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兵必敗,年輕人,別太自信過頭了。”情花婆婆笑道,“縱使你有千軍萬馬,也困不住我老婆子。”
“哈哈哈!那就試試看。”白林冷冷一笑,“給我殺,一個不留。”
“白林,殺父又殺母,你就不怕遭天譴?”白朮護着王后,持劍準備與衝上來的人戰鬥,誰知那些護衛剛衝到半路,便調頭與身後那些護衛打起來。
再一看那些四周的弓箭手,也都紛紛對打起來。
數百名護衛相互殘殺,場面混亂血腥。
“這到底怎麼回事?”白林後退,有數名護衛拿劍要砍他,都被他一劍殺死。
被茹曦扣住的馬將軍也驚呆了,那些護衛怎麼會互打起來?
“這種毒的藥郊極短,很快他們便會醒過來,我們快走。”情花婆婆小聲道。
白林被護衛追砍着,自身難保,哪還顧得上這邊。
一眨眼的功夫,院中的四人便消失不見,就連馬將軍也被帶走了。
白林一邊躲一邊吼道:“都給住手!聽到沒有!”
在喊了數聲後,那些護衛終於停手,你看我,我看你,就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看滿地的屍體,還有身上的血跡,統統跪在白林面前。
白林返回來,一見空蕩蕩的院子,一腳踹在跪在最前面的護衛身上,罵道:“混帳東西!一羣廢物!”
“大王子,你看他們印堂發黑,應該是中了毒。”
身後的一位副將說道,白林讓護衛全都擡起頭來,果真個個印堂發黑,很明顯的中毒跡象,不免疑惑,“到底是什麼毒,會讓人相互廝殺?”
“屬下曾聽聞,有一種叫‘亂心散’的毒,這種毒會讓人迷失心智,相互廝殺,不過藥郊極短。”
“亂心散?”白林氣極,“白朮不可能有這種藥,那麼,就是那兩個女人下的毒!別再讓我碰到,否則,我定要她們死在我的劍下。”
“大王子,百里繹讓您趕緊回去,有要事商議。”
一名護衛近身稟報。
白林眸光一暗,“回宮。”
都有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茹曦她們離開後並沒有走遠,不過是在王陵的另一邊。
王陵的正面有路上山,背後則是懸崖峭壁,還有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水潭。
水潭的岸邊綠草叢生,還有很多不知名的野花,綠綠蔥蔥的,若有得幾間房屋,便可稱得上世外桃源。
王后沒有武功,再加上剛解了身上的毒,身體虛弱,幾經周折,已經累得睡了過去,白朮讓茹曦守着王后,他便走進林子去拾些乾柴,再順便打幾隻野味。
衆人打算在這兒住一晚,待到明天,百里彧應該到了,再一起行動。
王陵白朮每年都會來一次,小時侯到處跑,對這附近也熟悉,不過一會兒,便扛了一把柴出來,提上還拎着幾隻野兔。
茹曦起身想過去幫忙,剛站起來,頭便一陣暈眩,身子微晃,情花婆婆問道:“是不是頭暈?”
茹曦點頭,“還有些胸悶。”
“你快坐下,我先用內力幫你把毒氣封起來,毒氣攻心就麻煩了。”
王后醒來時,已經夕陽西下,白朮的兔子烤得差不多了,散發着陣陣香味,茹曦緊閉雙眼坐在情花婆婆前面,馬將軍被一掌劈暈還沒醒來。
休息了幾個時辰,王后的體力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她走到白朮身旁,問道:“茹曦姑娘怎麼了?”
“她中了毒,暫時還沒有找到解毒的辦法,只能先用內心阻止毒氣擴散。”
王后聽後嘆道:“真是難爲她了,中了毒還爲了我們的事東奔西跑。”
白朮笑道:“母后,你放心,她不會有事的,她可不像你所看到的那麼柔弱。”
“畢竟是姑娘家,再厲害也沒你們男人厲害。”王后擔憂的望着茹曦,這個姑娘雖容貌不好,心地卻是真的善良。
想到自己的兒子還未娶妻,便隨口問道:“茹曦姑娘可有許配人家?”
白朮一聽便明白了王后的心思,笑着說:“母后,她可是祁國未來的皇后。”
王后一聽驚訝,“初見她時便覺得她不是一般人,沒想到,竟有這樣的身份。”
“她確實不是一般人。”閒着無事,白朮便說起了一些在祁國發生的事情,王后聽後,更是對茹曦另眼相看。
情花婆婆收住內力,緩緩睜開眼睛,天已經黑了,只有不遠處的韝火照明。
茹曦隨後也睜開眼,封住了毒氣,整個人精神了許多。
白朮道:“我已經打了水,先喝點水,再用膳。”
聞着兔肉香,茹曦深吸了一口氣,“好香啊!”
