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何時看過這樣的手,驚道:“這……這是怎麼回事?”就連見識廣泛的百里延都深覺奇怪,只有茹曦表情如常,波瀾不驚。
妍妃指着施良媛的手便說:“皇上,你還不明白麼?這肯定是中毒了。”
施良媛輕扯了一下妍妃的衣角,想讓妍妃不要繼續說下去,妍妃還是說完了,茹曦笑了,說:“妍妃娘娘確定施良媛是中毒?若是中毒,施良媛的脣該是黑的,臉也會發青,她有這些症狀麼?”
說到毒,妍妃是一翹不通的,經茹曦這麼一說,妍妃有些站不住腳。
太后瞥了妍妃一眼,好似在笑她自取其辱,轉頭對茹曦道:“曦兒,你看她這是怎麼回事?”
“回皇祖母,施良媛被太子殿下傷了筋脈……”
茹曦話未說完,妍妃便道:“皇上,母后,你們可聽見了,她親口說是太子傷了施良媛的,這都不打自招了,還想否認?”
茹曦靜靜的聽妍妃說,與妍妃的激動相比,她很平靜。
皇上對着妍妃揮揮手,對茹曦道:“你接着說。”
“尋常人被傷了筋脈只會元氣大傷,施良媛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因爲她習了一種能將脈像隱藏的武功,所以,在傷了筋脈之後,便成了這個樣子。”
“你會武功?”太后大驚,這施良媛太后是經常見到的,如此柔弱的一個人居然身藏功夫,“既然懂武,爲何要隱瞞呢?”
“母后,在這宮裡,哪有用得着武功的地方,說隱藏太誇張,該說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妍妃接口道,太后奇怪的看着妍妃,問道:“你什麼時侯和施良媛有交情的?今日竟幫她說話?”
妍妃回神,方覺自己太護着施良媛了,陪笑道:“母后,兒臣一向很公正,自然見不得別人受欺負,這件事,一看就是太子與太子妃聯手欺負施良媛的。”
“是嗎?”太后冷冷一笑,“哀家好像記得,去年的上元節,施良媛在掛花燈時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若是有武功,又怎麼摔得着?只有一個可能,她不想讓人知道,她會武功。”
百里延聽後點頭道:“母后說得不錯,施良媛,你爲何要隱瞞?”
施良媛身子突然一晃,像要跌倒一樣,妍妃連忙將她扶住,茹曦就在施良媛旁邊,伸手便幫施良媛探脈,一探嚇得茹曦馬上將手收回來。
施良媛勉強站穩來,聲音虛弱,沒有回答百里延的問題,而是肯定的道:“皇上,兒臣真的沒有偷太子的玉佩,妍妃娘娘也沒有指使兒臣去偷玉佩,那玉佩,不是太子掉的,便是太子妃掉的,與兒臣沒有關係,與妍妃娘娘也沒有關係。”
將這段話說完,施良媛的目光開始渙散,有氣無力的道:“請皇上一定要相信兒臣。”
硬撐着將話說完,施良媛眼一閉,便直直往妍妃身上倒去,妍妃扶不住她,直往後退,茹曦拉了一把施良媛,妍妃才站穩。
“快看看她怎麼樣了。”太后着急的說道。
茹曦沒有再幫施良媛探脈,而是直接回道:“皇祖母,施良媛活不過兩個時辰。”
“這麼嚴重?”太后起身走下來,茹曦點頭道:“昨晚施良媛受傷後,我有讓她服下一粒藥丸,可她卻在回去的路上將藥吐出來了。”
太后疑惑:“把藥吐出來?這不是存心尋死麼?”
妍妃招來宮女扶好施良媛,對太后道:“皇上,母后,人之將死,其言也真啊!”
這妍妃對施良媛的維護始終讓太后不解,這施良媛是皇后宮裡的宮女,又是百里繹的側妃,妍妃與皇后是死對頭,妍妃爲何要維護施良媛?
此刻聽到妍妃如此說,太后眉峰一挑,嚴厲的道:“這件事情皇上會去查,就不勞你費心了,若下次有什麼事情,你再如此多言,哀家便不會派人去通知你。”
自打皇后和玉妃入了冷宮之後,這妍妃雖然沒有封后,但在後宮之中,其地位就和皇后沒什麼區別,這後宮之事,太后都會讓妍妃一起討論,今日妍妃維護施良媛的舉動讓太后無端端的反感。
“兒臣記下了。”妍妃低頭道。
百里延輕嘆一聲,離開之前對茹曦道:“十五日的期限,你可要抓緊,到了時間,若是查不出個結果,君無戲言。”
說完,百里延便領着盧公公離開。
施良媛用自己的性命來反咬茹曦一口,結果卻是這麼的不了了之。
妍妃表情雖正常,但那雙眼睛卻泛着冷光,掃過太后再到茹曦身上,見太后看過來,馬上收起目光,低頭道:“母后,兒臣告退。”
太后輕輕點頭,便轉身對茹曦道:“曦兒,你難得過來一次,幫皇祖母把把脈,最近幾日睡得不是很好。”
茹曦笑道:“好!”
妍妃一步一步的走出去,表情扭曲,袖中的雙手緊緊握起。
茹曦坐下後,便幫太后探脈,太后看着她,問道:“最近有沒有去看看雪兒?”
扣住太后的手微微一抖,茹曦將手收回,搖頭道:“最近太忙了,沒有去雪兒那裡。”
想起百里雪的事情,太后便搖頭嘆氣,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母妃太心機沉重,老天報復到她身上,這孩子平日裡雖然有些刁蠻任性,但卻是一個很乖巧很懂事的好孩子,哀家看到她變成這個樣子,心裡真的不好受。”
“皇祖母,你別憂心了,雪兒會沒事的。”茹曦安慰太后,太后拍着茹曦的手,勉強笑道:“還好有你陪哀家說說話,以前都是雪兒過來陪哀家的。”
“皇祖母要是想雪兒,不如,我倆現在就過去看看她。”茹曦提議道,太后立馬附和道:“好啊!”說着便起身,茹曦笑道:“皇祖母身體狀況良好,睡不好,只是因爲有心事。”
太后讓茹曦扶着走,嘆道:“最近宮裡頭髮生這麼多事情,哀家又怎會沒心事?”
“皇祖母,這些事情你就讓父皇去操心,父皇是一國之君,相信他一定能夠處理好這些事情,你呢,就好好的享福就行。”
太后聞言笑道:“還是你貼心。”茹曦微微一笑,越接近百里雪的宮殿,心情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