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心病

藍天之上,一架急速飛往瑞典的地磁飛機中,坐着李穎一夥人。

“紫姐姐,我們到了瑞典先去哪玩啊?還有半個多月纔到諾獎典禮的時間。”李穎一臉興奮的問着一旁正給墨白整理那一大箱醫書的紫心。

“你們三個小傢伙選地方吧,我和易就跟着你們就行了。本來就沒打算這麼早來,就你個小丫頭非要先來旅遊,還串通小白一起,我們就只能跟着了。”

“嘿嘿,這紫姐姐都知道了啊,我還以爲藏的很好呢。“李穎自以爲隱藏很好的小把戲就這樣被拆穿,臉上紅彤彤的像剛摘下尤帶着露水的蘋果。

隨即好似想起了什麼,張牙舞爪的抓起在一旁背書的小墨白:”說,小白,是不是你告密的,虧得姐姐對你這麼好,都白疼你了。”

“我沒有告密的,是媽媽問我我才說的,潁姐姐。哈哈哈...潁姐姐別抓我癢了。李應哥哥救救我。”正在一旁看戲的李應忽然看到小墨白把手中的書扔在一旁,而後像個靈猴一般幾下就跳到了自己的身後。

“哎,哎,小傢伙,你這不是害哥哥嗎?你以爲咱們兩個加起來就能打過面前的這個老虎?”李應一臉悲切的說道。

“你說誰是老虎,嗯?”李穎把目光從轉向了李應,‘兇狠’地瞪着他。

“這個,我說我自己呢,嘿嘿。我是個老虎。”李應一臉訕笑道。

“那我就是虎妹妹了,還不也是個老虎?”

“噗嗤...哈哈哈...”藏在李應身後的墨白看着一臉委屈的李應不由得笑出了聲。

“臭小子,你還笑。不都是因爲你,我才惹火燒身的。”說着就想伸手要擰墨白的耳朵。

“李應!你敢欺負我的小白弟弟?”李穎看着剛想把手伸出去的李應,一把擰上了他的胳膊。

“哎呦,大姐哎,疼疼疼。咱能輕點嗎?“李應看着瞬間就跳到座位上的墨白,開口嘆道:”哎,你有難的時候哥哥我幫你擋着,我有難了,你溜得比誰都快!”

墨白看着李應認真的說道:“潁姐姐說了,哥哥就是被妹妹欺負的!”

“我...”李應聽到這個回答簡直欲哭無淚。

“小穎,你就別欺負你哥哥了。”機艙後面的紫心看着愁眉苦臉的李應開口解圍道。

“嫂子,您真是我的大恩人吶!”李應看着放開他走到一旁的李穎頓時對紫心感激涕零,就差燒香拜佛供起來了。

“小白,來,這是你這一個月要背的書,自己安排吧。”紫心把收拾好的書箱放到兒子的座位旁邊,伸手整理了一下墨白剛纔打鬧弄亂的衣服。

“咕咚。”一旁的李應不由得吞了口口水。“嫂子,您說這是小傢伙一個月要背的?這一小箱子,起碼不得一二十本啊。這麼多,我一年都背不完。還有,現在幾乎不都是在審查之後直接用記憶傳承環把那些需要學習的東西直接灌輸到腦袋裡面了嗎?怎麼還要像古代人那樣背書?”李應不解的問道。

紫心看着同樣目瞪口呆的李穎說道:“小白爺爺說那樣會養成一個人的惰性,不讓小白用。”

“也是,我們當年也是啃着書本把基礎理論課程學完的。嫂子,那按照這個速度,小白從識字開始到現在,背的書怎麼也不得上千本了?天吶。”李應心裡算了一下,頓時驚得目瞪口呆:“這麼怎麼能記得下啊。”

“普通人肯定記不下,可是別忘了小白常年喝的藥粥,那裡面可有着大學問!”一旁的墨易開口道。

“易哥,你說那藥粥不只是養身體,還可以增加記憶力?”李應頓時感覺世界觀都被顛覆了,竟然可以有這種神奇的藥,而且從小墨白看來,這藥效,簡直要逆天。

“墨家,可真變態!”

