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好幾個月了,但是一想起那天的屈辱,斌哥就感覺胸口在隱隱作痛。
方小武!
讓哥兒幾個顏面掃地,導致大張爺被那刻薄娘們明譏暗諷的罪魁禍首!
狗日的小崽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今天落到哥手裡,待會兒教你玩點新鮮的!
“斌哥,上不上?”青皮舔舔嘴脣,躍躍欲試。
“上個屁!”斌哥瞪他一眼,怒道:“那小子多邪門你自己不知道?等着!”
白臉咔吧咔吧眼睛,興奮的笑起來。
“斌哥,那小子跟咱們有過兒?要不要我去通知兄弟們?”
“有……有大過兒!”
斌哥死死盯着方小武的臉,恨意滿滿,卻並沒有輕舉妄動。
方小武本身不值一提,底細早都被大張爺摸得清清楚楚。
家裡沒什麼錢,母親交租子開出租車,社會關係很簡單,幾個親戚都是普通家庭。
唯一可慮的就是那身邪門功夫,但是斌哥回去琢磨琢磨,很快反應過來,這小子就是個菜雞。
那種快拳,應該是某種特殊方法鍛煉出來的,絕對不是什麼吊炸天的武技。
高人傳授?隱世門派?
這世界上哪有那麼扯淡的東西!
只要提前做好準備,帶上傢伙,他有信心把這小子的屎打出來。
然而,劉梅不讓他們動。
那刻薄娘們特意吩咐過張路,讓他們別瞎摻和,所以斌哥明明已經查完底、做好準備,卻只能擱在一邊,在心裡記着。
一記就是幾個月。
時至今日,方小武已經是高考狀元,雲大新生,大張爺早已經忘記這個小B崽子,但斌子沒忘。
混混記仇就是這麼不講道理,你折我面子,我殺你全家!
斌哥不知道劉梅想幹什麼、幹成沒有,不過,他想得很清楚——
我不去主動找茬,但是,今天他自己到我地頭,這麼亂的地方,出點什麼意外,可怪不着爺們吧?
直到現在,斌子顧忌的也只是劉梅的壓力,至於方小武本人的力量,從來都沒有被他放在眼裡。
高考狀元?!
一個月前我不敢動你,現在熱度已過,還是在夜店裡打架,只要不出人命,誰特麼管得着?
事情鬧大點,把你個瓜B開除才特麼最好!
斌哥眯着眼睛,陰戾的盯着方小武,心裡沒有產生絲毫的危機感,只有對人生贏家的嫉妒,如毒火鑽心。
憑什麼你上好大學、到處騷還有美女包,而老子就只能在夜裡賣藥懟雞?!
給爺等着!
仇恨和嫉妒一旦被勾起來,就只有發泄才能消除,但是事到臨頭,他反而又多出兩分謹慎。
一把攬住白臉脖子,凝聲問:“白臉,包廂裡那妞是什麼情況?仔細說說!”
這是白臉最擅長的領域,立即如數家珍。
“斌哥,那妞的腰帶和裙子是愛馬仕,上衣紀梵希今夏新款,屋裡暗分不出來,但看她的氣質,我覺得是真品的可能性很大!”
說到這裡,他有些遲疑:“倒是那款包不怎麼值錢,貝嫂的極簡,300多美元,可這種搭配讓人有點看不懂啊……”
白臉憑着一張鴨臉和甜言蜜語,確實勾搭過不少白領二奶富婆,但是陌紫妍的段位完全可以隨心所欲,他又怎麼會懂。
斌哥聽完以後,目光一閃,喃喃道:“一身穿戴好幾萬,看來我們的小朋友真是抱上大白腿了啊……”
“叼毛!”青皮一口痰吐到地上,不屑撇嘴,“來米穀玩的妞誰沒有一身好行頭,比她牛逼的有得是!大哥,咱們幹不幹?”
“幹!”
斌哥咬牙獰笑,笑容裡蘊含着說不出的恨意和惡毒。
“不過不能就這麼衝上去……小白,那間包廂今天誰值班?”
白臉熟得很,張嘴就來:“喜妹。就是那個剛來一個月的小癟丫頭。”
“誰帶他們上來的知道麼?”
白臉擡頭分辨一下,肯定道:“三個8是梅姐留的。”
斌哥果斷道:“那你現在就去跟小梅打聽打聽,看看那妞是什麼來路。”
“好咧!”
白臉應一聲,游魚一樣,鑽到舞池裡消失不見。
一支菸的功夫,白臉又鑽回來,臉上隱隱帶着興奮。
“斌哥,梅姐不知道那妞的來路,打電話訂桌的是個白領,她有一點印象,好像是搞時尚雜誌的!”
“然後我出門問了一下小偉,他們開的車應該是一輛奔馳C200L,一男一女,年輕漂亮,進來不到20分鐘!”
斌哥冷冷一笑,攥緊拳頭,做最後的確認:“你沒被周大頭髮現吧?”
“沒!”白臉拍拍胸膛,“哥你還不放心我?周大頭那個傻吊才能管幾個人!”
“好!”斌哥一揮拳頭,獰笑道:“白臉,你去搞定喜妹,讓她找機會,給那包廂裡的飲品下點料!”
然後轉頭吩咐青皮:“瓜皮,你去叫十個兄弟過來,別找小毛那幫小B崽子,要最能打的!”
“放心!我曉得!”青皮興奮的應道,隨後又試探着問:“大哥,咱們帶什麼傢伙?”
斌哥沉吟片刻,上次被方小武一打九的屈辱浮上心頭,決然道:“帶杆子!杆頭揣身上藏好,先別上。人過來以後到後巷去守着,沒我命令不許動,知道麼?”
“大哥你放心!”青皮點點頭,獰笑着離開。
白臉皺起眉,遲疑道:“大哥,畢竟是在店裡,那又是頂級包廂……”
“所以我沒讓他們上杆頭。而且,帶傢伙只是以防萬一……”斌哥笑得很陰險很得意。
隨手拍拍白臉肩膀,囑咐道:“待會我會讓小光主動碰瓷,你盯好小梅,再注意點周大頭手下的狗皮,別讓他們攪局。”
周大頭是米穀的保安隊長,二張爺委任的正式員工。
斌子則是大張爺手下幹髒活的小弟,跟米穀沒有任何關係。
理論上,兩方是一家人,實際上不對付得很,甚至可以形容成一個官,一個賊。
白臉知道,在場子裡搞事必須繞開周大頭,要不然會很麻煩。
“沒問題!我一定盯死他們!”白臉扭頭就走,三兩秒就再次消失在人羣中。
斌哥安排完,自己又反覆斟酌一陣,覺得差不多妥了。
再能打又如何?
在老子的地盤,想怎麼玩死你,就怎麼玩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