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氣勢洶涌的鋼鐵長龍,中央軍的關卡並沒有立即臨大敵,並要求所有坦克人員出艙檢查。
關卡上的軍官能夠硬着頭皮找這支坦克部隊的麻煩,可陳二貴這樣的小兵就沒這個膽量了,他想得更多的是自己的小命。
“我說那些當官的白癡啊,咱們這連手榴彈都沒幾顆,也敢惹這麼龐大的鐵甲車部隊,這分明就是找死!”陳二貴縮着個頭低聲咒罵着。
旁邊的小兵馬大山附和道:“誰說不是呢,打小鬼子的時候怎麼就沒見這麼硬骨氣?”
“這些鐵甲車好像是美國人的東西,會是誰的部隊,難道真的是美國人的援軍?那也不對呀,要是美國人,那些當官的哪裡會是這樣的反應?”陳二貴滿臉的惑。
說道這,馬大山意地笑了笑:“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可知道這是誰的部隊。”
“噢?說說,到底是誰的部隊?他孃的帶勁,比咱們中央軍都要牛多了。”陳二貴越發來勁了,追問個不停。
“仔細瞧那,看鐵甲車上面的圖騰了沒有?”馬大山指了指前方正在逼近的坦克說道,“那是個紅色的狼頭,想想,咱們中國的軍隊有哪支部隊是以狼頭爲標誌的?”
略微一想,陳二貴恍然大悟,猛地拍自己的額頭:“對啊,我想起來了,這狼頭……這狼頭是衛國軍的標誌,沒錯,是衛國軍!”
兩人聊得正興高采烈,卻讓不遠處的排長易水終於忍不住發飆了,走過來就是狠狠地人踹上一腳,喝罵道:“閉上你們的鳥嘴,再敢說一個字老子立馬斃了你們!”
兩有些興奮地傢伙這纔算是安靜了下來。可當易水剛一轉身二貴卻又小聲嘀咕着:“兇個鳥啊兇不準哪天老子就參加衛國軍去。這個中央軍也沒什麼鳥前途。”
關卡沒立即放行。衛國軍第七機械化軍地先頭部隊並沒有強行闖關。而是暫時停止前進並將這一情況通過無線電向軍長張世博彙報。
得知中央軍地關卡沒有放行。張世博還沒有發話。王仁貴倒是先在無線電頻道中叫了開來:“狗日地中央軍找我們衛國軍地麻煩。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五哥。下令吧。把這個什麼鳥關卡轟它個稀巴爛他們還檢查不檢查。”
“胡鬧。我們是北上抗日。不是打內戰。少帥有授權我們和中央軍開戰嗎?難道你想違抗少帥地軍令?”張世博想都沒想就是一陣喝訴。
提到王旭地命令。王仁貴這個天不怕地不怕地傢伙這纔算是安分了下來。可仍是抱怨道:“那怎麼辦。總不能真地乖乖讓他們檢查吧?要是這樣們衛國軍地臉往哪放。還不如殺了我算了!”
張世博想了想道:“這樣吧。先讓人去和他們交涉看看果還不行再說吧。”
“好,就讓我去和他們交涉吧哥!”王仁貴有些興奮地自告奮勇道。
王仁貴這樣的性格顯然不是什麼談判的料,不過這次交涉也算不上什麼談判。既然蔣介石已經答應支持衛國軍北上,那想必是會通告各處關卡放行的。只是不知道,現在這處關卡要全面檢查是得到上峰授意還是自把自爲的。無論是哪種情況,衛國軍都是不能夠接受檢查的,誰知道這處關卡時檢查,下處關卡又會是怎樣刁難呢?這種情況下,要想順利通過關卡,也只有態度強硬,給關卡的中央軍施壓,迫使其放行。
這麼考慮下來,王仁貴還真就是最合適的交涉人選,於是張世博很爽快地答應了:“好吧,你去和中央軍的人交涉,但是記住,無論如何也不可以和他們交火,引發衝突!”
“放心吧,五哥,這事我保準辦得漂亮!”王仁貴連忙保證道。
得到張世博的許可之後,王仁貴駕駛着他那輛m4中型坦克離開隊列,加速向關卡衝過去,就那架勢不知道的難免認爲他是要強行闖關,這一情況立馬把關卡上中央軍軍官們的心提了起來,冷汗刷刷地直往下冒。
然而,讓中央軍軍官們提心吊膽的事情還不僅僅如此。王仁貴那輛正高速行駛中的m4炮口猛然右轉,瞄準右方不遠處的那座小山頭——
轟!
