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濤感覺肺裡的空氣好像一下子抽空了,心也揪痛成一團。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因爲怒氣而不斷的顫抖着。
“看開些,不就是一個女人嗎?”林朔走到他身邊,在他僵硬的背上輕輕拍了拍,低聲勸說。
“呵——!女人?”景濤歪頭看着她冷冷的笑,沉着聲音反問:“如果這輩子和你在一起的女人不是陸無雙,你還會要嗎?”
“額……”林朔沉吟了一下,聲音幽幽的回答,“那人生也就沒什麼意思了!”
“是啊!那人生是多麼的無趣啊!呵呵呵……”景濤妖孽的臉上蘊滿了淒涼,笑聲裡滿是苦澀。
“那就搶過來!”林朔揚着攤開的五指有緊緊攢成拳,明亮的雙眸裡凝上深深的狠戾。
“呵——!”景濤不屑一笑,充滿鄙視的目光掃過他,“我不是你,通過征服身體,來征服她的心!”
“自始至終我要的只是她的心,而不是那具驅殼!還好,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去贏取她的心!”景濤那張魅惑無雙妖孽的臉上,蘊滿了勢在必得的笑容。
過了好一會兒,景濤的情緒纔算平靜,轉頭和林朔告辭:“我走啦!‘玫瑰令’的事,等陸無雙的身體好了,我們再繼續!”
“哎——!你還沒告訴我呢,無雙要我告訴我媽,她懷孕的事情,我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啊?”林朔扒拉着滿頭捲毛,焦急不已地詢問景濤的意見。
“林朔,你說說你爲了一個女人,居然要說這麼無恥的謊言,還是男人不?”景濤滿臉嫌棄地瞥了林朔一眼,甩開“導盲杖”,指着他警告:“告你講!出去別說你是我景濤的朋友!你丫的,太丟人了!”
“景濤!”林朔向景濤伸過手去,無奈地喊了一聲。
“別叫我!現在我不認識你!”景濤側頭狠狠瞪了他一眼,看到林朔滿臉愁緒的樣子,抿了抿脣,放下了“導盲杖”。
“你想娶她嗎?”景濤雙手交疊扶在“導盲杖”上,嘴角噙着淡淡笑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嗯!想啊!”林朔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當年你們訂婚,她居然和你大哥跑了,就這一點,你家裡人也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景濤笑意漸濃,語氣透着一絲調侃,“這陸大小姐爲了不嫁給你,這麼毀壞自己的名節,一點退路也不給自己留啊!”
話音一轉,凝着眉透着一絲納悶問他:“你說,這樣不在乎你,只想利用你的女人,你還想娶嗎?”
“如果顧悠然爲了利用你,而嫁給你,你會娶她嗎?”林朔沒有回答,直接把這個問題又甩給了景濤。
“呵呵呵……”景濤笑了起來,他們是同一類人,心思也是相同的。
“我們都愛上了不該愛的女人啊!”景濤伸手拍拍林朔的肩膀,同病相憐地感嘆,“去和你媽說吧!”
——
陸無雙看到冷翎寂和顧悠然一起來看她,感到非常的詫異。
尤其對上冷翎寂那雙含着笑意,彷彿看透一切的犀利黑眸,總是莫名的心驚。每次最對上那凌厲目光時,總是匆忙躲閃錯過。
冷翎寂面上倒是一片陽光和煦,竟然還關心地詢問她的病情:“無雙,身體沒什麼大礙了吧?”
陸無雙簡直受寵若驚,連忙點着頭回答:“沒什麼事了!謝謝冷大少關心!”
“呵呵呵……!你是悠然的師妹,算起來也是一家人呢,關心你也是應該的!”
冷翎寂客氣地笑着,轉頭目光深深的看向顧悠然,只看得她滿臉羞紅,才收回肆無忌憚的眼眸。
“師姐好福氣哦!有冷大少這麼出色的男人愛着你,讓人羨慕嫉妒恨呢!”陸無雙看着顧悠然佈滿紅霞的俏臉,笑着揶揄她。
“你們好壞,一唱一和地欺負我,不理你們了,我去打水!”顧悠然嬌羞無限地瞅了一眼冷翎寂,拿起水壺就小跑了出去。
“嘭——”一聲病房門帶上的聲音傳來,瞬間震碎了冷翎寂滿臉的笑意。
冷翎寂斂去笑意的俊臉,透出絲絲寒意,那雙如鷹般犀利的眼眸蘊着深深的冰冷,看向陸無雙。
只那不經意的眼神接觸,差點把陸無雙的心臟給凍住了,她慌忙錯開目光低下頭去。
“冷……冷大少,你幹嘛這個看着我?”陸無雙按住狂跳不已的“小心肝”,暗暗吞了吞口水,壯着膽子問。
“怎麼?你很怕我嗎?”冷翎寂雙手插在西裝褲口袋裡,低頭打量着那個心虛的女人,“我好像沒那麼可怕吧!除非——,你做了什麼虧心事!”
陸無雙知道今天冷翎寂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但是,他究竟是敵是友還沒弄清楚。
雖然她很怕看冷翎寂的眼睛,可是人家已經找上門來了,想逃避也是枉然。
於是,陸無雙裝着膽子,嘴角扯出一絲笑意,擡起頭看向冷翎寂:“呵——!冷大少,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心裡清楚!”這樣的小角色,冷翎寂本來無需給她任何面子,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碾死了事。
但是是她在乎的人,冷翎寂還是耐心性子繼續冷沉着聲音警告:“你和蕭詩韻之間的恩怨,是你們之間的事,不要牽扯上悠然!”
“不要用當年的事情,給悠然帶上枷鎖。當年的事,是我說出來的,你要怨要恨,衝我來!”
冷翎寂冰冷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陸無雙,像一把會隨時要她命的鋒利匕首,在她頸部大動脈上流連,一個不順眼就會一刀下去,取了她的性命。
冷翎寂字裡行間的意思,都是叫陸無雙不要去利用顧悠然。可是,要想在和蕭詩韻的“戰役”中獲勝,只有依賴“戰鬥力”強大的顧悠然。
有了顧悠然的幫助,一方面可以牽制冷翎寂,另一方面可以得到景濤的全力支持
陸無雙這個時候只有裝傻充愣,希望可以矇混過關:“冷大少,你說的什麼,我怎麼不明白呢?當年的事情,我沒怪過我師姐!自始至終,我恨的人只有一個,就是蕭詩韻那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