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驚瀾在無極閣坐了一會兒,取了君無極的血液樣本,便離開了。
回到天瀾院之後,鳳驚瀾譴退所有人,盤膝坐牀,凝神靜氣,催動毒王系統,直接進入了玲瓏仙境。
經過這段時間的開荒,玲瓏仙境已經一片荒山廢墟了。
鳳驚瀾開墾了一片藥田,又在藥田旁邊搭了一間竹屋,一如往常給草藥澆了水之後,鳳驚瀾便回到竹屋內,取出毒王鼎,將君無極的血液樣本倒入其中。
“分析技能,啓動。”
一盞茶的功夫,血液分析報告就落在鳳驚瀾的手中。
可一看,鳳驚瀾眉頭便深深的皺了起來。
一串串簡單直接的數字印入鳳驚瀾的眼睛,以及系統分析後面那一列標紅的異常兩字,就像是一塊塊巨石般壓在鳳驚瀾的胸口。
鳳驚瀾從未見過這樣的血液分析數據,幾乎每一個數據都超出常人之外,鳳驚瀾看着報告的感覺就像是在看另一個生命體一般。
難道說是情毒入侵全身,打亂了人體基本平衡,所以纔出現這樣的異常?
鳳驚瀾不知爲何,心裡突然涌現出一股不安。
好在鳳驚瀾不是個鑽牛角的人,知道現在最緊急的是如何解了君無極體內的情毒,讓他甦醒過來。
視線從那一串異樣的基本數據移開,鳳驚瀾的目光落在下面標紅放大的情毒成分解析,結果卻是一串的未知,毒藥成分未知,解毒方案也是未知。
【系統提示:宿主等級過低,知識庫版本無法升級。宿主想要完成此處血液樣本分析,可有兩個選擇,一,多讀書多看書,知識讓人進步;二,潛心修煉,早日升級。】
我去,最後還成她的錯了?
鳳驚瀾雖然一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但是還是忍不住大罵一聲。
鳳驚瀾心中惱火,卻也無可奈何,誰讓她玩不過這坑爹系統了,只能抱着君無極先前送的孤本還有從沈家書房搜刮來的一些書開始加強知識儲備。
畢竟坑爹系統靠不住,只能靠自己了。
鳳驚瀾在玲瓏仙境中一待就是一上午,出來時兩眼都有些發昏,可一本書都沒看完,這樣的進度不禁讓鳳驚瀾皺起了眉頭。
很快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可素來胃口甚好的鳳驚瀾今日看着滿桌的菜式卻有些心不在焉。
青兒不動聲色的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午後便匆匆出去了一趟。
正午過後,天瀾院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端木溪風。
彼此,鳳驚瀾剛剛睡醒,聽到端木溪風在外面求見,眼裡不禁露出一片疑惑,剛想讓人將他打發了,結果青兒卻率先一步讓人去請了。
“青兒,你這是做什麼?”鳳驚瀾面露疑惑。
“先前小姐從屋裡出來,兩眼發昏,腳步虛浮,午飯時又食慾不振,精神萎靡,先前老國公和大公子那邊便讓奴婢多注意小姐這邊,一有變故便立刻去報,所以奴婢便去報了大公子,這端木公子應當是大公子請來給小姐看病的。”
“……”鳳驚瀾一時無語,她有心事,又看了一上午的書,所以纔會這樣,哪裡知道竟造成這樣的誤會。
鳳驚瀾想要解釋,可惜人都請來了,不讓端木溪風看一下,爺爺那邊怕是也不會安心。
說話間,端木溪風已經走了進來。
依舊是青宴名流裝束,藍白廣袖袍,額間一緞帶雲紋抹額,不像醫者,倒像是仙風道骨的名士。
“鳳三小姐有禮了。”
“端木公子請坐吧。青兒,看茶。”鳳驚瀾語氣淡淡,說她遷怒也好,對端木兩個字她實在沒什麼好印象。
“聽聞三小姐身子不適,恰巧溪風今日隨師叔前來拜訪老國公,鳳大公子去請師叔時,恰巧碰到了溪風,溪風不忍打擾師叔和老國公便自告奮勇過來走一遭,不知鳳三小姐身子哪裡不適?”
端木溪風一字一句,不急不緩,前因後果,一應道明,雖是瑣事,卻讓人沒有半點煩躁之意。
“本小姐身子並沒什麼不適,不過是丫鬟大驚小怪,會錯了意,倒是端木公子來此,怕不是恰巧吧。”
鳳驚瀾的直覺沒錯,就算今日不是恰巧碰到鳳庭風,端木溪風也會找機會來天瀾院走上一遭,他心中有些疑惑,需要鳳驚瀾來解惑。
“三小姐是個通透之人,溪風也不藏着掖着了,不知三小姐可曾修習過玄門術法?這兩日溪風一直在照料世子,溪風無意中發現世子體內的周身大穴之上曾被人注入過靈氣,且回去之後聽師妹們說三小姐曾一根銀針破了非煙師妹的伽藍印,伽藍印乃是靈氣所化,唯有更高更純煉的靈氣才能破解……”
鳳驚瀾聽得有些不耐煩:“你到底想說什麼?”
