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三妹妹幹嘛去?”東方珍在後面喊道。
“我去找母親。”東方珠話音未落,人已出了院子。
只是她到了前面之後,卻沒有見到萬氏。
辰時一過,程氏便帶了東方燁與萬氏直接去了東方瑾的住處。
柳氏聽聞之後也忙趕到了東方瑾的院子。
“這是契書,已經添上了瑜兒的名字,你將藥方交出來吧。”東方燁一進門便將契書拍在了中廳的桌子上。
東方瑾低頭看了看道:“還有一件事得跟二叔說好了,瑜兒的這三分利可是要代代相傳的,他若是不在了便有他的子孫繼承,可不能再收回二房去。”
東方燁聽了之後,忍不住呵呵一笑:“那是當然,可是——”
誰都知道東方瑜現在病重,根本就不可能結婚生子,哪裡來的代代相傳。
“其他的事情,二叔便不用擔心了,只說這條答應不答應吧?”東方瑾晃了晃手中的一摞紙道。
“好,答應你就是。這三分利讓瑜兒代代相傳。”
東方瑾沒有理會東方燁語氣裡的嘲諷,將手中的那摞紙放在了他的跟前。
她剛剛放下,便聽程氏一杵手中的柺杖,指着東方瑾喝道:“來人,將這個與人私通敗壞門風不知羞恥的東西拿下,家法處置!”
東方瑾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程老太太不可能不去追究。
所以,昨天連夜將家裡的奴才統統叫到了一起,挨個審問了一邊。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同樣的,在重刑之下,也必然有人口鬆。
雖然當時收了東方瑾的銀子,可是到了這時候,誰也不會爲了一個不得寵的小姐,丟了自己的性命。
所以,程老太太幾板子下去,那些被東方瑾收買隱瞞此事的人便統統招供了。
誰給他們私相授受傳遞東西,誰在他們見面的時候把風,誰在東方瑾夜裡出去的時候行了方便,都被板子打了出來。
程老太太本來就不喜歡東方瑾,審出此事之後,心中的厭惡便成了憤恨。
恨她毀了東方家的聲譽,恨她不知死活毀了東方家與趙家的聯姻,更恨她偷偷將藥方藏了起來,眼看着青峰堂每況愈下而不救。
豈會饒過她。
東方瑾一聽到“家法”這兩個字便知道程老太太一定是查了她與徐秀才的事情。
不過,這家法這東西可大可小,有的人家的家法是打幾下手掌就完事了,有的卻是打板子,更有甚者是一頓馬鞭,死活不論。
所以,東方瑾可不能讓他們對自己動了家法,從這老太太的面相上看,這東方家的家法肯定跟最後一種差不多。
柳氏見兩個婆子將東方瑾的胳膊架住了,便急了,“母親,瑾兒剛剛拿出藥方,你就這樣,難免,難免——”
“難免怎樣?過河拆橋?她拿出藥方是應該的,這本來就是我東方家的藥方,昨天她與徐秀才私奔殉情,令我東方家蒙羞,難道我這個做祖母的便處置不得嗎?”程氏一側頭,惡狠狠的對柳氏吼道:“她有今天,還不是你一手調教出來的。我沒有連你一起處置已是寬容。”
東方瑾看了看程氏,也不分辨,只是笑道:“早就知道你們會這樣,不過,你們也不看看藥方的真假便要處置我嗎?萬一將我打壞了才發現藥方有問題,那豈不是晚了嗎?”
“你——若是你敢拿假藥方害人,老天也不會容你。”程氏滿腔的氣一下便用到了心口,堵得她發疼,可是卻一點辦法沒有。
“老天容不容我,那是我和老天的事兒,就不關祖母的事兒了,可是這藥方要是假的,而青峰堂又用了這藥方,嘖嘖,那青峰堂便完了,青峰堂完了,卻跟祖母的關係大大的。”
“母親息怒,還是先不要爲難瑾兒了。”東方燁一面翻着藥方一面對程氏道。
筆跡是沒錯,東方爍的筆跡。
有些常見病,他通常也是會看的,可是用藥卻與這藥方上寫的不盡相同,顯然藥方上寫的精妙多了。
當他看到斷腸草的解毒方法的時候,神情間難掩激動之色。
他看完之後,忙將藥方收進了懷裡。
藥方雖然拿到了,可是還要試過之後才知道真假。
程氏雖然氣極,卻拿東方瑾沒有辦法:“好,那就暫且饒過她,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不准她邁出大門一步。”
目送程氏等人離開後,東方瑾衝着他們的背影白了一眼,嘀咕道:“以爲有了藥方就萬事大吉了,幼稚。”
柳氏用手拽了她一下,“你說什麼呢?”
“沒什麼,母親放心她們不會再來找我們的麻煩了,以後二叔有的是求着我們的時候。”東方瑾一臉的得意。
她不說此話還好,說了之後,柳氏不由的更擔心了,“你又打什麼鬼主意,快消停些吧,別再給我惹事了。”
柳氏說完將房中的丫頭婆子都打發了出去,將東方瑾拉到自己身邊,苦口婆心的道:“現在沒人了,跟我說說你跟那個徐秀才的事兒吧。”
“母親瞎說什麼呢?”
這事即便是真的,也是以前的東方瑾所爲,跟現在的東方瑾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打死也不會認的。
這種事一旦認下了可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我不是跟趙家已經定了親了嗎,怎麼會再去搞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
柳氏聽了此言,滿臉驚訝:“竟然是這樣,母親還以爲你不滿意與趙家的親事,所以才——”
話到這裡,柳氏便打住了。
東方瑾聽秀兒說了,東方家將她許配給了的趙家。
東方瑾聽了柳氏的話之後,乾乾的笑了笑道:“那可是趙家,我們還高攀了呢,再說了,那趙公子只是中毒,又不是得了不治之症要死了,況且我也會些醫術,說不定我多查些醫書,還能將趙公子的毒解了也未可知呢。”
這些話柳氏聽在耳中,只當是東方瑾安慰她。
不過,東方瑾能這樣想讓她很欣慰。
只是,若自己的女兒不是跟人殉情,那便是有人故意陷害。
柳氏想到這裡忍不住咬着嘴脣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她在家一向隱忍,不與任何人爭長短,可是並不代表任人欺辱她的孩子。
她一定要查出是誰這樣陷害她的女兒。
母親就是這樣,會毫無理由的選擇相信自己的女兒。
就在柳氏沉思的時候,秀兒從外面跑了進來,“大小姐,不好了,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