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盧公公略顯嚴肅的表情,茹曦知道肯定不會是好事,既然人家不想說,她便也不再多問。
正要出嘉德宮,走在前面的盧公公突然停下來,茹曦見狀擡頭,便見蘇良娣站在那兒,在她的身後還跟着一名宮女。
“盧公公,我可以跟姐姐說一句話麼?”蘇良娣笑道。
盧公公一向很好說話,便點頭道:“有什麼話快點說,皇上還等着呢。”
“謝盧公公,很快的。”蘇良娣說着便將茹曦拉過一旁,想起昨夜那把琴,茹曦便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蘇良娣,問道:“有什麼事?”
茹曦語氣雖不善,蘇良娣倒也沒介意,笑着說:“若我猜得不錯,皇上叫你過去,應該是關於玉佩的事情,施良媛昨夜不在嘉德宮,你猜她會去哪?”
茹曦定定的看着蘇良娣,蘇良娣從茹曦表情上已經看出茹曦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便轉身笑着對盧公公道:“盧公公,我和姐姐的話已經說完了。”
蘇良娣說完,便笑着轉身離去。
去見百里延的路上,茹曦一直在想着蘇良娣所說的話,蘇良娣的意思便是施良媛去了妍妃那兒,今日一早皇上便宣她過去,肯定與妍妃、施良媛有關。
正想着,便聽見盧公公道:“太子妃,到了!”
茹曦微微點頭,便走進了永寧宮,這後宮裡發生的事情,百里延都是在太后這兒處理的。
一走進去,茹曦便看向前方,果然看到妍妃和施良媛都在。
只不過一晚,施良媛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烏黑的髮絲雖梳得整齊,卻沒有一絲光澤,那張原本紅潤的臉頰變得沒有血色,就連嘴脣都是蒼白的。
茹曦走到上方站定,說:“兒臣給父皇請安,曦兒給皇祖母請安。”
百里延面露失望的看着茹曦,沒有言語,茹曦福着身子不敢起身,等了一會,聽見太后說:“免禮。”
“謝皇祖母。”茹曦站直身,低頭問道,“不知父皇宣兒臣來是爲了什麼事?”
百里延沒有回答茹曦,而是問道:“你可還記得,你答應過朕什麼事?”
茹曦想了想,便道:“記得!”
“可有結果了?”百里延又問。
茹曦搖頭:“還沒有。”
“朕很想聽聽,你要用什麼方法來查玉佩的事情。”百里延銳利的雙眸盯着茹曦,茹曦始未擡頭,便直覺頭皮發麻。
“這方法兒臣還不能說,請父皇勿怪。”茹曦小心回道,卻聽見百里延冷哼一聲,“你不說朕也知道。”
茹曦猛然擡頭,便對上百里延微冷的目光,嚇得茹曦復又低下頭去,說:“兒臣不明白父皇的意思。”
“施良媛,你來告訴太子妃,太子妃是用何種方法查玉佩的事情的。”百里延道。
施良媛走過來,站到茹曦身旁,輕聲道:“回父皇,太子妃逼着兒臣承認玉佩是兒臣偷的,還讓兒臣說是妍妃指使兒臣這麼做的,兒臣不答應,結果就成了現在這樣子。”施良媛說着低聲輕泣,“以後,恐怕是不能再侍奉太子殿下了。”
“你……”茹曦氣得一句話說不出來,心裡默默對自己說,要冷靜冷靜。
“太子妃,你可知道,在宮裡逼迫他人誣陷別人是重罪。”百里延聲音嚴厲。
茹曦已經漸漸冷靜下來,鎮定的說:“父皇,兒臣沒有逼施良媛,太子殿下的玉佩就是她偷的,太子可以作證,還是太子親自抓住她的。”
茹曦還未來時,只是施良媛一個人在說,都只是片面之詞,百里延聽後自然生氣,此刻聽到茹曦這麼說,便將目光放到施良媛身上,施良媛在皇宮裡都是以柔弱形象示人的,沒有人知道她會武功,此刻這麼輕聲一哭,倒顯得楚楚可憐了。
反觀茹曦,一副強勢的模樣,怎麼看都像是茹曦在欺負施良媛。
百里延向來討厭女人哭,聽到施良媛低泣,皺眉道:“行了,別哭了。”
施良媛聞馬上息聲,將眼角的淚水擦掉。
“太子妃,你有什麼證據證明玉佩是施良媛偷的?”百里延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因爲太子是此事的有關人物,他不能作證。”
百里繹不能作證,那還有什麼證人?茹曦瞥向施良媛,瞧見她嘴角輕扯,像是在暗自偷笑,茹曦擡頭看着百里延,不卑不亢的道:“父皇,若施良媛偷玉佩的事情無人證明,那施良媛說兒臣逼她承認玉佩是她偷的,並且嫁禍給妍妃,誰又能作證呢?”
“憑我身上的傷。”施良媛身子極虛,站在那兒都有些搖晃。
昨夜見百里繹傷了施良媛的筋脈,茹曦還很同情她,可憐她,沒想到,她的一片好心換來的是人家的仇報。
茹曦看施良媛的眼神再沒半點同情,問道:“你身上的傷是我所傷麼?”
施良媛猛地擡頭望着茹曦,沒想到茹曦會如此問,咬了咬牙,道:“是太子殿下所傷,你倆是合夥的,一起逼迫我答應。”
“有誰看到是太子傷你的?”茹曦反問道,施良媛苦笑一聲,突然無話可說,妍妃靜坐一旁一直沒有吱聲,此刻見施良媛答不上來,便對百里延道:“皇上,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太子妃向你要了十五天來查這件事情,若是十五天後查不出個結果,她和太子都要被治罪,爲了能查出來,用一些特殊手段也是極有可能的。”
這茹曦和施良媛都是各說各自的理,太后只是陪着百里延審問這件事情,並不打算開口,此時聽到妍妃說話,太后便道:“這件事大家都無憑無據,皇上,依哀家看,還是算了,以後,若是沒證據的事情再告到了哀家這裡來,哀家便治她故意誣陷之罪。”
“母后,你這不公平。”妍妃說着起身走到施良媛身旁,一把將施良媛的手從袖手拿出來讓太后看,“你看這傷。”
從施良媛的手腕處開始,一直到手肘處,青筋突起,一條條顯得格外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