“三小姐不要誤解,溪風並沒有惡意,只是這靈氣的修習之法乃我青宴臺的獨門秘術,溪風想說的是,若三小姐真的誤打誤撞修習過靈氣,那麼這帝都你怕是留不得了。”
鳳驚瀾眼睛危險一眯:“什麼叫這帝都本小姐留不得了?難不成你們還想殺人滅口不成?獨門秘術?”鳳驚瀾忍不出嗤笑一聲,“難道這天底下但凡有點好東西那都是你們青宴臺的嗎?還獨門秘術,你們有知識產權證明嗎?有專利嗎?”
鳳驚瀾最討厭的便是他們這一副天大地大唯有獨大的架勢。
“本小姐有些乏了,端木公子若是沒其他事了,就恕本小姐不挽留了。”
“三小姐,等等,溪風真的沒有惡意,只是這靈氣修煉之法條件極爲苛刻,非天選之人不能修習,否則必遭反噬,後果不堪設想,所以三小姐的體內若真的有靈氣,溪風想請三小姐隨我回青宴臺,以免白白喪了性命。”端木溪風連忙叫住了她,將厲害分析擺在面前,又將解決方案拋出,“青宴臺求賢若渴,三小姐醫術了得,到時候必定能更加精進,名揚鳳舞。”
端木溪風相信這天下怕是沒人會拒絕青宴臺的邀請,踏入青宴臺,就等於凌駕於諸國皇室之上,從此行走鳳舞,無人敢欺。
這可是天底下多少人求也求不得,可惜他遇到的是鳳驚瀾。
鳳驚瀾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呵呵,不去!”
簡單幹脆的拒絕,毫不拖泥帶水。
端木溪風顯然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三小姐可是不知道青宴臺是什麼地方?還是怕家人不允許?其實今日師叔過來就是跟老國公商量讓三小姐隨我們去青宴臺的事的,老國公那邊應當不會拒絕的。”
端木溪風正說着,就見鳳驚瀾她爺爺和端木晟走了過來,一踏進屋子,鳳淵立馬感覺到氣氛不對勁。
“怎麼了?可是瀾兒的身子有異樣?”
“老國公莫要擔心,三小姐身體並無異樣,剛剛溪風只是在同三小姐說一同回青宴臺的事。”
鳳淵聽端木溪風這般說,這才放下心來,轉而看向鳳驚瀾。
“剛剛端木先生已經跟老夫提了這事,老夫沒有拒絕,不過這還得看瀾兒你的意思。”
時間回到一個時辰前。
下人彙報端木晟突然造訪,鳳淵放下手中畫筆,讓人將端木晟請了進來。
端木晟穿着一身厚重的道袍,神色嚴峻,鳳淵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該來的總會的。
“突然造訪,打擾老國公清淨,還請老國公恕罪,只是小輩心中有事擱淺,一刻不能停留,今日特別找老國公解惑。”
鳳淵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說。
“老夫大致能猜到端木先生的來意,端木先生心中有什麼疑惑,若是老夫能回答,一定知無不言。”
“那就先謝過老國公了。”端木晟恭敬的朝鳳淵拜了拜,隨後正色,“小輩想問的是,驚瀾小姐真是輕衣妹妹的女兒嗎?”
“端木先生已經探過瀾兒額間的鳳紋印,應該很清楚她是容氏一族的血脈無疑。”鳳淵喝着茶,平靜的說道。
“她是容氏一族的血脈,卻不一定是輕衣妹妹的女兒,老國公何必顧左右而言他。”端木晟目光銳利,並不退讓,見鳳淵一直沒答話,端木晟索性繼續說道,“當年那個孩子是我親自診斷,不足六月便胎死腹中,輕衣妹妹也因此身體受損,再不能生育,又怎麼可能突然多了一個女兒呢?如果當年那個孩子沒死,而且生下來,那麼和這位鳳三小姐的年紀也是對不上的,她們之間足足差了一個半月,老國公,你不要告訴小輩,這事你不知情。”
“我已經查清楚了,當年這位鳳三小姐出生之後,因爲年歲不對,咱們那位楚國公還曾大鬧一場,非說驚瀾小姐是野種,後來是老國公你出面,親自證實了驚瀾小姐的身份,可他們夫妻後來也是因爲這決裂的。老國公,你該知我與輕衣妹妹之間的情誼,若驚瀾小姐真是她的血脈,我是斷然不會害她的。老國公,就當是小輩求你了,給小輩一個明白吧。”
端木晟說着,直接跪了下來。
鳳淵喝茶的動作一頓,重重嘆息一聲,將他攙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