伴隨着一聲震耳欲聾的炮聲,塵土飛揚,那座小山頭瞬間被削去了一截。
王仁貴開炮了,居然開炮了!雖然炮擊的目標不是中央軍的關卡,可卻也在中央軍官兵原本就緊繃的炫上狠狠地敲上了一下。
“我的娘呀,這炮要是打在咱們這邊,非得把咱們這關卡給移平了不可!”陳二貴臉色煞白,後怕不已。
被
震住的不僅僅是陳二貴這些小兵,這處關卡上最高旅長是個長期待在後方的傢伙,差點沒被王仁貴的舉動給嚇破了膽。
“衛國軍這……這是要幹什麼呀,不是要打過去吧?就咱們這麼點兵力,如何……如何抵擋得住?”宣子言話都說得不大利索了。
副旅長齊飛鄙夷地看看宣子言這個軟蛋,說道:“放心吧,旅長,衛國軍這炮不過是示威而已,要是想武力闖關,他們的坦克集羣早就壓過來了。”
聽到齊飛這麼一解釋,宣子言這才後怕不已地拍了拍胸口:“那還好,要是真打起來,咱們可就完蛋了。要不放他們過去算了,既然委座都已經同意放行了,咱們又何必爲難他們呢?”
“那可不行,要是就這麼讓他們過去,咱們中央軍的臉往哪擱,今後這兵還怎麼帶?再者說了,這也是上面的意思,不能讓衛國軍大搖大擺地過去!”齊飛一點也沒給他的頂頭上司留面子,直接反駁了起來。
被下屬這麼直了當地頂撞,換了誰臉上都是掛不住的。
果然,宣子言臉色馬上就看了起來,陰沉陰沉的,顯然是發飆的前奏。
不過,宣子言沒有機會發飆,因爲這時一個衛兵小跑過來報告道:“報告,衛國軍第七機械化軍副軍長王仁貴前來交涉!”
宣子言只得隱忍不發,下令道:“讓過來吧!”
不一會,王仁貴就在衆中央軍官兵的注目禮之下,來到了宣子言和齊飛面前。
看宣子言和齊飛的上校、中校軍銜,王仁貴眼珠一轉,故作輕蔑地說道:“你們中央軍真是沒規矩,怪不得見着小日本鬼子只有逃命的份。”
這樣的,簡直就是再扇宣子言、齊飛和所有中央軍官兵的嘴巴,齊飛如何忍得住,當場就發作,拔出槍指着王仁貴,喝罵道:“什麼,他孃的你再說一遍看看,老子斃了你!”
王仁貴絲毫沒在意腦袋被黑洞洞的槍口指着,依舊輕蔑地笑了笑:“難道我說得不對嗎?小小的一箇中校,見着本少將不敬禮不說,還膽敢用槍指着我!”
“放你孃的狗屁,老子只認國軍的軍銜,你們衛國軍的軍銜關老子鳥事!”齊飛依舊怒不可竭。
王仁貴依舊笑容可掬,伸出右手食指搖了搖,說道:“這可不對,我們衛國軍是隸屬國軍戰鬥序列的。難道你對此有所質?那我建議你可以致電向蔣委員長詢問詢問。”
齊飛頓時爲之氣結,確實,名義上來說,衛國軍還是隸屬國軍戰鬥序列的。
這時,宣子言出來打圓場道:“大家都是幹大事的人,抗日救國纔是正事要事,不必太在意這些虛禮,不必太在意。”
王仁貴不過是要在氣勢上佔得優勢,並非要死要着軍銜這點大做文章,於是說道:“那咱們就說正事,上校,我軍北上抗日可是蔣委員長親自批准的,貴部爲何不放行,難道要違抗蔣委員長的命令不成?”
“蔣委員長的命令我部自然遵循,但這是例行檢查,否則誰知道你們是否暗藏違禁品!”齊飛態度同樣很是強硬。
“違禁品?哼!”王仁貴冷哼了一聲,“你以爲我們衛國軍是你們中央軍之流,利用軍隊走私大發國難財?”
“你……”齊飛臉色鐵青,顯然是氣得不行。
見氣氛緊張,宣子言連忙又出來說好話:“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怒呢。”
“沒什麼好說的,檢查室絕對不可能的,你們必須馬上放行!”王仁貴的話再不留餘地。
齊飛針鋒相對:“若是不放行呢?”
王仁貴冷冷地說道:“若是不放行,那就別怪我們衛國軍不講情面了!就憑你們這麼一個小小的關卡,還擋不住我們衛國軍!”
王仁貴的態度如此強硬,再想到先前那一炮,宣子言心裡頓時有點發怵,連忙賠笑道:“大家同屬國軍戰鬥序列,有事好商量,可千萬不能動武傷了兩家的和氣。”
王仁貴的話也就只能嚇嚇宣子言這種長期待在大後方的軟蛋軍官,可哪裡震得住齊飛這種在前線經歷過生死的軍人。
果然,齊飛同樣是狠話:“抵不抵擋得住是一回事,但堅守此處關卡是我389旅職責。只要我389旅還有一個人在,就不允許任何人武力闖關!”
聽到這樣的話,王仁貴一甩手,轉身就走:“那好,我倒要看看你們這小小的一個旅能否抵擋得住我軍坦克集羣的一個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