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國丈已經失去一隻手臂,模樣狼狽不堪,今日是無論如何都逃不掉的,他帶兵前來大鬧王府,是自尋死路。
司馬宸方纔的話不過是一句玩笑,聽在穆國丈耳中倒成了真的。
那些護衛是猶豫的,穆國丈已經包圍整個皇宮,若是造反成功,將是祁國的新帝,然司馬家富可敵國,不知道其身後又有多少勢力。
所以,那些護衛不敢輕舉妄動。
等了又等,也沒等到護衛圍攻過來,穆國丈才鬆了一口氣,眼神一閃,便看到一旁的幻影雙俠,穆國丈便氣急敗壞指着幻影雙俠對司馬宸道:“他們也被你收買了?”
司馬宸搖頭道:“我沒有收買任何人。”
“那你們……”穆國丈望着幻影雙俠,氣道,“收了錢不辦事,什麼一諾千金,言而無信纔是真的。”
幻影雙俠冷默的說道:“有道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兄弟二人既然收了你的錢,答應你的事情肯定會做到,你錯在不該趁人之危,我兄弟二人殺人也講究江湖道義,從來不做趁人之危的事情,你出的錢我們會如數退還,這筆買賣你另找他人做。”
“兵不厭詐,只要能贏,管他用什麼方法?”成大事者必定要心狠手辣,穆國丈對幻影雙俠口中的江湖道義嗤之以鼻。
“道不同不相爲謀,告辭。”幻影雙俠說完,轉身便想離開,百里彧出言道:“多謝二位。”
方纔,若幻影雙俠與穆國丈聯手,他不死也傷。
百里彧的聲音讓幻影雙俠止步,回頭道:“我兄弟二人行走江湖多年,從未與人戰過上百回合,今日纔算碰上對手,後會有期。”
說完,五個身影一閃,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幻影雙俠是穆國丈花重金請來的殺手,跟隨他身旁數日,如影隨行,讓他備感安全,而今,幻影雙俠一走,再一看到眼前的百里彧,還有司馬宸,穆國丈的臉上再次浮現懼意。
進去再次搜查的護衛很快又回到前院,還是搖頭,穆國丈已經顧不上皇后和玉妃了,此刻只想保住自己的命。
他抱着左臂緩慢的往門口移動,百里彧遠遠望着他,知道他的目的,看他怕成這個樣子,心裡覺得好笑。
衆多護衛前前後後擁護着穆國丈往門口退去。
圍住百里彧的護衛沒有撤退,像是想刻意困住百里彧一樣。
在穆國丈的腳剛踏出門外,百里彧沒有動作,司馬宸一個旋身,身影縹緲,穿過衆護衛一把將穆國丈抓在手中,再往上方一躍,與穆國丈一同落於數米之外。
“保護國丈!”隨着一名護衛一聲大喊,門外的護衛躍上院牆,手中的弓箭正對着司馬宸與穆國丈的位置。
在抓住穆國丈的時侯,司馬宸便封住了穆國丈的穴道,同時,又將他左臂的穴道給點了,以免他失血過多。
穆國丈是叛臣,他與百里彧都無權處置他,只能將他交由百里延處置,因而,在見到百里延之前,穆國丈還不能死。
司馬宸會突然出手,完全在穆國丈的意料之外,他雖與司馬宸見過數面,卻從未見司馬宸用過武,司馬宸走到哪,都有人隨身相護,穆國丈以爲,司馬宸不過是一個富家公子,再加上有眼疾,根本不可能有武功。
從司馬宸點穴的手法,還有方纔移步的動作,可以看出,司馬宸的功夫並不在他之下。
這個認知讓穆國丈惶恐到極點。
聽見院牆上護衛拉弓的聲音,司馬宸便知道有弓手,手裡的短劍緊貼着穆國丈的喉嚨處,短劍銀白雪亮,鋒利無比,只要那麼輕輕一劃,穆國丈的腦袋便會落地。
穆國丈只要稍稍動點腦子,便知道司馬宸不可能殺他,可他已經怕得無法思考,頸上一涼,便對一步一步走過來的護衛道:“都給我退下。”
護衛聞言連忙止步,百里彧上前一步,圍在前面的護衛紛紛讓開,不敢阻攔。
等百里彧走到司馬宸身旁,司馬宸向前扔出一枚煙霧彈,只聽見一聲悶響,煙塵滿天,模糊了視線,等到煙塵退散,眼前空無一人。
穆國丈被百里彧與司馬宸劫走的消息很快便傳進了皇宮,傳到了妍妃的耳中,妍妃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穆國丈手上,聽聞穆國丈被抓連忙出宮。
詢問之下,得知是百里彧將皇后和玉妃帶出皇宮的,便親自帶人將王府裡裡外外搜了個遍,還是一無所獲。
“你們可知道百里彧將國丈帶去了什麼地方?”妍妃問一直守在王府外面的護衛。
護衛搖頭道:“屬下不知,不過,屬下猜測,皇后和玉妃不在王府,有可能在司馬府。”
“去司馬府。”
司馬山莊在京城的府邸與銘宣王府相隔兩條大街,妍妃帶領護衛很快便來到了司馬府的大門外。
銘宣王府的大門至少還有護衛把守,而這司馬府外,除了兩隻白玉獅子,沒有看到一個護衛。
大門緊閉,數名護衛一起撞門都無法將門撞開,妍妃見狀,便肯定的道:“皇后和玉妃一定在裡面,將司馬府團團包圍,再讓人去準備一車酒。”
護衛不明,問道:“娘娘,要酒做什麼?”
妍妃冷笑一聲:“火燒司馬府。”
很快,去備酒的護衛便拉着整整一車陳年老釀趕過來,頓時,四周都飄散着濃烈的酒香,妍妃將一罈酒拎起,一把扔向司馬府的大門,酒罈撞到門上反彈到地面摔得粉碎,裡面的酒灑了一地。
一旁的護衛也都紛紛將酒灑向司馬府周圍,還有幾壇被扔進了府中。
等一切都準備就緒,妍妃手中的火摺子一扔,火苗一接觸到高濃度的酒,比碰到乾材還猛烈,呼拉一聲,火勢一竄而過,但凡酒灑過的地方,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嗆人的濃煙升上半空,再往四周擴散,很快,整個京城上空都佈滿了青煙,一座豪宅,很快便在衆人的視線中變成了一片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