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這個海南島最大的港口,昔日碼頭上從早到晚,24水馬龍,數不清的商船停泊在碼頭,忙碌的人們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可如今,卻是冷冷清清,充斥着一種說不出的荒涼之感。不斷在碼頭來來去去搬運物資的衛士兵,一個個荷槍實彈更添一股蕭然的殺意。
儘管表面看起來有種世界末日的感覺,但是在這裡忙碌着的衛士兵們卻是熱情如火,他們願意爲生自己,養自己的家鄉燃燒生命!
劉慶盛是海口岸防炮臺的一名裝炮手,土生土長的海南人,此時的他正在努力地搬運着炮彈。
“得了,慶盛,一口氣搬那麼多炮彈幹什麼。我陳鳴是誰啊,遠近聞名的炮手,保準一炮幹掉一艘日軍軍艦。你搬這麼多過來用不完,不是浪費嘛!”說話的是劉慶盛這一組的主炮手。
劉慶盛正眼都沒瞧陳鳴,徑直說道:“切,你就吹吧,也不知道剛剛是誰一個勁地往海面砸的。等一會急了起來,你可別說我裝炮慢就是了。”
“剛纔那不是因爲小日本還不在射程之內,要不他們老早完蛋了!”陳鳴還是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樣子。
劉慶盛說道:“在沒再射程之內,你都看不出來,還遠近聞名呢?別淨扯這些沒用的,估摸着小日本就快要進攻了,好好準備,往小日本的軍艦上砸多記法炮彈比說什麼都有用。”
聽到日軍即將要進攻的這個猜測,陳鳴卻不是很擔憂:“怕什麼,小日本只要突破不了雷區,就威脅不到我們。小日本要是敢來排雷,我保證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聽說水雷封鎖的這一招是少帥出的,好幾年前就開始籌備了,這戰略眼光真是沒得說。”
“別隻顧着高興,我看日軍吃了個小虧,肯定會出動空軍轟炸我們的岸防炮臺,說不定日本人的飛機正往這飛呢。”劉慶盛再次波冷水道。
日軍的艦炮由於水雷的阻礙,暫時威脅不到岸防炮臺,。
可日軍依然擁有制空權,如果出動空軍對岸防炮臺狂轟爛炸,一樣會給衛造成重大損失。
然而。陳鳴海事挺輕鬆地說道:“切。你也不想想咱們瓊島地防禦體系是誰設計地。少帥怎麼可能不考慮小日本地空軍。據我所知。每一座炮臺附近都會配備一個防空高炮團地。他們早就隱蔽在四周嚴陣以待了。只是你沒看見而已。”
劉慶盛搖搖頭說道:“這我當然知道。只是防空炮團終究很難完全防得住日本飛機。還是小心點爲好!”
劉慶盛德話音剛落。遠處地天空就傳來了隆隆地破空聲。模模糊糊可以看見密密麻麻地小點。顯然是日軍飛機地戰鬥羣。
嗚——嗚——
這時。刺耳地防空警報也拉響了。迴盪在海口市地上空。一遍又一遍地刺激着人們地神經系統。
“上峰有令。全體進入防空工事。躲避日軍空襲!”傳令兵洪亮地聲音在岸防炮臺各處傳播着。
接到命令,岸防部隊的士兵們沒有絲毫遲疑,紛紛鑽進一旁用水泥鋼筋打造的掩體,躲避即將到來的狂轟爛炸。
轟鳴的呼嘯聲越來越近,密密麻麻的日軍飛機飛臨海口港上空,遮天蔽日的膏藥旗怎麼看怎麼礙眼。
日軍很清楚衛的空軍早就沒有力量和他們抗衡了,所以僅僅出動了20架97式艦攻護航,501號陸攻執行轟炸任務。
看到下面遍佈海岸的炮臺,日軍飛機興奮地一抖機翼,加大飛行速度,降低高度,向炮臺俯衝過去。
也許只需要短短的數秒鐘,就足夠日軍飛機丟下大批炸彈,然後在岸防炮臺陷入一片火海之後,心滿意足地呼嘯離去。
只可惜,日軍飛行員沒能擁有這短短數秒的安逸時光,而是迎來充滿硝煙和隆隆炮聲的死亡時刻。
就在日軍飛機俯衝下來的那短短數秒,隆隆的炮擊聲接連響起,,罩向正俯衝過來的日軍飛機。
當即有五架1號陸攻中彈,帶着不斷冒出的濃煙一頭扎向海面,扎進海水的那一刻又引爆了附近的水雷,瞬間解體,迴歸零件狀態沉入海底。
遇到突如其來的危險,其餘的日軍飛機反應也不慢,果斷地放棄了轟炸任務,立即拉起控制桿,讓飛機迅速爬升,離開高射炮的殺傷範圍。
既然海口有如此規模的防空力量,要想肆無忌憚地轟炸岸防炮臺是不可能的了。於是,日軍緊急請求空軍增援,同時展開對防空高炮團的轟炸。
沒有任何
也不需要任何戰術,雙方完全就是互砸炸彈,以命博
然而,這個時代的高炮要對付飛機只能是依靠區域覆蓋性炮擊,終究還是無法對抗日軍的飛機戰鬥羣,不斷有高炮被炸燬。
隨着戰局的進行,防空炮團力量的損失,日軍已經開始騰出力量對岸防炮臺進行轟炸了。而且,這時日軍第五艦隊也趁機進行排雷,企圖趁岸防炮臺被壓制之際全力突破雷區。
寺內榮助的這個如意算盤還是沒有打響,因爲他面對的是誓死護窩的狼羣。
“上峰有令,全體回到炮臺,對正在進行排雷的日軍第五艦隊展開全面炮擊!”傳令兵洪亮的聲音穿過劇烈的爆炸聲,傳達到岸防部隊的每一個人耳朵裡。
儘管衝出掩體隨時可能要受到日軍飛機的轟炸,但是一聽到命令,劉慶盛和陳鳴還是和進入掩體那時一樣沒有絲毫遲疑,一個箭步就躥出掩體,衝向炮臺。其餘岸防部隊士兵也俱都如此,命令一下達,紛紛冒着不斷落下的炸彈回到自己的崗位,展開對日軍第五艦隊的炮擊!
