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兩國合力伐烈,凱旋而歸。
凌王於浮華宮大宴衆臣,爲凌將軍慶功。並允許衆臣帶家眷一同入宮赴宴。
久聞凌王俊若天人,今日來赴宴的各位夫人便自動開啓了偷瞄模式。
因凌曦特許玄影和玄心赴宴,她們便挑了一個隱秘的角落,姐妹兩個坐在那裡看着歌舞聊的好不快活。
酒過半旬,凌曦端起酒杯開口,在場立刻安靜下來,高闊富麗的大殿中迴盪着凌曦溫和的嗓音。
“今日設宴,一爲慶凌將軍凱旋而歸,凌將軍此番伐烈,乃衆望所歸,如今不負衆望,亡烈而歸。凌將軍,孤敬你一杯,謝謝你,爲凌國的付出。”
凌風立即起身:“臣不敢當,光是陛下的賞賜臣已經看的眼花繚亂了,怎敢讓陛下敬酒。臣敬陛下。”
凌風說完一飲而盡,凌曦笑着也一乾而盡。
玄影托腮笑意盈盈看着,俯身在凝心耳邊輕聲道:“這麼久沒見過凌風了,明天你若沒事就陪我一起去將軍府玩吧?”
凝心笑着點頭,旁邊一個夫人看到玄影突然悄聲對自己夫君說道:“夫君,你看那不是雲國墨逸寒的未婚妻子嗎?她怎麼會在這兒?莫不是奸細?”
那大臣聞此側目,看到一手托腮,執着酒杯的玄影時突然噤聲,悄聲說:“夫人,你喝多了,小歡,快送夫人回府。”
將夫人送走,那大臣悄悄看看玄影,見她並無反應,這才舉袖拭了拭額上的汗。
可他哪曉得,那樣小的聲音,也許凝心都未必能夠聽見,可玄影不同,以玄影的耳力,方纔的一字一句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此時的她看似在玩轉手中的酒杯,內心早已風起雲涌。
墨逸寒……墨逸寒……電閃雷鳴間忽然劃過一張容顏,卻太快,快的她怎麼都抓不住。
墨逸寒……未婚妻子……嘶!額角突然一陣陣痛起來,玄影卻不甘放棄,只要堅持下去,她一定能夠想起什麼,當初她爲什麼會在初到雲國時莫名其妙的變得癡傻,爲什麼此時對墨逸寒感覺這般熟悉,也許她能想起什麼關於墨逸寒的事,甚至是墨逸寒的把柄也不可知,或許就能幫助凌國一舉攻下雲國。
抵制着額角萬根針扎般的疼痛,玄影在與記憶做鬥爭的空當聽到凌曦的聲音:“孤今日也想趁這熱鬧,向衆卿說一件喜事。”
凝心側身想要和玄影說什麼,看到玄影緊抵額角,眉頭緊皺,立刻緊張起來。
“阿影,你怎麼了?那裡不舒服?”
玄影鬆了眉頭,放下酒杯,倚在凝心肩上:“心兒,我好像喝醉了唉!”
凝心暗自鬆了口氣,擡手要點玄影的穴,被玄影眼疾手快的接住。
玄影嬉笑着坐好:“心兒,我逗你呢,我要是真喝醉了,不用你點,我也早點穴解酒了!”
凝心好笑的搖頭,一擡頭剛好撞入對面一雙溫潤的眸子裡。
白澤目不轉睛的望着凝心,天知道她離開的這些天他有多擔心,擔心她會再像以前,把自己搞得一身傷的回來。還好,這次,她很好。
凝心錯開目光,頰上有些發燙,他擔心她,她都知道,所以她一定會盡力讓自己好好的。
“孤,今日就當着衆卿的面,宣這道詔書。陸瀅何在?”
陸瀅?不就是自己嗎?
凝心也示意玄影,白澤也向她看過來,只是她當時沒看懂白澤眸中的複雜。
玄影起身走到大殿上行禮。
凌曦起身,下了金階,親自扶起玄影。
玄影有些受寵若驚,卻在凌曦彎身扶起她的那一瞬腦中倏的劃過一幕熟悉的畫面。
凌曦握住玄影的手,身姿颯颯,昂聲向衆人宣佈:“民女陸瀅,於三年前孤喬裝出遊時屢次救孤於危難之中…………”
玄影眸光有些飄忽,後面凌曦說了什麼,她都有些聽不清,耳邊總是有一個清冷的嗓音在說着什麼,她極力想要聽清,額角卻又是一陣疼痛,玄影拼命忍着敲額的衝動,眼前漸漸化作一片模糊的白光。
“……於三日後,立陸瀅爲瀅妃,位列六妃之首,居紫琉宮,暫掌後宮事宜。”
“………………”
凌曦宣完詔,本該謝恩的玄影卻毫無反應的仍站在原地。
一側,看到玄影飄忽的眸光,白澤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
剛站起身,玄影忽然失去重心向地上倒去,凌曦側身接住玄影,想起之前白澤的話,立即彎身抱起玄影向偏殿快步走去:“白澤!”
白澤緊隨其後,殿內瞬間議論紛起。
凝心看到玄影暈倒時煞白的臉頰時,頓時怔在原處。
此時緩過神來,立馬往偏殿跑去。
凌風走到大殿中央:“各位大人,陸姑娘身體不適,就不勞陛下再陪着咱們了,來,我敬大家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