲我們柳家感到慶幸而已。”柳崇山笑道。
“我看是依依失蹤讓你感到慶幸吧?”柳勝質問道。
柳崇山聳聳肩說道:“你們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哼!你是什麼心思,別以爲我們不知道。”柳乘風冷冷哼道。
“呵呵,既然堂兄都已經知道了,那我也沒什麼好掩飾了,如今我柳崇山一脈子嗣的潛力已遠在堂兄你之上,堂兄是不是應該讓出族長之位了呢?”柳崇山冷笑着問道。
“看來你對我大哥的族長之位垂涎已久了啊。”柳勝沉聲道。
柳崇山理直氣壯道:“我只不過是想帶領柳家走向更輝煌的未來,這也是爲了整個柳家的前途着想。”
“你所說的更輝煌的未來,莫非指得是和寧家狼狽爲奸?”柳乘風質問道。
柳崇山臉一沉,反駁道:“堂兄這麼說可就不好聽了,我柳家和寧家結盟乃是共盈互利,何來狼狽爲奸之說。”
柳乘風說道:“寧家向來臭名昭著,而今又與神毒教這樣的邪派勢力同流合污,你與他寧家結盟豈不是有損我柳家威名。”
柳崇山繼續爭辯道:“正因爲寧家與神毒教強強聯手,我們柳家才更應該與其拉近關係,如若不然,被七煞門捷足先登的話,那我柳家可就形單影隻了。”
柳乘風冷哼一聲,氣惱道:“你這麼看好寧家,那帶上你一脈的人去投奔寧家便是!”
“既然堂兄都把話說到這一步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從今往後,我柳崇山一脈子嗣就……”
柳崇山話說到一半,議事堂大門突然被人撞開,一個老頭子急匆匆地衝了進來。
“什麼事呢?這麼匆匆忙忙的?”柳震威拉着老臉問道。
“報,報告老族長,剛剛得到消息,寧家被,被滅族了。”老頭喘着粗氣稟報道。
聽到老頭這番話,在場所有人都是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