“怎麼說話呢,那能叫變態?”李穎聽着從哥哥口中冒出的話就不對勁。

“是厲害!不是變態。”李應趕忙糾正。

“易大哥,你能跟我們講講你們墨家嗎?”李穎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看着墨易。

“這,好吧,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但是藥粥的問題要記得萬萬不可張揚。並不是我們敝帚自珍,實在是那些藥材太難種植,自家都不太夠,如果被外人知道,還不踏破門檻的來求藥?”墨易一臉嚴肅的說道。

“恩恩。”兄妹兩人拍着胸脯保證道。

墨易擺好架勢,開口說道:“說到墨姓,你們能想到誰?”

話音剛落,一旁的李應好似搶答一般立馬開口道:“墨子!”

“恩,不錯。但是墨子先祖並不是我們墨家的有記載的第一代祖先。從墨家有記錄的時候起,也就是在部族文明的早期,大概是夏商周時期。那時人類的平均壽命僅僅只有十之七八歲,但是有一種人,他們的平均壽命不但在二十五歲左右,還各個天生身體異於常人。”

漸漸的,語氣中有些追思:“那時候,二十四五歲,可相當於現在的一百二十歲左右。平均壽命一百二十歲可謂是相當的恐怖,當時萬衆迷信,於是被稱爲活神仙。可記得《封神演義》?那裡面的人物大多是被神化過的這羣人。“

”當時他們就發現,在小的時候,偶爾他們做一些特別劇烈活動的時,心跳的速率就會劇增,此刻的身體就處於一種特別興奮的狀態,各項機能都有提升。雖說如果運動,人們心率都會上升,但是我們的最少都在三百下每分左右,這種情況類似於現在所說的心悸,但是卻猶有過之。“

“隨着年齡的增加,慢慢的在睡覺時也會出現這種狀況,而且這種次數會越來越多,到二十五歲左右時,便會到達極致而爆發,先祖們便會因此而死去。但是因爲他們可比常人活的要久很多,所以還感覺這是天賜之心,他們是天命之人!但是經過幾百年上千的發展,人們的壽命慢慢的延長,逐漸的超越了他們,他們發現他們的心臟可是大大的不正常!那是一種病,導致他們宿命般的死亡。我們認爲,這種遺傳病,早在沒有文字記載的時期就存在了,當時第一個突變出這種病的人肯定也被當成神仙供着,導致這個族羣急速的壯大。在兩千多年前那種迷信的社會,爲了不被當做怪物一般看待,於是他們慢慢的聚集在一起,組成了墨家,躲到了深山,過着不與人間論是非的生活,開始自救!”

“是遺傳性的先天性心臟病嗎?”李應開口問道。

“是。但是很是特殊,到現在我們都無法治癒,不然小白現在也就不用這麼受累了,哎。”墨易不由得嘆了口氣。

看了看一旁也是第一次聽墨家歷史,滿腦袋疑問的墨白接着說道。

“最初我們的醫術實在是簡陋無比,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正值壯年的族人離去,活着的人唯一的目的就是爲墨家開枝散葉。而且生怕把遺傳病傳播,初代的祖訓第一條就是嚴禁我們與那些身體正常的人通婚,以至於有好多次都幾乎滅絕,但可能是老天在幫我們,竟然都挺了過來。再到了後來,人類的醫術有了長足的發展以後,根究病狀我們推斷是我們心臟機能的問題。”

“心臟這個地方可不好治,一開始先祖們也只有拼命吃一些補心的中藥。可是奇怪的是並沒有出現預想中效果,還使病狀變本加厲了。這讓我們又回到了起點,只能坐着等死。但是,天不絕墨家,墨子的父輩中,出了一個奇才,說是奇才,不如說是瘋子,就是墨離先祖。他因爲對宿命般死亡的不甘,竟然自己偷偷吃了很多可以對心臟造成很大傷害的藥草,想要早點結束自己生命。”

“可是,就因爲這個舉動,他成了我們墨家第一個挺過第一次心疾爆發的人,他活到了35歲。因爲他吃的那些藥不單是危害心臟,還損害了其他的器官,導致早衰,不然還能活的更久。從此我們的先祖們才意識到,我們的心臟是因爲太過於強大,當發育到二十歲出頭的時候,身體其他部位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強大的心臟,才導致死亡。就好像一個腳踏車裝上了個火箭推進器,發動機一旦全力發動發動,車身就會破碎。從此爲了尋找那些只衰弱心臟而不危害其他器官的藥材,墨家的男性子弟紛紛遠走他鄉,利用各種身份收集藥材。這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墨子!”

