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陳大師跪在地上磕頭,額頭都磕出血來,戰戰兢兢,全身哆哆嗦嗦,那一副模樣猶如喪家之犬。
盧北川剛纔稍稍壓抑的心情好轉,“你且起來吧。”
陳大師知道盧北川不會殺他了,感激的涕淚橫流,“晚輩不起,今日能夠瞻仰真人手法,感受真人之真元,乃是晚輩十年修來之福,自十年前見識過天玄真人的真元氣息,便在未見識過了,今日真人讓晚輩開眼,折服,折服啊!”
杜子琪噁心的直撇嘴,這還是京城圈子裡面有名的風水大師陳半仙嗎?這還是剛纔坐在那裡侃侃而談,佈置風水,張嘴八十八萬八千八的風水大師嗎?
此刻跪在地上,唯唯諾諾的樣子,還比不上他家裡的乞食的貴賓犬,那一臉阿諛奉承、諂媚的表情令人想吐。
杜半城也有些看不上這陳大師醜陋的嘴臉了。
不過盧北川對他的溜鬚拍馬卻很受用,“你起來說話吧。”
陳大師這才從地上起來,哈着腰低着頭,連正眼都不敢看盧北川。
盧北川道:“你說的西玄山洞是何處?”
陳大師眼珠亂轉,道:“西玄山洞是距離千里的西玄山,那裡人跡罕至,極少有人去往,有一名天玄真人常年在洞中閉關。”
“天玄真人?”盧北川將這個名字牢牢記了下來,尋思着改天有時間也去這個西玄山洞拜訪一番。
“你原名叫什麼?”盧北川問。
陳大師看看杜半城和杜子琪,稍有遲疑,便垂首道:“真人在上,晚輩不敢隱瞞,本人原名陳滿倉。”
“噗。”
杜子琪忍不住笑了出來,“沒想到陳大師的名字還不錯哩,陳滿倉,哈哈哈。”
杜半城苦澀的搖頭,此刻情況突變,他也跟着峰迴路轉,“今日若不是這位小兄弟出手識破,還不知你原來也是個江湖騙子!”
杜半城用了一個也字,可見其之前曾經被類似的江湖術士欺騙過。
陳大師不敢和盧北川頂嘴,但對杜半城他卻敢反駁,“杜先生,還請注意你說話的方式!本人乃天玄真人座下大弟子,法號靈元子,也學的天玄真人一些皮毛,在京城佈置風水,也是有一號的,你家中確實有煞氣衝擊,這一點,我從未騙你!”
盧北川暗暗點頭,這陳大師看來還是懂些皮毛的,至少也看出了這座別墅中的凶煞之氣。
“近年來,你杜家生意倒黴,仕途不順,還不覺醒嗎?現在倒好了,你們家老爺子也病倒了,倘若老爺子就此……你杜家的輝煌也就到此爲止了。”陳大師冷冷的說。
家中的情況杜半城向來對外隱藏的嚴密,近年來確實如這陳大師所說,爲此他找了不下十幾名風水先生,所說的話大同小異,也能佈置一些風水,但都沒什麼作用。
這在杜半城來看,這幫人都是江湖騙子,這陳大師的名氣在京城響亮的很,想着花重金將他請來,應該能解除家中煞氣,轉換黴運。
沒想到竟然發生今日之事,這陳大師縱然不是江湖騙子,水準也不怎麼高明,反而眼前這位年輕後生,看上去有些水平。
剛纔盧北川催動銅錢劍滿屋亂飛,一掌拍飛兩名女徒弟的畫面還歷歷在目,而且眼前這陳大師跪下磕頭,口喊真人,也是假不了。
望着杜半城所有所思,陳大師再次朝盧北川下拜,“晚輩有眼無珠,此再次懇請真人原諒。”
盧北川不以爲然,“行了,看你認錯態度積極,這次就放過你,不過以後不要在胡亂給人指點。”
陳大師一臉汗顏的模樣,“此行弟子受益匪淺,自今日起,便前往西玄山洞,回爐另造,不學有所成,絕不再出山,弟子這就告辭了。”
“行,走吧。”
得到了盧北川的應允,陳大師躬身退到門口,隨後開門,倉皇而去,兩個女弟子快步跟上跑了。
一直出了別墅,長髮的女弟子忍不住道:“師父,那人是誰?”
陳大師陰沉着臉,“咱們這次是碰到茬子上了,那人是真正的修真者,根據我估計,至少是煉精化氣後期階段,虧的我反應快,博取了他的同情,否則剛纔就被他打死了。”
短髮女子好奇的問:“剛纔師父說的是真的嗎?您是天玄真人的弟子?”
陳大師苦澀一笑,這兩個女弟子不是外人,和他的關係不單單是師徒,還是男女朋友關係,對她們並未隱瞞,“十年前,我曾和天玄真人有個一面之緣,我想拜師,他並未同意,咳咳,也沒反對。”
兩個女人對陳大師非常瞭解,這人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天玄真人沒收他爲徒,剛纔卻被他說的頭頭是道,好像和天玄真人很熟的樣子,心中忍不住對他鄙視一番。
但鄙視歸鄙視,他們並沒有打算離開陳大師,陳大師這些年賺了不少錢,在京城房子就有好幾套,跟着他吃香喝辣的,離開了他,她們就什麼也不是了。
“師父,現在咱們去哪?西玄山洞嗎?”長髮女弟子問。
陳大師心中暗道什麼西玄山洞,去那裡幹毛,剛纔不過是糊弄盧北川而已。
“此事,稍後再議。”陳大師說。
……
別墅之中,杜半城雙手抱拳,“這位……真人,不知該如何稱呼?”
盧北川轉身,微微一笑,“杜先生,別這麼稱呼,我叫盧北川,你叫我名字或者稱呼我一聲小川就行了。”
杜半城眼前一亮,此人極有教養,又身懷絕技,心中倍生好感,“琪琪,你且過來,跟小川道歉!”
杜子琪吐吐舌頭,盧北川的情況可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誰能想到,一個賣玉石的小販,竟然還懂得奇門遁甲的法術呢,關鍵是,這傢伙把牛氣沖天的杜大師都給打敗了。
杜大師還像狗一樣跪在他面前磕頭。
如此看來,她手裡的這塊石頭確實價值不菲,她不但沒吃虧,還撿了漏。
杜子琪倒也敢作敢當,“好,對不起了盧北川真人,我錯了,錯怪你了,你大人大量,放過我好不好啊?”
“哼!”杜半城冷哼一聲,“你這是什麼態度?不像話!”
杜子琪不以爲然,眼睛直勾勾盯着盧北川手中的銅錢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