按理來說,岸防炮臺對上軍艦是要吃虧的,這是因爲軍艦佔了機動性的便宜,面對炮臺這樣的固定死靶,當然是具有很大優勢的。
可是,現在的情況卻不一樣,有水雷的限制,日軍第五艦隊反而被束縛住了手腳,無法全力對付炮臺,
“他孃的,陳鳴你往哪打呢,不是總吹你是遠景聞名的神袍手,一炮一艘軍艦嗎?”劉慶盛絲毫不給陳鳴留面子罵娘着。
陳鳴也是一個勁地罵娘:“他孃的,你費個什麼話,趕緊裝炮彈,這一炮老子一定幹掉那艘日軍軍艦!”
哐當,黃橙橙的炮彈殼退出炮膛,劉慶盛麻利地又裝上一發炮彈,沒有再廢話轉身又擡炮彈去了。
這時,一個尖銳的破空聲襲近,一顆金屬炸彈從天而降,正好砸在炮臺的不遠處。炸彈瞬間分裂解體,無數彈片向四周激射,其中數片狠狠地扎進來不及躲避的陳鳴的身體裡,短短時間便讓他的生機歸零,這位總是自稱可以一炮滅一艘日軍軍艦的主炮手就此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不僅是主炮手陳鳴,副炮手也因爲這一顆炸彈犧牲了,只有裝彈手劉慶盛距離爆炸地點較遠,又彎腰去擡炮彈,正好躲過了彈片的襲擊,因此連塊皮都沒有擦破。
反應過來的劉慶盛衝上前去,雙手抓住已死的陳鳴的肩膀不停地搖晃着,帶着哭腔喊道:“陳鳴你在幹什麼,他孃的你不是說一炮幹掉一艘日軍軍艦嗎,現在一艘都還沒幹掉,你他孃的就敢給我偷懶,趕緊起來!”
大喊幾句發泄情緒後,劉慶盛放下陳鳴,衝到炮臺前,把炮彈裝填進去,便操縱火炮繼續向日軍軍艦開炮。只是他終究沒有經過專業的炮擊課程訓練,儘管能夠將炮彈打了出去,卻是根本沒有準頭,炮彈砸在了離日軍軍艦十萬八千里遠的海面。
不過,劉慶盛很快就恢復了他的本職工作,因爲這時候預備部隊的炮手過來支援了。
不僅是劉慶盛這一組是這樣的情況,很多小組都遭到了重大傷亡,不得不動用預備部隊補充上去。
之所以傷亡突然增大,這是因爲日軍空軍的第二波攻擊機羣已經殺到了,展開了對岸防炮臺的狂轟濫炸。
岸防部隊完全是在硝煙瀰漫,火光四起,彈片橫飛的環境裡,操縱炮臺對日軍第五艦隊展開炮擊,主炮手、副炮手甚至裝炮手都是換了一批又一批,但是他們依然無所畏懼,他們願意在這一刻爲保衛自己的家鄉而燃燒自己年輕的生命!
在岸防部隊的拼死炮擊下,日軍第五艦隊也遭遇到了重大損傷。
在又沉了兩艘軍艦,重傷一艘,輕傷兩艘之後,寺內榮助再也按耐不住了,毫不猶豫地下達了撤退命令。
於是,日軍第五艦隊趕緊丟下排雷工作,迅速撤離岸防炮臺的射程。
“小泉君,支那人的抵抗遠遠超過了我們的想象,必須請求增援,馬上請求增援,否則單憑我們第五艦隊根本無法突破支那人布的雷區,臺灣混成旅團永遠也無法登陸瓊州島!”寺內榮助還在爲之前造成的傷亡心疼不已。
這個情況很快就變成電波傳回日本軍部,兩天之後,第十六驅逐艦隊一部抵達海南島天尾港附近海域,一部抵達三亞附近海域,準備多路同時進行搶灘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