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身體屬性達到滿值,抗擊打能力驚人,但眼下楊寧,還是疼得額間冒汗,後背的衣物更是溼了一大片。
此刻,他死死咬着嘴脣,強忍着深入骨髓一般的痠痛,這種疼他以前捱過很多次,多數是蹲廁所時,因爲蹲的時間太長,導致血液不流通,痠疼的不願動也不敢動,否則,那種痠痛感讓人相當難受。
可如今,楊寧承受的痛,跟血液不流通的痛想比,絕對一個天,一個地。
楊寧沒想到,這換血的過程竟然如此粗暴,他能清楚的看到,他渾身上下的血管中,就跟開着水的軟性塑料水管一般,不斷的盪漾着。
也不知道承受多久,楊寧才長出一口氣,微微睜開眼睛,他的意識有些恍惚,還伴隨着些許昏眩感,就連呼吸都有些睏乏,好在,憑藉驚人的毅力與體質,楊寧愣是一口氣給撐了過來。
當意識漸漸清醒,楊寧就感覺到,他渾身上下痠麻一片,一開始連活動都相當困難,不過在適應了一段時間後,他立刻感受到身體與以往的不同之處。
首先,就是他的正常視力變得更加清晰化了,這種變化或許不及當初融合【鑑識之瞳】,但效果還是很顯著的。
其次,就是他本能的感覺到一種寧靜,哪怕泰山崩於前,也會在這種心境下,保持着泰然處之。
最後,就是他隱隱感覺到,身體有着一種無形的力量,與面前的祭壇產生共鳴,甚至,他還隱隱感覺到,在一個很遙遠的地方,正有什麼東西在召喚着他!
楊寧壓下他內心的種種悸動,此刻,他面無表情的站起身,掏出【冥龍牙】,輕輕在指尖劃了一下。
一滴鮮血流出,滴在了祭壇的某個字符上,這滴鮮血如同一個會蒸騰發酵的漩渦一般,立刻以這個字符爲中心,不斷通過稀釋的形式,朝着四周瘋狂蔓延。
當所有字符都染上淡淡的血腥味時,楊寧感覺到腳下的土地發生了輕微的顫動,祭壇前一處貌不起眼的土墩,更是如同泉眼一般,不斷的將內裡的砂土,噴發而出。
大概過了五分鐘,腳下的顫動越來越強烈,而一股強大的力量,也瞬息間瀰漫在整個遺蹟內。
隨着黑暗能量被這土墩噴出,楊寧第一時間接到手中,他感受到掌心傳來強烈的氣息,這種氣息,讓他悸動。
“還是無法鑑別嗎?”楊寧試圖去鑑定手中這塊黑暗能量,可始終無從下手。
而就在這時,一道金光閃過,直奔楊寧而來。
憑直覺,這道金光,很可能就是希望之鑰!
叮…
清脆的鳴響在耳膜響動,看着被自己抓在手裡的一個金色紋章,楊寧第一時間就想掃描這玩意,可緊接着,這金色紋章竟然在楊寧錯愣的目光下,爆發出強烈的金色光芒,最後更是能量化,順着手掌的經絡,全部融入到楊寧的手臂。
半晌,楊寧的左手腕,出現了一個淡淡的金色刺身,與那金色紋章的形狀一模一樣。
“莫非,是因爲亞特蘭蒂斯皇血的原因?”楊寧捏着下巴,這個想法,貌似是最合理的一種解釋了。
眼下,這處遺址早已歸於平靜,就好像先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除了地面上有些散亂的泥土。
不過,這只是表象,當黑暗能量跟希望之鑰被取走,也代表這座祭壇將徹底失去防護能力。換句話說,以後這裡,將不會再出現任何不詳詭異。
天微微亮時,楊寧纔將李博奇喚醒,看着這傢伙迷茫的模樣,楊寧笑了笑:“你還真是能睡呀。”
“我睡着了?”李博奇疑惑道。
看到楊寧翻了翻白眼,稍稍清醒過來的李博奇也有些尷尬,很快,他像是想到什麼,立刻望向不遠處的祭壇,見祭壇安然無恙,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當然,對於四周出現的一些沙土,他儘管有些納悶,但也沒有多問。
“我們回去吧。”楊寧笑道。
“好。”
李博奇欣然同意,他與楊寧不時閒聊,大概半小時後,兩人重新回到了山上那間廢棄房屋。
“她叫曾梅。”剛進屋,李博奇就給楊寧介紹紅衣女人。
看得出來,這女人八成一晚沒閤眼,畢竟李博奇跟楊寧出去一個晚上了,這附近透着詭異,她很擔心這期間出幺蛾子。
好在,看到李博奇回來,曾梅長出一口氣的同時,也開口道:“沒吃早餐吧?等會,我去給你們弄點稀粥。”
說了聲謝謝,等曾梅離開後,楊寧望着李博奇,緩緩道:“我打算回去了。”
見李博奇有話要說,楊寧繼續道:“請放心,我這人很守信用,關於這裡的事,我不會跟其他人吐露的。”
“謝謝。”眼下,李博奇除了說謝謝外,其他話真的說不出口。
對他來說,如今,他只能選擇相信楊寧。
“好了,我先下山了,希望有機會咱們能再碰面。”楊寧站起身,從兜裡又掏出一張卡:“這裡有五十萬港幣,如果在山上待悶了,可以拿着這錢,到市裡做點小買賣,就算執着於亞特蘭蒂斯文明的研究,也不能苦了孩子。”
頓了頓,楊寧又道:“還有,我是內地人,在華海有一間公司,叫御品齋,如果想找我,可以去那裡。”
李博奇點了點頭,這一刻的他,也不知道是該感激對方的饋贈,還是煩惱對方把自己的計劃全打亂了。等他清醒過來時,哪還有楊寧的影子?
想到曾梅還在廚房裡熱稀粥,以及腹中等待臨盆的孩子,李博奇眼中閃過一縷複雜,以及淡淡的溫情。
半晌,他的目光變得堅定,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似的。
“咦?他人呢?”曾梅端着兩碗稀粥回來了。
“走了。”
“走了?”
曾梅剛放下稀粥,就被李博奇輕輕摟着,這一刻,她臉上泛起一抹緋紅。
“再等三個月,三個月後,咱們下山,我們去尖沙街做點小買賣。”
“好。”
聽到李博奇的話,曾梅眼中閃過一縷柔情,還有淡淡的溫馨。
無論李博奇做任何決定,她都會無條件的支持,畢竟,他們經歷了太多,在這段同甘共苦的歲月裡,兩人都清楚,誰也離不開誰。
“到時,我會跟你求婚,然後咱們在教堂裡舉辦婚禮。”李博奇露出孩子般的笑容:“咱們沒什麼朋友,到時候我去把那個傢伙邀來,讓他跟神父當咱們的見證人。”
“嗯。”曾梅臉上的笑容更濃了,還帶着羞澀。
…
“你說什麼?”在西海岸某個米國軍事基地裡,某個原本享受陽光浴的高級軍官,此刻瞪大了眼爬了起來,正盯着面前兩個黑人士兵,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長官,我們沒有撒謊,咱們一支巡洋艦隊,確實在大夥眼皮底下離奇消失了!”一個黑人士兵慌道。
這高級軍官面沉似水,半晌,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聯繫總部,將這件事彙報上去,讓他們做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