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殿中,茹曦坐立不安,明日事情便可有個了結,若是在這個時侯發生什麼意外,那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想了想,茹曦對青柳交代了幾句,便往御書房而去。
百里繹已經先行一步,茹曦沒有步行,而是用輕功繞近道而行,在御書房外面的宮道上,妍妃在兩名宮女的陪同下走過來,看那方向,是去御書房的方向。
百里繹與妍妃同時去見百里延,難道會是同一件事?茹曦想着,人已來到了御書房外面,護衛伸手便將她攔下。
茹曦在門口站定,正想說話,盧公公聽到動靜走了出來,看到是茹曦問道:“太子妃有事嗎?”
茹曦道:“請盧公公進去和父皇說一聲,就說玉佩之事已經水落石出。”
“等着。”盧公公轉身便走了進去,還未等盧公公出來,妍妃已經走了過來,看到御書房門口的茹曦,妍妃柳眉一擰,不悅的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茹曦笑道:“來這裡自然是見父皇。”
妍妃頓了頓才舉步走到茹曦身旁,這時,盧公公走出御書房,一看妍妃也在,便道:“今個兒是吹什麼風了,太子妃要見皇上,妍妃娘娘也來見皇上……”
盧公公話未說完,便聽見百里繹的聲音傳過來:“不止她們,還有我。”
這一看,盧公公當真是嚇傻了,正在裡面處理奏摺的百里延聽到外面有說話聲,便大聲問道:“還有什麼人在外面?”
盧公公大聲回道:“皇上,除了太子妃,還有妍妃娘娘和太子殿下。”
裡面靜了靜,才聽見百里延道:“讓她們都進來。”
“是。”盧公公應道,對茹曦三人說,“皇上讓你們進去。”
妍妃瞥了茹曦一眼,率先走進去,百里繹與茹曦並排而站,目光看着裡面,對茹曦道:“你跑來做什麼?”
“真是好笑了!妍妃問我來做什麼,你也問,就準你們來,不許我來?”茹曦說完,便將百里繹扔在身後,自己先走了進去。 шшш⊙ TTκan⊙ CO
百里延等她們三人都進來後,才道:“曦兒說玉佩之事已經水落石出了,你二人來找朕又是爲了何事?”
妍妃聞言臉色微變,側目看了茹曦一眼,茹曦冷眼看着她。
百里繹則是鎮定自若。
等了半晌,見妍妃和百里繹都不開口,百里延便對妍妃道:“你先說。”
“皇上,臣妾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只能說給皇上一人聽,所以……”妍妃瞥了茹曦和百里繹一眼。
“父皇,不如這樣。”茹曦笑道,“玉佩之事都過了這麼久了,兒臣覺得,理應先處理了玉佩之事,再說其他事。”
“皇上,這件事情十分重要,關係着江山社稷,不能拖。”妍妃面露緊張。
茹曦打量着妍妃,不知道妍妃爲何會如此驚慌,百里延思考了一翻,便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先出去。”
妍妃要和百里延說什麼呢?百里繹不清楚,很好奇,但是,百里延都已經發話了,他也只能聽從。
妍妃所說的事情一定是對她自己有利的,而對其他人無利,茹曦微微垂眸便往御書房外面走去。
“你猜妍妃要和父皇說什麼?”一走出御書房,百里繹便問茹曦。
茹曦道:“我哪知道,這要問你了,你來找父皇是爲了何事?指不定,妍妃要說的事情和你想說的,是同一件事。”
茹曦話音一落,百里繹便雙眸一眯,冷冷看着御書房緊閉的大門。
過了半晌,御書房的門突然被人從裡面推開,盧公公着急的跑出來,對門口的護衛吩咐道:“快去請御醫,妍妃娘娘突然頭痛得厲害。”
“何必麻煩他人?”茹曦說道,盧公公一聽,才記起茹曦懂醫術的事情,點頭道,“快點進來吧!”
百里繹盯着茹曦直瞧,茹曦看也沒看他,便跟隨盧公公走了進去。
方纔還好好的妍妃倒在百里延懷中,紅潤的面容變得蒼白,雙手緊緊捂着腦袋,眼睛眉毛全擰在了一起,看上去十分痛苦的樣子。
茹曦故作擔心狀,“父皇,這是怎麼回事?”
百里延拽住妍妃的手,不讓她錘打自己的腦袋,說道:“方纔還好好的,不知怎麼回事,突然間頭痛。”
茹曦走過去,探向妍妃的脈博,然後便一針將妍妃給扎暈。
“這……”
百里延被茹曦乾脆的舉動弄得啞口無言,茹曦笑道:“父皇不用擔心,妍妃娘娘只是因爲沒有休息好,頭有點發熱,讓她好好睡一覺,醒來便會無事。”
不知是因爲折騰了一翻,還是妍妃本身身熱,百里延點了點頭,有些擔憂的說:“難怪她身體這麼燙,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之類的?”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雖說這後宮佳麗三千,從百里延對妍妃的緊張程度來看,百里延對妍妃還是有感情的。
不知道妍妃的下場會是怎樣?
可以知道的是,百里延一定不會殺她,可能會將她打入冷宮,和皇后玉妃的的處罪一樣。
茹曦愣了愣纔回神,回道:“父皇多濾了,妍妃身體很好,不會有事的。”
“這就好!”百里延招來宮女將妍妃扶下去,並吩咐宮女好好照顧妍妃。
醒着的妍妃詭計多端,冷血無情,這樣暈睡過去的妍妃,則是一個毫無殺傷力的弱女子,她被宮女攙扶着,那背影看上去嬌弱無比,且風韻猶存。
茹曦望着妍妃的背影出神,百里延亦如此,待妍妃的背影消失後,百里延嘆道:“曾經,她也是一個很可愛的女人,若不是入了這宮廷,她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爲了這皇位,單純的心也會變得腹黑。”
茹曦只是聽着,沒有出聲,百里延精明的看着茹曦,突然問道:“你覺得朕是一個怎樣的人?是不是很糊塗?”
不明白百里延爲何這麼問,茹曦小心回道:“父皇是一代明君,又怎會糊塗呢?”
“是嗎?”百里延語氣雖輕,卻透着一股風雨欲來的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