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便在這一瞬間,包括青陽子在內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從東北方向傳來的一道強悍氣息。
會是什麼人?
衆人目光忍不住看去。
無虛觀、玉女派、天門宗、函谷關唐家、藥王谷的人都在這裡了,莫非是崑崙域?這並不符合崑崙域的風格,他總喜歡最後出來當和事佬。
這股強大的氣息,就連御空飛行的姜行舟和唐三起都感覺到有些吃驚,氣息太過猛烈,單從氣息來說,此人的境界要超越他們。
超越了結丹境的存在!絕對不是這兩個宗門的長者,否則姜行舟和唐三起不可能不知道,莫非真的是崑崙域的那幾個老不死?
這股強大的氣息移動很快,此刻已經來了。
但見虛空之上,竟然是一個穿着灰色麻布僧衣的老和尚,這老和尚身形枯槁,個頭矮小,佝僂着腰,滿臉的皺紋,兩道雪白的眉毛耷拉下來,一把山羊鬍也全白了。
在他身後還跟着一個小和尚,這和尚面相很苦,宛若經歷了人世間最悲慘的事情,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羊大師!”青陽子忍不住驚呼一聲,羊大師的到來很讓他吃驚。
一年前,京城,神州乾龍,盧北川以築基境修爲對戰羊大師,羊大師自持修爲過高,並未和盧北川一般見識,而是定下了三招之約。
誰知道盧北川劍走偏鋒,靠着凝聚了上古八卦誅仙陣,一具重創羊大師。
那一戰雖然說是盧北川贏了,但青陽子也在遠處進行了觀戰,羊大師的實力太強大了,如果是他應對誅仙陣,恐怕難以走出來。
羊大師卻運用強大的實力硬生生的將八卦誅仙陣硬抗了下來,否則的話,包括神州乾龍咋內,方圓幾公里有可能會被夷爲平地。
那一戰,羊大師的實力盡顯!
關鍵是,青陽子,包括玄塵子,在此之前,並不知道修真界還有羊大師這一號猛人,至少在這百十年中,他並未和京城臥佛寺的羊大師有過交集。
神州大地高人無數,像羊大師這樣的人,誰知道還會有多少呢?
“是個和尚?”
“這和尚是什麼來歷?”燕玄和趙玄忍不住小聲問道。
楚玄搖搖頭,他二十年未曾下過天門山,一心在山中修行,只希望有朝一日下山時,也來個猛虎出山。
結果,下山之後才發現,原來在這龐大的修真界中,比他厲害的人,太多太多了。
拋開姜行舟和唐三起不說,這兩個傢伙背後的資源太過強大,天門宗和這兩個宗門沒法比。
就說此刻來的這個和尚,看上去瘦弱的都快要死了,但身上那一股強大的力量,卻讓他忍不住有些窒息。
能讓他產生如此大窒息感的,此人的境界絕非是結丹境,至少要在結丹境之上,甚至有可能突破了二元境,進入是恐怖的三元境界。
“阿彌陀佛。”羊大師面容淡然,看不出任何表情,他身後的小和尚便是他寵溺的小徒弟餘兒。
餘兒怯生生的跟在羊大師身邊,他氣海被盧北川毀掉,這一年來,日子簡直是生不如死。
在臥佛寺度日如年,甚至有幾次還想自殺,都被羊大師或者其他師兄弟給救了下來。
他曾經是青雲榜第十一名的強大所在,而今,氣海被毀,成了一個廢人,每日鬱郁不得志,在臥佛寺還被人笑話,生不如死。
羊大師兩腳在虛空邁動,腳下宛如有平地一般,隨着他的邁動,身軀飛速向前,來到唐三起和姜行舟面前。
“你這和尚,也是來搶地心火蓮的?”唐三起眼睛眯了起來。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問世事,貧僧無意捲入這場風波。”羊大師淡淡的說。
姜行舟哈哈一笑,“和尚最虛僞,你來這裡不是搶地心火蓮的?難道是看火蓮山噴火的?”
“非也。”羊大師搖搖頭,“貧僧此來,是爲了救我徒兒。”
衆人目光落到了他身後怯生生的餘兒身上。
青陽子可知道這其中的過往,這一刻他心中忍不住的暗暗祈禱,希望盧北川等人來的不要太快,最好的別來。
不過很多時候往往事與願違,此類盧北川等人已經趕了過來。
在羊大師出現的那一刻,盧北川也已經看到了他,他和羊大師交過手,還有恩怨,但這並不代表他會害怕羊大師。
羊大師算是真正的高僧,至少言而有信,否則的話,當初在神州乾龍盧北川恐怕已經被羊大師給捏死了。
爲了防止出現意外,無虛觀的弟子暫時留在十里之外,盧北川和玄塵子兩人過去。
“羊大師,別來無恙!”盧北川和玄塵子掠飛而來,笑着說。
衆人目光又轉移到下面的盧北川和玄塵子身上。
“玄塵來了?”唐三起一愣。
巨石之上的唐婉兒眼前一亮,“是你!”
盧北川擡頭,“喲,函谷黑市的唐小姐也在這裡,哇,人真多,真夠熱鬧的呀。”
姜行舟不喜歡玄塵子,看見他就忍不住皺眉。
玄塵子則是哈哈大笑,“老薑頭,你也來了,皮股還癢癢不?”
“放肆!”姜行舟爆喝一聲,言語間充滿了冷漠。
盧北川笑道:“啥意思?”
“沒啥意思,以前我倆在一起比劃過,他被我一招千年殺擊敗!”
“什麼玩意?”
“千年殺!”
“哈哈哈。”盧北川大笑起來。
天門宗楚玄等人也是頭一次聽說這回事,一個個忍俊不禁。
月玄不解的小聲問道:“青陽師兄,何爲……千年殺?”
“呃,這個……你且附耳過來。”青陽說。
月玄當下將耳朵伸過去,青陽說了一句,月玄臉頰頓時紅了,鄙視的眼神看着玄塵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普天之下,比你無恥的人真是不多了。”
姜行舟的老臉這個紅啊,眼睛也眯了起來,堂堂結丹境修真者,御劍飛行,在空中瀟灑帥氣無比,卻被人提起當年糗事,在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玄塵子上來就哪壺不開提哪壺,當真是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