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繹從外面回來,便讓護衛去茹曦那裡,而他自己則來了蘇良娣這兒。
此時聽到護衛來報,嘴角扯出一絲諷刺的笑:“果然不出本宮所料,這皇宮裡的大事還真是少不了你們兩個。”
百里繹已經知道她不在殿內,茹曦也沒必要再隱瞞,便大方的從內殿走出來,聽到腳步聲,百里繹扭頭看過去,當看到茹曦一襲夜行衣出現在他面前時,他一點也不驚訝。
嘲諷道:“這一次,又是來聊天的麼?”
茹曦笑道:“不!”說着便走到蘇良娣身旁,拾起她的手幫她把脈,然後封住她身上的幾處大穴,並對一旁的宮女道,“你去找青柳,讓她幫我把藥囊送過來。”
宮女聽後馬上跑了出去,蘇良娣忍住痛,疏離的說:“多謝。”
茹曦只是笑笑,便起身對百里繹道:“小和子已經死了,你就是殺了她,小和子也活不過來,母后雖然被打入了冷宮,可你依舊是太子,你若是有什麼輕舉妄動,很容易讓妍妃抓住把柄,現在你最好是靜觀其變,保住你的太子之位就等於保住了母后。”
茹曦的話讓百里繹冷靜了不少,想起茹曦嫁進宮的原因,便道:“你不是想殺妍妃麼?現在應該是時侯了。”
“還不是時侯,只有當一個人處在天堂的時侯,讓她掉進地獄,這纔是最痛苦的。”茹曦冷冷的說。
“小姐!”青柳喊着便走了進來,看到沒有戴面紗的蘇良娣時,輕呼了一聲,才走到茹曦身旁,茹曦從藥囊裡拿出藥遞給一旁的宮女。
宮女扶着蘇良娣進去敷藥,茹曦交代了幾句便走了出去,百里繹跟着出去,喚道:“等等!”
茹曦止步,百里繹瞥了青柳一眼,茹曦知道他的意思便讓青柳先行離開。
“還有何事?”
百里繹雙眼微眯的望着茹曦,茹曦挑眉,不懂他爲何用這樣的眼神看着她。
“昨日百里彧對你說了什麼?本宮很好奇,你倆爲何會有聯繫。”
茹曦聞言一驚,一時半會也想不到好的藉口,便道:“你也知道,七皇子和銘宣王爺雖然不是一母所生,卻感情極好,玉妃被打入冷宮,七皇子一定會很難過,他只是讓我有空去開導一下七皇子,其實,銘宣王爺不說,我也會這麼做,若不是七皇子,恐怖我早就落水而死了,說來,七皇子還是我的救命恩人。”
百里繹一步逼近,茹曦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誰知百里繹手一伸過來便將她給拽在手中,語氣不相信的道:“最好像你所說的這樣,如若不是,我不會饒你,還有,百里彧與我勢不兩立,你若是與他有什麼瓜葛,我同樣不會放過你。”
言罷,百里繹冷冷哼了一聲,便拂袖而去。
茹曦盯着他的背影,心裡突然有些不安。
一回到寢殿,便見荷畫走過來,問道:“太子妃,要到什麼時侯才能救玉妃娘娘?”
“快了!再過得幾日,你就在殿裡呆着,哪也不能去,知道麼?若是你出了什麼事,那玉妃娘娘的冤情就無法澄清了。”
荷畫認真的點頭:“只要能救娘娘,太子妃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茹曦看着荷畫若有所思,蘇良娣知道荷畫在她這裡,若是前來行刺,只怕荷畫有性命之憂。
轉念一想,只有荷畫活着才能將妍妃治罪,茹曦又將提着的心放下。
這皇后一廢,玉妃被打入冷宮,整個後宮便是妍妃的天下,早朝時,更有大臣提議,讓百里延重新立後。
更有大臣上書說,支持妍妃當皇后。
這些提議都被百里延推遲了,讓妍妃當皇后,百里延是一萬個不同意的,穆國丈的野心他清楚得很,而百里揚的性子太過於溫和,根本當不了這一國之君。
心裡的心事無人可訴,百里延下朝後便去了太后那裡,看到玉湘公主也在,便道:“你怎麼又進宮了?”
玉湘瞪了百里延,非但沒行禮,還諷刺的道:“這後宮都快鬧得雞犬不寧了,母后都心煩死了,我能不進宮來麼?”
“玉湘!”太后喚住她,這百里延好歹是皇帝,怎麼說也不該損了他的面子,玉湘聞言起身恭敬的道:“玉湘見過皇兄。”
“免了!”百里延煩燥的擺手,太后看他心情不好,便問:“今日早朝可是遇到心煩的事?”
百里延便將事情說了一遍,玉湘一聽便直接說道:“這妍妃太異想天開了吧,以爲皇后和玉妃都進了冷宮,她便能當皇后?”
太后沒有玉湘激動,冷靜的問道:“皇上可答應了?”
百里延搖頭:“朕怎麼可能答應?穆家是朕最放心不下的,而今,皇后被廢,許多皇后那邊的勢力也都偏向了妍妃,現在,穆家的勢力更是遍及朝野,再加上兵權還在茹博淵的手中,若穆家想反,這祁國的天下,怕是要易主了。”
“最主要的還是兵權的問題,就沒有辦法拿回來麼?”玉湘問道。
百里延嘆道:“這大將軍是朕親自封的,而今,又沒有兵荒馬亂,再加上茹博淵又沒有做任何危害國家利益的事情,朕沒有理由收回他的兵權。”
太后聽後也覺得沒有理由將茹博淵的兵權收回來,突然一想,便想到茹曦,憂鬱面容浮現出一絲希望,“曦兒不是茹博淵的女兒麼?或許曦兒能說服茹博淵。”
太后話音一落,百里延便盯着玉湘,玉湘被他看得不自在,說:“皇兄看着我做什麼?”
百里延道:“這茹曦在茹府的地位想必你比朕更清楚,當初,若不是你提議讓她嫁給彧兒,朕都不會答應,一個庶出的十三女兒怎配得上朕的皇兒?”
玉湘聞言不樂意了,頂撞道:“庶出的又如何?人品好比什麼都重要。”
太后見她倆爭吵起來,便勸道:“若是哀家先見過曦兒,哀家也願意讓彧兒娶她,這孩子挺討人喜歡的。”
百里延道:“朕不是說喜歡不喜歡的問題,而是,她在茹府沒地步,茹博淵對她根本不聞不問的,又怎麼可能聽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