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山鎮靠隴山得名,不過建國前叫什麼名字,楊寧是沒興趣探知的,當他踏上隴山的時候,也就不到七點。
本地的旅遊局可謂是費盡心思,愣是將隴山打造成相當有名氣的旅遊景點,每年來隴山鎮遊玩的旅客,着實帶動了本地的經濟,可讓本地政府的頭頭們喜笑顏開。
也因爲這個原因,每年政府都調撥一筆資金,專門用於隴山的環境保護,還專門請了幾個人,負責收拾隴山的垃圾。
“前面就是文珠寺了。”一路踏着階梯石板,大概走到半山腰的時候,葉靜璇就指着前方喊道。
楊寧擡起頭,只見在山崖邊上,正有不少寺廟亭子。
之前沒上過隴山,所以不清楚情況,可眼下,楊寧心情很不好。
因爲這隴山的保安措施做得相當好,甭說開山碎石了,就連稍稍搞出些動靜,估計都要驚動本地的政府。
可楊寧對山上那片稀有土壤又勢在必得,絕不會輕易罷手,涉及到積分,而且還是一筆龐大數量的積分,要楊寧視而不見,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所以,一定要想辦法,看怎麼把那片稀有土壤搞到手,這是原則問題!
“請問哪位是楊施主吧?”
剛走到文珠寺,一個小和尚就小跑過來,疑惑的看着楊寧跟葉靜璇。
這也難怪小和尚稀裡糊塗的,昨晚方丈觀止就叮囑他,說今兒會有一位姓楊的男施主來求神拜佛,讓他在此恭候。
只不過,眼下葉靜璇已經換上了男裝,還甭說,真像那麼回事,裝扮起來整一個脂粉氣過重的小鮮肉,就是言行舉止還不夠自然,偶爾會下意識的露出些女兒態,所以吃早餐那會,還有人嘀咕一聲娘娘腔,可把葉靜璇給氣得夠嗆。
“我是。”楊寧笑道。
“楊施主,你好,請隨小僧來。”小和尚朝楊寧施禮,然後道:“方丈昨晚叮囑我,讓我今兒在這等施主,好生招待。”
楊寧大致猜到,這事九成九跟三戒和尚有關,畢竟他自始自終,都沒想過要來這寺廟,當初無非就是搪塞謝祖海的,誰成想弄假成真。
再者,天地良心,他還真是第一次來隴山,更是第一次進這文珠寺,跟這裡的方丈觀止可沒一丁點交情。
所以,若是拋開三戒和尚的因素,楊寧實在想不出,自己跟這裡的方丈會有何瓜葛。
清晨的文珠寺還是挺喧譁的,隨處可見晨練的僧侶,只不過數量相對稀少一些。畢竟,如今這個年代,能吃苦的年輕人越來越少,除了大林寺等少數幾處有歷史沉澱的古剎,其他寺廟,大多到了青黃不接的地步,不得以,要花重酬請高校畢業生來剃度辦公。
“我去那邊求根籤。”葉靜璇期間找了個藉口離開。
楊寧也樂得清靜,等葉靜璇走後,他朝小和尚道:“帶我去找方丈大師。”
小和尚露出遲疑之色,楊寧笑道:“放心吧,若是貴寺的方丈怪責下來,我一力承當。”
“好吧。”小和尚點了點頭,反正只是帶人去見方丈,這又不是壞規矩的事。
跟着小和尚在寺廟裡轉悠好一會,纔來到一片露天的練功地,相比較前院的嘈雜,這裡倒是相當清靜。
“楊施主,方丈就在前面,小僧就送到這了。”
等小和尚走後,楊寧一邊好奇的打量四周,一邊邁着步子。
坦白說,原本他對這文珠寺沒太多想法,可昨晚遇到三戒和尚後,楊寧就產生了些許意動,但是,這還不足以勾起他的興趣。
直到,他看出隴山的戒備森嚴,纔打定主意,看能不能通過這位觀止大師,想出一些辦法來。
“你來了呀?”才走了一小會,耳邊就傳來三戒和尚的聲音。
楊寧轉過身,只見三戒和尚換了身乾淨的僧袍,站在他旁邊的,還有一位捏着串佛珠的男人,想必,他應該就是觀止大師了。
這個男人看上去頂多四十出頭,可既然被三戒和尚尊稱爲師叔,想必這年紀應該不小了。
“師叔,他就是楊寧。”三戒和尚笑道。
觀止緩緩睜開眼,很平靜的打量着楊寧,半晌,他微微一笑,點頭道:“人中龍鳳。”
正要繼續說些什麼,忽然,觀止眉頭一皺,再次閉上眼,不再吱聲。
他的這種反應,讓楊寧有些不解,而更讓他不解的是,三戒和尚竟然整張臉漲成豬肝色,不是憋的,是給氣的。
怎麼回事呀這是?
楊寧正要張嘴問一問,可就在這時候,一陣笑聲傳來:“觀止、三戒,你們考慮得怎麼樣了?我可告訴你們,如果你們不參與這次的行動,嘿嘿,到時候,就別怪我們不講規矩,待探索那天罰路時…”
一個脖子掛着墨黑大佛珠的頭陀出現了,不過,當他看到場中還有楊寧的時候,立刻止聲,不悅道:“怎麼這還有外人在?”
說歸說,這頭陀卻沒有繼續往下嘮叨的意思,只不過不善的眼神,充分表露了一個意思,那就是你這不識趣的小子,還不快滾!
楊寧撇了撇嘴,對於這頭陀的目光警示視而不見,這讓頭陀瞬間大怒,沉聲道:“哪裡來的小子,這麼不懂規矩,不知道這裡是禁地嗎?外人是不準進來這的。”
“你不也是外人嗎?”三戒和尚不冷不熱道。
“我怎麼能算外人?”頭陀狠狠剮了眼三戒和尚,沉聲道:“沒大沒小的,你師叔都不說話,你個小輩插什麼口?”
三戒和尚額頭的青筋都現了出來,顯然在憋着一股火,但最後還是忍了下去。
很滿意這三戒和尚的識趣,頭陀轉過身,目光不善的盯着楊寧:“還不快滾。”
“我長這麼大,真不懂怎麼滾,要不,閣下來演示一番?”楊寧沉着臉道。
“很好。”頭陀猖狂大笑,同時,雙腿一蹬,就朝着楊寧疾馳而來。
不過嘛,這路才跑了一半,他的前方,就有一個不速之客擋道,是觀止。
“觀止,你莫非想跟我動手不成?”頭陀陰沉着臉。
“這位楊施主是本寺的客人。”觀止話不多,但態度卻異常明確,那就是你敢在寺廟動手,那作爲寺廟的主持,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頭陀怒極反笑道:“今兒,我偏偏就要動一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那就恕貧僧無禮了。”觀止掀起身上的袈裟,一旁的三戒和尚立刻躍起,在半空中接住。
頭陀臉上出現了罕有的凝重,沉聲道:“觀止,你確定要跟我動手?”
觀止沒有吱聲,只是擺開架勢,用行動告訴這個頭陀,他就是這個意思。
終於,頭陀不再忍耐,右手的五根手指攥在一起,發出劈哩啪啦的脆響:“據說你已經有十年不出手了,觀止,今兒我就要試試,你是進步了,還是一直原地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