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的話越說越重。我一時間根本沒辦法接話。客廳的氛圍一時間有些尷尬。晴姨在一旁替我解圍說,
“柳姐,坐了這麼久的飛機。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柳姨搖搖頭。她還是沒和晴姨說話,而是轉頭告訴芸姐說,
“小芸,你讓財叔給我準備車。我要出去一趟。好不容易回次南淮,許多老朋友我得去見見!”
芸姐點頭,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晴姨一眼。柳姨走後,我們三個尷尬的坐在客廳中。芸姐有些歉意的對晴姨說,
“晴姨,我媽她脾氣是有點不太好。你別和她一樣的……”
晴姨大度的笑下,她看這我倆說,
“我倒是沒什麼。可我覺得柳姐好像不太同意你倆的事情。你倆可要想好該怎麼做……”
我和芸姐對視一眼,同時苦笑下。好一會兒,芸姐才嘆了口氣,緩緩的說,
“哎!好在我媽她呆幾天就回美國了。到時候我再慢慢勸她吧……”
我沒想到第一次見芸姐母親,會是以這種方式收場的。但我心裡卻拿定主意。不管她同不同意,總之我是不會和芸姐分開的。
在這三天中,我再也沒見到柳姨。我本打算請她吃頓飯的,畢竟剛從美國回來。可芸姐告訴我說,她媽媽這兩天有點忙。恐怕抽不出時間來。這事也就作罷。其實我心裡明白,柳姨並不是沒時間。而是不想和我吃飯而已。
在這三天中,又發生了一件事。這件事卻是和土匪有關。當天傍晚時,土匪忽然給我發了一條短信。上面寫着:
“擼你在家,你去找擼你。”
短信雖然只有這一句話。但我知道,肯定是和阿華販毒有關。我沒猶豫,直接開車去了土匪家。
土匪一直和爸媽一起住。他父母都認識我。聽說我要取擼你,直接把擼你讓我帶走了。
我帶着擼你下樓,還沒等上車。就聽擼你的口中發出“嗷嗷”的幹叫聲。我沒明白擼你的意思,想帶它上車。它不但不上,還要往別的地方跑。
我雖然不知道它要幹什麼,但也能猜到,擼你肯定是有意外的發現。不然它不會這樣的。
我乾脆把它鬆開。自己上了車,而擼你就在前面一路小跑,我開着車始終跟在後面。
就這麼一直跑了半個多小時。擼你忽然停在一個酒吧的門口。這家酒吧不大,外面的牌匾也有些破舊。我有些奇怪,猶豫了下。把車停好。開門下車,帶着擼你直接進了酒吧。
一進門,就見整個大廳裡只有一兩桌的客人。而服務生一個個也懶洋洋的。我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擼你就坐在我腳邊。開始時,它還挺老實。可過了一會兒,它就顯得有些急躁。在原地直轉圈。嘴裡又發出那一聲聲幹叫的聲音。
我越想越奇怪。看來這酒吧肯定有些不對頭。正想着,手機又震動起來。拿出一看,還是土匪發來的短信。內容很簡單,上面就兩句話:
“在酒吧等我,我一會兒回去聯繫你!”
我回了個“好”字。接着,點了點喝的。邊喝邊等土匪。在等土匪的時間裡,我一直打量着周圍的環境。看了好一會兒,我才發現。這酒吧的兩桌客人好像都是他們內部的人。這些人基本都是一副混混的打扮。包括這裡的服務生,他們之間似乎都很熟悉。
我眼見一個瘦子,他喝了幾口酒後,就開始哈欠連天。一看就是上癮的樣子。接着,他就起身去了洗手間。一猜就是上裡面嗑藥去了。我心裡暗想,怪不得擼你在這種環境下顯得有些急躁。
在酒吧呆着大約一個多小時。電話再次響了,還是土匪發來的短信。告訴我出門,去前面的一個廣場找他。
我馬上帶着擼你離開酒吧。這回擼你倒是挺乖的,它老老實實的和我上了車。
前面不遠,就是一個小廣場。一到廣場,就見土匪正坐在一個越野車裡。車窗放下,他一邊抽着,一邊四處閒看。
見我到了,土匪下車。直接上了我的車。我立刻問他說,
“怎麼了?今天怎麼這麼神神秘秘的?”
土匪把搖頭扔到外面。低聲罵了一句,
“草,別提了!媽的,這個阿華還是不信任我。我把錢都給她了。結果她還是派了幾個人和我去取貨……”
我聽着立刻瞪大眼睛,再次問他說,
“你去取貨了?”
土匪點頭。
“在哪兒?”
土匪回答,
“在去江涵市的高速路口。對方也是開車送來的。他們這貨到底在哪兒弄的我也不知道……”
去江涵市的高速我倒是知道。我腦子裡第一個想法,難道這毒品是從江涵過來的?一想不對,江涵市不大。他們的許多東西,都是從南淮流通過去的。
我又想了下。腦子裡忽然閃現出一個地方。銀樓會所。但我覺得也不太可能。銀座那麼高端的地方。毒怎麼可能從那裡出來了呢?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答案。我又問土匪說,
“那阿華最近都和誰聯繫,你知道嗎?”
土匪看了我一眼,告訴我說,
“她和方豔聯繫過一次。還帶我去的。不過兩人也沒說什麼,就是喝喝咖啡,聊聊天。別的什麼也沒說啊……”
我看了土匪一眼。忽然意識到,阿華帶土匪去見方豔肯定不會是他說的這麼簡單的。看來現在阿華還是懷疑土匪。說不定,這些毒真的和方豔有關。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我又交待土匪說,
“你最近一定要注意安全。別以爲她們是女的,你就放鬆警惕……”
土匪點頭。他忽然一拍大腿,告訴我說,
“對了,還有件事我差點忘了。阿華曾和李千秋通過電話。不過不是我聽見的。而是無意間看到了她的通話記錄上有李千秋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