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
王志專猛地打了個噴嚏，手指努了努鼻子，皺眉道：“肯定是周小飛在惦記老子，跟楊寧一樣不是個玩意！”
說着，又自言自語起來：“今早是語文跟外語，語文不是我的長項，外語估計沒他好，下午又是數學，最多拼個平手，看來今天不能抱太大希望，明天才是拉開分數的關鍵，今天保持心態，正常發揮就行。”
在外語上，王志專是有自知自明的，至於數學，他成績不錯，雖然嘴上說老師有些小題大作，但心裡卻暗暗警惕。
當然，他也沒有妄自菲薄，不過也不寄希望今天的三個科目，能拉開分數。
“各位同學，現在將你們桌面上的東西全部收拾好，然後拉開桌子，跟左右兩邊保持至少半米距離。”
班主任老周拍了拍手，開始在教室裡指揮着。
已經不是第一次模擬考了，同學們都相當有經驗，楊寧也不例外，不一會就弄好了。
“別忘記你跟志專的比試。”王志專的一個死黨拉好桌子後，陰惻惻的提醒了一句。
“跟你有關係嗎？”楊寧一臉漠然。
“你別囂張，有本事…”
這貨還沒說完，小胖子就皺眉道：“哪那麼多廢話，你算老幾啊？”說着又道：“我聽說你家就一賣肉包子的，誰給你的膽子，在這裡大呼小叫的？”
“你少看不起人！”這人惱羞成怒。
“楊寧說的沒錯，這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少在這狐假虎威的，他王志專如今都不敢這麼跟楊寧說話，你憑什麼？”
小胖子冷笑連連：“成績？家世？還是身高？又或者拼體育競技？”
“你！楊寧算什麼，他有什麼…”忽然，這人不敢吱聲了。
他猛地想起來，楊寧是一個捐錢都能捐十萬塊的富二代，而且他週末還特地上網查了那個視頻，還真有！
“沒話說了？”小胖子轉過頭，一臉嘲諷看着王志專：“姓王的，把你家的瘋狗拴好，別老放出來亂咬人。”
“周小飛，管好你的嘴！”王志專忍無可忍：“大家都是同學，你這麼說話，太傷人了！”
“傷人？”小胖子譏諷道：“姓王的，這種事你做得還少嗎？剛剛大家都聽到了，這莫宇不知道腦子是不是抽了，吃飽了沒事幹跑來找茬，現在慫了就把責任怪我們頭上，你們可真夠無恥的。”
王志專皺眉，正要開口，小胖子又道：“再說了，這是不是你的授意還很難說，都知道你們是穿一條褲子的，坦白說，王志專我很看不起你，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當初賭輸了你不脫褲子裸奔也就罷了，這才過兩天又扎辮子裝了是吧？挑釁的是你，耍賴的也是你，如今又跑來挑釁，我隨便說幾句，就成我說話傷人？”
王志專一陣語塞，面對小胖子咄咄逼人的質問，愣是說不出半個字，畢竟這事班裡上上下下都知道，容不得一丁點的抵賴。
眼下，王志專也有些惱火莫宇去招惹楊寧，還當以前呀，可以肆無忌憚？
“莫宇，走，去廁所，別跟這兩個傢伙爭些有的沒的。”
王志專深吸一口氣，氣呼呼出了教室，莫宇同樣低着頭，灰溜溜的跟了上去。
“志專，這就認慫了？”
莫宇有些惴惴不安，他這次得罪楊寧，放在以前無所謂，可如今不一樣，他真擔心楊寧一發火，花幾千塊買人堵他。
王志專無疑是他的救命稻草，想到這，他咬牙道：“志專，這可不像你，就由得周小飛猖狂？”
王志專也冷靜下來，他原本確實有些生氣，可想想，這莫宇好歹是他的跟班，刺激楊寧也是爲了替他出氣，或許有那麼點優越感之類的因素，但出發點是站在他這邊的。
“認慫？”王志專搖頭道：“形勢不一樣，咱們理虧在先，暫時收斂些好，沒看到劉景、孫毅、阿光看咱們的眼神都不對了嗎？”
“這幫牆頭草！”
莫宇一看王志專沒真生氣，暗暗鬆了口氣，立刻表忠心：“志專，待會好好考，一定能贏楊寧。剛好也可以借這個機會，看清楚身邊的人。”
王志專點頭，正要說什麼，忽然聽到廁所傳來一陣笑聲，不由皺眉。
發出笑聲的是許波，他聽得出來，同時隱隱還傳來些許痛苦的呻吟，加上廁所裡傳出來的煙味，不用想，裡面肯定上演着一幕校園暴力。
走近點，剛好看到有兩個二班的守着門口，他們看到王志專走來，露出一副你最好拐道離開的警示眼神。
“我想跟許波說些事，關於我班上那個楊寧的。”王志專猶豫了一下才道。
“楊寧？誰呀，沒聽過。”
“今早升旗那個。”
“哦，想起來了，那傢伙呀，行，你進去吧。”
這人努努嘴，讓出路來。
“哎喲！”
王志專剛進廁所，就瞧見一個人影狠狠撞來，砰的一聲，直接跟他撞到一起。
身後的莫宇眼前一花，成了王志專的肉墊，整個人撲在地上。
“媽的，廁所水！呸！呸！”莫宇剛爬起來，就一陣嘔吐。
王志專心有餘悸，雖然被撞得有點疼，但好歹有莫宇墊着，要不是這貨跟在屁股後面，搞不好跟廁所水親密接觸的就是他了。
“怎麼有人進來了？”許波冷哼：“阿強，我讓你們守着門，你們他孃的吃屎去了嗎？”
“老大，他們說有事找你，關於今早三班那傢伙的。”
“知道了。”
許波不耐煩的哼了哼，看也不看王志專跟莫宇，從地上揀起根木棒，毫無徵兆的狠狠砸在王志專面前的人身上。
“啊！別打了，打死人了！”那人蜷在地上，不斷哀嚎。
王志專看得渾身哆嗦，他不是沒看過打架，可卻沒看過這麼勁爆的，尤其還是在現場。
哐當…
許波將木棒仍在地上，朝王志專努努嘴，然後點了根菸。
“什麼？”王志專愕然。
“看着很爽吧，你也試試。”許波語氣很平和，但這話出口，讓地上那人跟王志專同時一個哆嗦。
“我不會…這個…”王志專擠出一抹很難看的笑容。
“恩？”
許波眼睛一眯，這個動作讓王志專猛地打了個冷顫：“我試試！”
不得不說，許波身上有一股氣勢，讓王志專產生極大的壓力，甚至可以說是驚恐。王志專有一種預感，今天如果他不揀起這根棒子，搞不好他也要跟地上那人一樣。
丫的，死道友不死貧道，兄弟，對不住了！
王志專一咬牙，揀起地上的棒子，狠狠就朝那人身上砸了下去。
地上那人又是一聲尖叫，王志專像是受到刺激似的，他這一刻彷彿聽到楊寧在痛苦呻吟，這讓他很亢奮。
“老子砸死你，操！”本想罷手的王志專，彷彿着了魔，不斷揮舞着手裡的木棒。
“行了！再打下去就要死人了！”
許波直接搶走王志專手裡的棒子，看着地上那傢伙暈過去了，還見了血，不由罵道：“你神經病吧，想搞出人命？”
儘管是罵着，但許波眼神並沒有太多責怪，相反還很友善：“不錯，以後跟我混，我罩着你，保管你在三中沒人敢惹。”
“這是我乾的？”看着地上的血跡，還有那昏死過去的人，王志專心都提到嗓子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