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打我？你…你敢打我？”蔡玉紅顯然被這一巴掌給扇懵了，好半晌才指着面前這個陌生的女人。
這陌生的女人自然就是寧國鈺了，原本她還冷眼旁觀，可隨着蔡玉紅的話越來越惡毒，尤其她還清楚林曼萱的爲人，自然是忍不住了，這簡直就是紅果果的污衊呀！
“我打你？”寧國鈺笑眯眯道：“這裡有誰看見了？”說着，還似笑非笑的聳了聳肩。
沒等蔡玉紅開口，孔道春立刻表態：“寧總沒打人呀，蔡小姐，你可不能亂說。”
不是吧？
在場的男女警員一個個都愣住了，今天這是從哪吹來的風呀？頂頭上司竟然光天化日睜着眼說瞎話，就算沒看到扇的那巴掌，總該聽到那‘啪’的一聲脆響吧？
“小徐、小康，你們有看到嗎？”孔道春臉不紅心不跳，一副很嚴肅的樣子望向身旁的兩個辦事警員。
僅僅是短短的愣神後，兩個辦事警員的腦袋就搖得跟鼓浪似的，一口一個沒看見。
隨後，孔道春又望向其他愣神的警員，但凡被他望到的，無論男女，都不斷搖着腦瓜子。
開玩笑，這位可是實打實的大老闆，跟着唱反調，是不是不想幹了？
什麼？你說公正？公平？還要弘揚什麼是警察的精神象徵？
太天真了吧？你該不會是實習生吧？狗屁的公平公正，這行不適合你，回家找塊地好好耕作吧，那玩意比混官場實在多了，別在這些機構繼續糟蹋納稅人的錢了。
蔡玉紅難以置信看着這些眼觀鼻鼻觀心的警員，眼下，她就算再怒，也瞧出不對勁了，望向寧國鈺的目光，充滿着震驚。
“你說曼萱搶了你的男人，你有證據嗎？你們結婚了？”寧國鈺緩緩道。
“我是他女朋友！”蔡玉紅怒道。
“有什麼證據？”寧國鈺不徐不緩的。
“照片！”說完，蔡玉紅從兜裡取出皮夾子，然後從皮夾子抽出一張照片。
照片內，一個男人正揹着一個女人，女人臉上充滿着調皮，兩人看上去既親暱又開心。男人是誰，寧國鈺不清楚，但女人，正是眼前的蔡玉紅。
“是裴永軒。”孔道春上前看了眼，然後點了點頭。
“光憑一張照片，並不足以說明什麼。當然，即便你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但並沒有進入婚姻狀態，在我看來，雙方都還有着選擇的權利。”寧國鈺一臉平靜：“愛情是自由的，沒有對錯。”
“在我的生命中，只有永軒一個人，他是我的一切，我不能沒有他。”蔡玉紅忽然情緒又激動了，她憤怒的指着林曼萱，“要不是這賤貨，永軒不會離開我！賤貨，婊子，娼妓，你就只會破壞別人的幸福嗎？”
林曼萱還沒來得及表示，原本漸漸平靜的寧國鈺忽然怒了，“還嫌一個巴掌不夠是吧？口口聲聲罵別人妓女，你以爲你就很高貴？在我看來，你連妓女都不如，妓女起碼是爲了錢，而你居然玩倒貼？一個男人就能讓你這麼卑微，你還有什麼臉高人一等的去指責別人？”
蔡玉紅一時間啞口無言，瞪着寧國鈺：“你…我…”
“一個大方得體的女人，好好穿個正規長度的裙子或者褲子上衣，合理的弄些首飾來修飾自己，說話辦事文文氣氣的，淑女點不好麼？你打扮成這樣，是對這個世界有什麼不滿麼？”寧國鈺看了看蔡玉紅的穿戴，搖了搖頭。
“你…”蔡玉紅指着寧國鈺，一時間找不出詞反駁。
“看看你這照片，照個相還噘着個嘴，鼓着個腮巴子，要不就握個拳頭弄臉旁邊，你要打誰啊，還是腦血栓，半身不遂啊？”寧國鈺看了眼桌子上的照片，又搖了搖頭。
蔡玉紅很憤怒，可她被寧國鈺一連串的話說懵了，往日裡的牙尖嘴利，似乎在碰到更高境界的人，徹底啞火了。
“還好意思諷刺曼萱臉上的痘痘，人家青春期起痘痘，就值得你更年期這麼羨慕嫉妒？”寧國鈺不滿的哼了哼。
蔡玉紅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僅是她，一屋子人，望向寧國鈺都露出匪夷所思之色，林曼萱更是肩膀微微顫抖，她想笑，可又不敢笑，至於孔道春，則是暗暗捏了把汗，難怪楊省長這麼懼內，敢情這位媳婦還真不是常人敢惹的主呀，就衝着這張連珠帶炮不帶髒罵人的嘴，就是一口絕活呀！
看着蔡玉紅似乎有種吐血的衝動，一屋子人，都投去同情之色。
“你看看鏡子，對，看着自己，別那麼不情願，你以爲是多餘的？”寧國鈺指着審訊室那塊玻璃，等蔡玉紅不情不願望去時，她忽然來了句，“其實吧……你還真是夠多餘的。”
說完，還自顧自的搖頭：“作爲一個女人，把自己作賤到這份上，你還要臉嗎？你爸媽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你說我不要臉？”理屈詞窮的蔡玉紅終於找到話回擊了。
“還敢頂嘴？”寧國鈺哼道：“我可沒說你不要臉，我只是疑惑，這不要臉的該不會都是你這樣的吧？”
蔡玉紅整張臉氣得鐵青，從小到大，她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罵，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被一個女人罵得毫無還手之力。
寧國鈺看着蔡玉紅，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作爲女人失敗的典型，我不得不承認，你真是太成功了。”
“你…你…我…”蔡玉紅氣得呼吸都急促了。
“別你你你我我我的，說個話都不清不楚，舌頭長瘡啊。”不等蔡玉紅整理好說辭，寧國鈺就出口打斷：“還有，別再和我說話，因爲我聽不懂，在旁人看來，我和一個蠢貨吵架，本身就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說完，就再也不理會蔡玉紅，寧國鈺轉身就走。
蔡玉紅捂着胸口，看着寧國鈺的背影，這一刻，她感覺一股天旋地轉，很快，在一旁女律師的驚叫下，整個人在原地昏了過去。
這一幕實在太震撼了，四周的警員們都暗暗嚥了口唾液，這位看上去充滿貴氣的女人，罵起人來，還真是厲害呀！
“偶像呀。”一個小女警一臉興奮，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邊寫邊嘀咕：“得記下來，以後誰跟本小姐搶男人，看本小姐不罵死她，哼哼…”
“孔局，這…”一個男警察小心翼翼看了眼寧國鈺後，才指着昏倒在地的蔡玉紅。
孔道春神色如常，可這心裡卻是驚濤駭浪呀，暗道還是家裡面的黃臉婆好，別人家的看上去或許很不錯，可指不定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炸藥桶呀！
“先找人給她檢查檢查，然後開始審訊，剛纔大家也都聽到了，她自己全都招了。”孔道春深吸一口氣，擺了擺手。
“曼萱，回去吧，看來這裡沒咱們什麼事了。”寧國鈺再次恢復到往日裡的雍容華貴。
林曼萱趕緊小跑着跟上，望向寧國鈺的目光充滿着敬畏，不是因爲彼此身份的懸殊，而是剛纔那一幕，在她看來，這位楊媽媽，比電視劇裡的老佛爺還厲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