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淬鍊之前,吳勝把他從青霞宗帶出來的丹藥全都吃掉,包括儲物戒指裡的食物,儘量讓身體處在極限巔峰狀態。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吳勝按照劍譜的淬鍊之法開始煉製飛劍。
吳勝的真氣修爲已然達到金丹期後期,足以讓他源源不斷地輸送真氣給劍胚。
第一天過的非常輕鬆,吳勝沒有絲毫倦意,甚至因爲劍胚不時散發出來的青光而興奮不已。
第二天,第三天和第四天都平安度過。
到第五天時,吳勝感覺到一股難以描述的疲憊感。
因爲他發現隨着天數的延長,劍胚吸收的真氣也越來越大。
第五天只是過了大概兩個多小時,吳勝就發出他所消耗的真氣竟然是前四天的總和,感覺這個劍胚似乎想要把他整個人都要掏清。
“不行,我要堅持下去,絕對不能半途而廢!”
吳勝曾經是個軍人,擁有無比堅定的意志,縱然感覺到煉製飛劍存在極大的風險,但他還是義無返顧地堅持下去。
師霏萱在吳勝淬鍊飛劍的時候,又翻閱起劍譜,想看看裡面是否還有什麼注意事項。
當看到最後一頁時,師霏萱的臉色瞬間大變,發出一聲驚呼聲,嚇得吳勝險些把真氣給中斷。
“怎麼了,是不是有人過來搗亂了?”
吳勝的精神原本集中在劍胚上,根本沒有餘力去察看四周的動靜,他的周身安全完全由師霏萱負責。
聽到她冷不丁發出一聲尖叫,吳勝立即穩住心神,分出一部分看向她。
當然,就算現在有強敵出來,吳勝也不能起身迎敵,因爲他一旦中斷真氣輸送,淬鍊飛劍就完全成爲泡影。
師霏萱用力搖搖頭,神情不安地盯着吳勝道:“吳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我也是剛剛纔看到這一頁,這太可怕了,你還是趕緊中斷淬鍊飛劍吧,沒必要把性命也搭上!”
“搭上性命,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吳勝甚是不解地問道。
師霏萱連忙把劍譜最後一頁的內容翻譯給吳勝:
淬鍊飛劍之人必須要擁有浩瀚無比的真氣。
飛劍跟擁有者氣血相連,所以淬鍊飛劍就要不停地吸收淬鍊者的真氣。
真氣的強弱決定着淬鍊飛劍的成功與失敗。
只有真氣強盛者才能夠成功地淬鍊出飛劍,而真氣虛弱者強行淬鍊飛劍,不僅無法成功煉製出飛劍,甚至還會因真元耗盡而亡。
師霏萱原本不知道淬鍊飛劍還有生命危險,她想到這飛劍是仙人之物,尋常人怎麼可能會有足夠的真氣提供給它,吳勝肯定是必死無疑。
雖然擁有飛劍足以睨視天下,可是如果因此而丟掉性命,那就大爲不值,畢竟命只有一次。
師霏萱盯着吳勝勸道:“吳大哥,你現在的氣色很差,這正是應了劍譜所說,要不我們還是中斷吧,要不然到最後你想抽身而出都不可能了。”
在淬鍊飛劍的這五天時間裡,吳勝真正地感覺到飛劍瘋狂地吞噬他的真氣。
如果不是他的修爲已經達到金丹期,換作是幾個月前的他,恐怕他最多也就堅持到第四天就會被它吸乾精血,成爲一具屍體。
可是如果讓他就這麼中途中斷,吳勝卻又不甘心。
“丫頭,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能停下,就算死,我也要堅持到底!”
吳勝心裡早已清澈如明鏡,就算他現在出去,他也不是範玉天的對手,還是死路一條,就算他有足夠的本事從範玉天手裡逃走,但是他還有親人朋友啊。
範玉天找不到他,但可以去江州去京城殺他的親人朋友。
吳勝不能逃避,也無法逃避,擺在他面前的路只有一條,殺死範玉天。
師霏萱見吳勝這般固執,氣得她直跺腳罵道:“你這個笨蛋,飛劍有那麼重要嗎,萬一你死了怎麼辦啊?”
吳勝臉色煞白如紙,但依舊朝着師霏萱呲牙一笑:“要是我不小心真的死了,你就用這火把我的屍體給焚化,然後拿着我骨灰去江州……”
“呸呸呸!”
不等吳勝把話說完,師霏萱立即小臉慍怒地啐道:“不準說什麼晦氣的話,快吐口唾沫重新說。”
吳勝聳聳肩膀,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專注地繼續淬鍊飛劍。
第五天的每一分鐘對吳勝來說都是煎熬。
更何況這還是第五天,淬鍊飛劍需要六天六夜,可想而知第六天比今天更加痛苦。
在知道淬鍊飛劍的危險後,師霏萱除了偶爾出去摘些野果子回來外,一直都瞪大眼睛盯着吳勝。
只要吳勝有絲毫支撐不下去的苗頭,她會立即出手將吳勝給推開,她可不想眼睜睜地看着吳勝被劍胚吞噬真元而死。
吳勝似乎察覺到師霏萱的心意,他強撐着氣力笑道:“丫頭,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師霏萱立即點頭答應道:“你說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幫你。”
吳勝感覺體內真氣損耗嚴重,他沒想到飛劍吞噬真氣竟然如此可怕,於是做出最壞的打算:“好,如果我真的堅持不住,你萬萬不能救我,你要立即離開這裡,去江州找蘇氏集團,找一個叫蘇筱穎的女人,讓她改名換姓離開江州,走的越遠越好!”
“蘇筱穎,她是誰啊?”
師霏萱見吳勝在這種時候還在擔心一個女人,不禁好奇地問道。
吳勝笑道:“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聽到吳勝這麼一說,師霏萱眼睛流露出羨慕嫉妒之色,但她卻是固執地撅着小嘴道:“我不能答應你,你要想說就自己親自去說,我可不想給你當跑腿!”
雖然師霏萱這般說,但吳勝知道她心裡肯定不是這麼想的,她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激將他,好讓他能夠堅持到最後一刻。
第五天在極度的痛苦和煎熬中度過,而吳勝整個人比之前瘦了整整一圈,精氣神都格外的差。
師霏萱看着吳勝依舊咬緊牙關在堅持着淬鍊飛劍,有些迷惑地問道:“我說,這飛劍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值得你把生命都搭上去嗎,你還有心愛的人在外面呢,你這麼做未免有些太自私了吧?”
師霏萱不知道吳勝的遭遇,她還以爲吳勝是純粹在追求一把威力無窮的飛劍,卻舍其他人於不顧,覺得他這個人很自私。
吳勝的眼皮沉重的像是掛了鐵塊一樣,但他還是勉力睜開,乾枯的嘴角泛着一絲苦笑道:“自私,或許吧,不過如果不這樣,我和她,還有我的那些朋友,很可能都會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