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23:40,長‘春’。
在夜幕籠罩下的長‘春’並不像南方的大城市那樣燈火輝煌、歌舞昇平,而是非常寧靜和安詳,除了偶爾傳來北風呼嘯而過的聲音,再聽不見一絲聲響。
在這個時間段,人們大多都已入睡,由於各種原因還不能進入夢鄉的也是睏乏得很。值守南‘門’的日僞軍和日軍士兵就在此列,一個個捲縮着身體依偎在牆角,呵欠連連。這個時候他們最想要的既不是升官發財,也不是大吃大喝或者玩‘女’人,而是躲進溫暖的被窩裡美美地睡上一覺。
就在值守南‘門’的中日士兵飽受瞌睡蟲折磨之際,突然幾道強光從遠處襲來,這讓徘徊在周公‘門’前的中日士兵們立即警醒了過來,紛紛提起‘精’神進入自己的崗位。
不一會,伴隨着卡車低沉的引擎聲,由七輛卡車和大批步兵組成的隊伍從黑暗中走出,這讓南城‘門’的中日士兵越發警惕了起來,連子彈都上膛了。
這支黑夜中抵達長‘春’的隊伍自然是由猛虎特種部隊裝扮的憲兵隊,當然,還有同樣由猛虎特種部隊隊員裝扮的在大倉鎮參與鬥毆的中日士兵。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日軍士兵喝問道。
下了卡車的李小五走上前,.用日語答道:“我們是憲兵隊的,奉命押送大倉鎮參與鬥毆的中日士兵進城。”
日軍士兵孤疑地看了看李小五,.又仔細看了看李小五遞過來的證件,驗明後連忙敬了個禮,可卻是說道:“對不起,長官,你可以進去,但是你所帶的這些人今晚不能進城。”
啪!
李小五二話不說就狠狠地扇.了那名日軍士兵一大巴掌,怒喝道:“八嘎!這麼寒冷的天氣,你敢讓我大日本帝國的戰士在野外過夜?”
那名日軍士兵很是無辜,可卻又不敢有絲毫怨言,.解釋道:“長官,這是上級的規定,你所帶的人必須等明天驗明身份後才能進城。”
啪!
李小五反手又是狠狠的一巴掌:“我和我的部下今.晚一定要進城,把你的長官叫來!”
看了看一臉怒氣的李小五,爲了避免再次挨巴.掌,那名日軍士兵只得去向本該在南‘門’當值卻正‘私’會周公的小隊長鬆村太郎報告。
這大冷天的,被.人從香甜的美夢中叫醒顯然是件讓人很不爽的事情,所以出來見李小五的鬆村太郎那臉有點黑。
“鬆村君,你的部下是什麼意思?居然敢讓我的部下在城外過夜!”李小五先發制人向鬆村太郎質問道。
爲了A計劃的實施,李小五事先在衛國軍情報局的協助下做了不少功課,因此對於鬆村太郎的情況也瞭解了不少。
連他的名字都叫得出來,證件又驗明清楚,鬆村太郎對李小五的身份倒是信得十足十,敬禮後說道:“長官,實在很抱歉,你的部下人太多,現在沒有辦法一一驗明身份,所以只能等明天才可以進城了,請長官理解。”
“你的意思是懷疑我嗎?”李小五冰冷冷地責問道。
“不敢,但這是上級的規定,我也是不得不如此。”
“你要‘弄’清楚,我的憲兵隊是奉山田總司令的命令前去大倉鎮處理羣毆事件的,這些除了我的部下就是參與鬥毆的士兵,難道你也要阻止我們進城嗎?”李小五再次把山田乙三擡出來,希望可以唬得住鬆村太郎。
然而,這一次山田乙三這槓大旗沒有發生效用,確切地說沒有能夠幫助李小五糊‘弄’鬆村太郎。
鬆村太郎的態度很是堅決:“長官,這個規定正是山田總司令親自定下的。這些天來,支那人到處鬧事,所以山田總司令才下令各城‘門’關卡嚴格盤查,每一個人都必須驗明身份才能夠進城。”
居然是山田乙三下令嚴格盤查,那看來是沒什麼可能這樣‘混’進城去了,李小五隻得說道:“既然是這樣,那好吧,我和我的部下就在城外將就一晚,不過還請鬆村君借些帳篷給我們。”
這點小要求,鬆村太郎倒是答應得很爽快:“這個沒問題,我馬上就去借調一批帳篷。”
無法‘混’進城,原定計劃被打‘亂’,李小五沒有辦法,只得啓用預備方案。
布穀——布穀——布穀——
李小五走到城外小樹林旁邊學了三聲布穀鳥叫聲,隨後一身黑衣的陳時爲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城‘門’盤查過嚴,無法按照原定計劃‘混’進城。”李小五向陳時爲報告道。
陳時爲想都沒想就說道:“啓用預備方案,行動時間不變!”說完轉身又隱沒於黑暗中去了。
時間,凌晨0:05
幾名由猛虎特種部隊隊員裝扮的日本憲兵隊士兵罵罵咧咧地跑到南‘門’前,要求進城,說着說着就和值守南‘門’的日軍士兵爭吵了起來,並且還開始動手推搡。
“這種鬼天氣,憑什麼讓我們憲兵隊在城外過夜,讓開,我們要進城!”