“天哪,這簡直是不可思議!”李穎在一旁微張着小嘴,滿臉驚訝。一旁的李應也如同小雞啄米似得附和着李穎。“我忽然感覺腦袋中的歷史都是被人編出來的。”

“歷史,本來就是編出來的,只不過有真有假。“墨易看着震驚的兩人笑着開口道。”這是第一次心疾爆發。“

聽完這句話,李應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什麼?這種害人不淺的病還這樣還治不了?還有第二次?”

“恩!”墨易點點頭,繼續道:“後來我們又發現,這種法子,只能當做權宜之計。人吃多了同一類藥,它的藥效便會逐漸降低,我們的心臟也是。到了五十歲左右,便會被完全免疫掉,再次爆發,這可是神奇無比,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爲什麼。一般到五十歲左右,第二次心疾就會爆發,這下,可謂是必死無疑。這種狀況一直持續了幾百年,直到我們把人體研究的十分通透爲止。”

“墨家第二位開天闢地的先祖被稱爲墨先,也正如他的名字,敢爲天下先!他不顧家人的反對,從小拼命鍛鍊身體,而不向墨家其它子弟那樣,中規中矩的吃藥,安安穩穩地活到五十歲。不得不說墨先先祖也是個奇才,他集合了上下千年的各種健身之術法,融合在一起錘鍊己身。最後憑藉着強悍的身體硬生生的挺過了第一次心疾爆發,當然痛苦是有的,那感覺就好像死了一次。”

“墨先先祖也恰好活到了三十五歲,因爲年少時一邊摸索鍛鍊之法,一邊修煉,導致時間匱乏,第一次心疾爆發之後,也像墨離先祖一樣嚴重損傷了身體各個器官,導致早衰。但是他在有生之年,爲我們留下來救命之書,後來又經過了這麼多代人的增刪改,最終成爲了小白每天早上鍛鍊時所打的套路,我們稱爲’禪心經‘,它能幾乎能完美的鍛鍊身體每一塊骨骼肌。此後我們墨家子弟一出生都靠吃藥粥輔助,在加以健身健體來拼過第一次,之後再吃弱心藥捱過第二次,最後安穩的生活到八九十歲,至於第三次,那就不用想了。”

聽到這裡,李應臉色忽然一變。看着墨易說道:“易哥,幾年前你教我的那個做起來很痛苦的18般套路就是這個所謂的’禪心經‘?”

“原版的套路共有81路,你學的只是它的簡化版,但是作用也不小。”墨易看着滿臉悔意的李應就知道他想的什麼。

“哎呦,我的親哥哎,您怎麼不早說,讓我荒廢了這麼多年,要不然我現在都能飛檐走壁了,哪還被李穎天天欺負。”

“不行,易哥,下飛機您就教我,我這次肯定不會放棄!“李應把胸膛拍的啪啪作響,努力做出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姿態。

“還飛檐走壁,看小說看多了吧!”李穎毫不客氣的打擊道。

李應這次倒沒搭話,只是在心中默默想着:“等我練成了神功,還能讓你欺負我?小丫頭片子,看哥哥我以後怎麼治你!”。

“現在這個社會啊,環境被破壞的太嚴重,導致我們的藥材很難種植,到了這幾代,我們墨家只能一代維持有五個孩子,不然就只能,哎...”說着墨易神色黯然的低下頭。

一旁的李家兄妹也莫語無言,在別人看來強身健體的藥,卻是墨家的救命藥,怪不得墨易對他們嚴加叮囑。

一旁的小墨白在埋頭揹着醫書,講完墨家歷史之後的墨易專心致志的駕駛着飛機,紫心看着窗外的雲海愣愣出神,聽完講述的兄妹兩人默默地低着頭也不知道想着什麼……

瑞典,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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