“來,餓了吧!”王后分了兩隻兔腿過來,一隻給茹曦一隻給情花婆婆。
茹曦接過兔腿,道了謝,便聽見動靜,扭頭一看,馬將軍已經醒了,身子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看着坐在火邊的四人,再一看架上烤着的兔子,嚥了咽口水,很想吃的樣子,“這,這是哪兒?你們到底想怎麼樣?快放了我。”
茹曦拿着兔腿走過去,“想不想吃?”
馬將軍一個勁的點頭:“想想。”
“那我問你幾個問題,你一定要如實回答,若是說謊,不但沒得吃,我還會在你身上下毒,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是之前,聽到茹曦說這樣的話,馬將軍一定以爲她在說大話,現在,他對茹曦的話百分百確信,這個女人當真不好惹。
“你問,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如實相告。”
“你可知道一個叫百里繹的人?”
馬將軍頭點得像雞啄米,“知道知道,聽大王子說,他是祁國的太子,因被四皇子陷害而逃到倉夷國。”
“你應該知道他和大王子的計劃吧!”
“知,知道,百里繹一到倉夷國便聯繫了大王子,說國王有意將王位傳給二王子,讓大王子小心,大王子爲了王位求助百里繹,百里繹讓他謀逆篡位,於是,大王子便毒死了國王。”
茹曦聽後直搖頭,這白林可真沒腦子啊。
“你們大王子就那麼聽百里繹的話?”
馬將軍嚥了咽口水才道:“也不是,聽說大王子也是被逼的,說是有殺手埋伏在宮裡,若大王子不照做,那些殺手便會現身殺了大王子。”
殺手?那應該是逍遙閣的人。
“他們接下來想做什麼?”
“就是讓大王子繼承王位。”
“沒其他的?”
“沒有!”
茹曦定定望着馬將軍的眼睛,見他目光堅定,沒有閃躲,便是沒有說謊,拿着兔腿起身,馬將軍急了,“你,你不是說了要給我兔腿的嗎?”
“很餓是嗎?睡着了就不餓了!”茹曦說着便一掌過去,馬將軍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次日,太陽升起,待日光將露水蒸發後,茹曦她們才動身。
離開了王陵她們並沒有進城,而是在城郊的一座破廟棲身。
廟前的那條路,是進京的必經之路,在這裡呆着,一來可以遠離白林的視線,二來可以知道百里彧他們何時到。
這座廟荒廢已久,廟裡雜亂,蜘蛛網爬得到處都是,茹曦和白朮打掃了許久纔打掃乾淨,廟的後面有菜地和一口井。
地裡的菜都是野生的,無人打理,草和菜一樣多,井倒是還沒枯,能打水上來。
就算吃野菜,沒有米也做不了飯啊。
茹曦想了想,便喬裝了一翻進城去買些米菜。
城門口,排了長長的隊伍,不管進城還是出城,都得經過守護的盤查,那些守衛手拿着畫像,一個一個對照後才能放行。
茹曦雖沒看到畫像上面的人,卻能猜到,畫的一定是她們四人。
隊伍緩慢的前行,等到茹曦時,守護隨便瞥了一眼,便放行,只因茹曦喬裝成三十來歲的婦人,與那畫上四人的年紀都不一樣。
茹曦在城裡並沒有多逗留,買了米和菜便又匆匆出城。
出城的人比進城的人還多,茹曦耐着性子排隊,因有武功在身,拎着一袋米和一大籃子菜並不覺得累,察覺到有人注意她,她忙將米菜放下,故意裝出很累的樣子,又是甩手又是揉肩的。
“快點快點。”前面守護催促着,茹曦吃力的拎着米和菜走上去,守護翻了一下菜籃,便道:“走吧走吧。”
回到破廟時,離午膳時間還早,本是安靜的破廟,卻好像有些吵鬧。
茹曦以爲白林的人發現了這裡,繞到後面菜地一探究竟,誰知剛轉過彎,就被人喝住:“什麼人?”
“咻”一枚暗器飛出,茹曦一個轉身閃過,輕點地面從窗口竄進去。
“曦兒,你繞到那邊去做什麼?”情花婆婆訓斥,若她多發幾枚暗器,茹曦必定會受傷。
茹曦擺手:“我還以爲白林的人找來了。”
“是百里揚。”情花婆婆道。茹曦望過去,便看到百里揚和白朮坐在那兒聊天,並無其他人,便問道:“就你一人過來?”
百里揚起身道:“我走前面探路,皇上他們明日便到,剛剛走到破廟前時,聽聞了城裡的情況,便想在破廟住一宿打探一下情況再進城,沒想到就遇到了白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