“你們這羣膽小鬼,擔心支那人鬧事就把我們憲兵隊攔在野外過夜,你們不配做大日本帝國的軍人,不配做天皇的戰士!”
這麼一番胡攪蠻纏,頓時吸引了大部分南‘門’值守日軍士兵的注意力。此時遠處的小樹林裡突然躥出一大羣黑衣人,這羣黑衣人動作敏捷,宛若鬼魅,無聲無息地躥到了兩旁的城牆下。
這羣黑衣人當然就是由陳時爲率領的野狼特種部隊,猛虎特種部隊假扮憲兵隊‘混’進城的計劃受阻後,預備方案便是由野狼特種部隊展開暗襲,一舉控制南城‘門’。
陳時爲打了個行動的手勢,原本還貓在城牆下的野狼特種部隊隊員們拿出一個鐵鉤繩索拋上城牆。野狼特種部隊的確不同凡響,這樣的動作竟然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響,沒有引起城牆上一個日軍士兵的注意,當然這其中也有城‘門’前鬧事吸引日軍士兵注意力的功勞。
藉助繩索攀登是特種部隊的日常科目之一,野狼特種部隊的隊員們自然是駕輕就熟,在這黑夜中攀登城牆竟如履平地。
攀臨城頭之際,野狼特種部隊的隊員們雙腳用力一蹬,然後就是一個空翻翻上城頭,電光火石之間便拔出軍刀劃破城頭上日軍士兵的喉嚨,可憐這些日軍士兵們連驚愕都來不及驚愕就無聲無息地成爲屍體。
這個時候就完全體現出野狼特種部隊和猛虎特種部隊的區別了,如果只是一個猛虎特種部隊隊員,也是可以乾脆利落地完成這一連竄動作的,但如果要像這樣數十個隊員同時動作,同時展開進攻,又不發出一絲聲響,就不是猛虎特種部隊所能辦得到的了。
解決掉城頭的日軍士兵,後續的野狼隊員不斷攀上城頭,如此大的動作,只要城‘門’的日軍士兵稍微斜眼一看就可以發現了,可他們卻被由猛虎隊員們假扮的日本憲兵給纏着,壓根就沒有察覺。
成功攀上城頭的野狼隊員們藉助黑夜的掩護,輕而易舉地剪除了城‘門’靠裡面的日軍和日僞軍,而這時在外面站崗的六名日軍士兵卻依舊什麼都不知道,還在和猛虎隊員們爭執不休。
看到緩緩靠近的野狼隊員,猛虎隊員們暗笑不已,停止了故意裝出來的怒罵,突然微微一笑,冒出一句中文:“小鬼子,你現在可以去死了!”
聽到中文,日軍士兵頓時臉‘色’劇變,舉槍就要‘射’擊,可還沒等扣動扳機,就發覺自己的嘴被捂住,隨後感覺喉間一涼,意識逐漸模糊直至消失。
時間,臨晨0:13
南城‘門’的值守日軍和日僞軍均已經成爲屍體被搬到了黑暗的角落裡,而他們的位置則由猛虎隊員們代替了,從表面上看,整個南‘門’卻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唯一不同的就是地上多了許多猩紅的鮮血,雖然無法看見。
這時,江宗敏竟然也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還帶着幾個人。
“一切都準備就緒,今晚的行動目標所在均已‘摸’清楚,而且都有我的人在盯着,就由他們幾個分別帶你們去。”江宗敏指了指他身後的幾個人,看來應該是衛國軍情報局的情報員。
陳時爲點點頭說道:“好,按照計劃分頭行動,0:15準時行動,0:40製造‘混’‘亂’,0:45撤退,我再提醒一次,這裡是關東軍重兵把守的城市,一旦驚動了他們,不說任務能否完成,我們能不能安全撤離都是問題。所以不僅要小心,而且動作必須快,都明白嗎?”
“明白!”
“那好,分頭行動!”陳時爲猛地一揮手,下令展開行動。
時間,臨晨0:15
除了負責製造‘混’‘亂’的兩個猛虎中隊外,其餘的猛虎隊員和野狼隊員在衛國軍情報員的帶領下,分別悄無聲息地奔赴A計劃行動目標的所在而去。
直到這一刻,無論是猛虎隊員還是野狼隊員都不知道A計劃的行動目標究竟是什麼,只有各行動小組的小組長才清楚。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兩支特種部隊大舉侵入長‘春’想必不是來賞月看風景的。
夜黑風高殺人夜,恐怕除了殺人放火也沒什麼好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