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逸寒顯然很驚訝,他大概想不到嵐酈其實在功夫上也就只會那麼一兩招…………
後來,嵐酈才知道,她的體內潛伏着一種毒素,但只要不遇到與之相剋的白薇,便不會產生任何影響,而這次她所喝的茶水裡面,恰好有白薇這味藥。
兩種毒互相沖擊,以毒引毒,差點要了她的命!
……………………………………………………
歸途因爲少了護送公主,行程快了許多。
自從回程以來,嵐酈有了坐馬車的特許。
倒是隱池,突然與嵐酈生分了不少,每次碰到她幾乎都是躲着走。
大概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好兄弟”竟然是個女子這一打擊,讓嵐酈很是鬱悶。
過了這最後一條山道,就是雲國邊境,離雲國越來越近,嵐酈心裡的不捨……越來越濃……
清晨霜重,掀開窗子,一陣清冷的寒意迅速竄進馬車,侵入肌理。
嵐酈縮縮脖子,突然想起那個清冷的男子來……
山中天色多變,上午還是陽光明媚,下午突然鉛雲籠罩,隨之颳起嗚咽的山風。
風到處,枝間葉兒被掃去大半,被風兒卷攜着飛舞,在枯萎前舞這一季裡最後一次的絢爛。
看着山風掃過空蕩的林子,嵐酈突然感覺很陌生,好似虛度了這一年的光陰,不知不覺間,竟已是深秋。
獨立林中,山風拂起水藍色紗裙,在身側盪開一片漣漪,如水般輕柔。
在她看不到的身後,身着黑衣的墨逸寒目光觸及她,不自覺柔了眸色,卻在一瞬間冷了俊顏,驀地向前奔去!
他的動作快的讓人只看到一道黑影一晃而過,待再看清時,他已擁着驚魂未定的嵐酈緩緩立在山體一側。
與此同時,一支淬了毒的箭刃破空而來,自嵐酈方纔所站之處劃過,“錚!”的擊在山石上,“哐當!”落地!
嵐酈此時才知道發生了什麼,剛纔如果墨逸寒再慢一步,她就真的要喪命在這支毒箭下!
看着懷中完好無事的女子,眸光掃到地上的毒箭,墨逸寒瞬間冷了眸子。
隱池等人見此紛紛拔了劍將墨逸寒與嵐酈護在中間,警惕的看着四周,周圍此時突然安靜下來,墨逸寒無端嗅到一股沉重的殺氣!
嵐酈窩在墨逸寒懷中不敢亂動,一雙烏溜溜的大眼警惕的看着四周。
“別怕,有我在,你只需安心待着就好。”
感覺到懷中人兒的緊張,單手攬緊她,墨逸寒清冷嗓音淡淡飄出。
“隱池,你們退下。”
清冷嗓音再次迴盪,隱池等人奉命迅速退下,絲毫不擔心墨逸寒會無力招架隨時會發生的偷襲。
墨逸寒右手輕擡,隱玖會意,將手中的劍恭敬遞上。
墨逸寒單手接過劍,隨手一拋,劍便直線向上,嵐酈只覺眼前銀光一晃,那把劍瞬間化作無數鋒利刀片,極速飛向對面雜草叢生的高坡,只聽幾聲悶響,對面再沒了動靜。
隱池立刻帶人去搜查,片刻後,拖出二十多個失了氣息的黑衣刺客來。
嵐酈還未看清,眼前突然被墨逸寒捂住,嵐酈彎脣笑出聲:“將軍,這個我不怕的,那次那麼多死人我都沒怕過!”
“怕與不怕都不要看,這些東西,看多了只會擾心。”
墨逸寒擁着嵐酈轉身離開,身後,一地的黑衣刺客各個皆是刀片劃喉而入,一擊斃命。
隱池苦笑着搖搖頭:“主子這次下手也太狠了些,連一個活口都沒留!”
一側,隱玖收了劍鞘,一貫的面無表情:“惹怒主上,他們本就該死!”
……………………………………………………
數日奔波,總算趕在重陽節前回到雲都。
墨逸寒讓隱池將嵐酈送回王府,嵐酈怕被隱池發現自己的身份,在離家不遠處下了馬車。
臨走時,嵐酈叫住隱池,
“隱池,今日一別,你可別忘了我這個兄弟!不然我要告訴將軍你偷偷買酒喝噢!”
隱池怔了怔,終於又露出了他那久違的八顆牙齒,輕輕的拍了拍嵐酈的肩膀,
“放心,兄弟!”
………………………………………………
站在家牆外,看着清王府這三個燙金大字,嵐酈躊躇又躊躇,卻始終沒有勇氣回家。
心虛的搓了搓手,嵐酈鼓起勇氣佯裝悠閒的回府,剛踏過門檻,便看到管家陳伯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過來,猛喘了兩口氣平復一下才說,
wωw▲TTκan▲¢ ○
“郡主,您終於回來了,侯爺讓您回來後立刻去書房!
”
…………要不要算得這麼準?
“嗯,我知道了。”
嵐酈鎮定的往書房走去,手心卻都是汗,天知道她多麼緊張,哥哥發起火來那排山倒海的氣勢早在去年她女扮男裝去逛青樓時就已經領教過了。
第一次,感覺清王府小的可憐,這麼快,就到了書房!
“咚咚”
“進來”
儒雅的嗓音此時猶如催命符,嵐酈慢吞吞的走進去。
房內,嵐祺一身玄青色對襟廣袖長袍,右手拿着《周易》,左手端着茶杯。
看到嵐酈,目光仍是淡淡的,將茶舉至脣邊輕抿了一口 ,這架勢,這心情,看起來是悠閒平靜的不得了,可只有我嵐酈知道,他現在越平靜,等會兒自己恐怕越慘。
“二小姐何時這般守規矩了,竟也學會敲門了 ”
閒閒的語調,說出的話卻讓嵐酈發怵: “哥,這次是我不對,不該自做主張的跑出去,下次我一定先跟你商量,我…………”
“砰!!”
嵐祺猛地一拍桌子,“噌”的站起來,把嵐酈嚇得一顫。
“你還敢有下次?私自離府也罷,跟蹤車隊也罷,可你竟敢冒充府中侍衛!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敢進宮抓刺客!你當真以爲你的命是鐵做的?你有多少條命夠你這樣糟蹋的?你若是出了事,讓我怎麼跟爹孃交代?怎麼跟姥姥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