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一個很神秘的女子,據說出手大方,而且令疏樓都一時查不出她的背景,想來……也還是有些手段的。”
楚馥望着鳳羽的沉吟,不由的又多說了幾句。
只是,單單的,就這樣的表述,任是誰也無法能有更多的想法。
鳳羽始終沉默着,似乎是在他的腦中搜尋着這樣的人物一般。
而楚馥等了很多,纔是長長的,又無奈的嘆息。
“別想了,你且多幫着多注意一些吧。畢竟這又是及笈禮,又是遷府,我還真是有些分身乏術。”
鳳羽微微的頜首,心中的隱約情緒似乎一直都沒有消散一般,許久,他又淡而認真的出聲。
“疏樓那邊是怎麼答覆那女人的?”
“沒什麼答覆,她直接要求要見疏樓的最高首領,而……他們的意思是,我大可以接手,處理此事。”
楚馥想了想北辰毅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鳳羽,但也還是隱瞞了北辰毅就是疏樓樓主的事情。
“嗯,那……你就抽個空,見一下好了。”
鳳羽驀然的一勾脣角,笑的格外的邪魅,好似是他又開始算計上誰了一般。
“這……也好,那我約了日子,就會一會這神秘女子。”
楚馥原本還是有一些疑慮的,只是在這一刻,聽着鳳羽也如此說,再又是想起了什麼,纔是也勾着笑,笑裡充滿了陰謀的味道。
“嗯,那麼……還有其他的交代麼?”
鳳羽望見了楚馥的笑,兩人相識之間,有些事情,似乎早已經默契的不言而喻。
“我……”
“誰?!”
只是,在下一秒,當楚馥還打算說着什麼的時候,驀然之間,鳳羽一甩袖一道戾氣就這麼甩了出去。
“噗!”
瞬間,是喑啞的聲音,夾雜着一些血腥的味道。
楚馥微微的蹙眉。
何時,她竟這麼的沒有防備了麼?
“是……我。”
緊接着,那一扇門再一次的被推開,走進來的,卻是滿臉蒼白,脣角掛着血絲的孫銳澤。
“怎麼……是你?!”
楚馥微微的一擰眉,望着孫銳澤手捂的胸口,驚訝之間,卻是漸漸的又沒了之前剛剛蘊起的凌厲。
而鳳羽卻始終不曾再說什麼,只是一雙桃花眼,瞥了楚馥的反應之後,又深深的凝着孫銳澤的臉龐,無聲沉默。
“我聽晴姑娘,您過來了,所以就想着來見見您。”
孫銳澤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暗自的調息了一番之後,望着楚馥卻是和顏悅色到了極致。
“哈,你其實是聽晴兒說,這裡有人在爭吵不休,怕我吃虧,纔過來的吧。”
楚馥微微的一笑,不禁打趣着。
“這……其實,也是許久不見姑娘,所以,纔來見一見,順便……算作是辭行吧。”
孫銳澤稍稍有些羞赧的一笑,掀袍在一旁坐下,話依舊的認真無比。
“辭行?你事情辦完了?這就要走?”
楚馥微微的一愣,對於孫銳澤這話,還是有些吃驚的。
而鳳羽聽着孫銳澤的話,再瞥了瞥孫銳澤那有些痕跡的長袍,不禁又挑了挑眉,卻還是沒有說話。
自然,孫銳澤也並沒有落下鳳羽的眼神與表情,但他卻刻意的無視了鳳羽,只一心望着楚馥,淺笑溫言。
“實不相瞞,是當初的那些人找來了,這幾天均是頻繁的動手,孫某不想連累姑娘,所以……”
“所以,你就想離開?像那天一樣,不顧死活?”
楚馥聽着孫銳澤的話,微微的一挑眉,緊接着卻是擡手主動的扣上了孫銳澤的脈門,細細探查。
“孫某知道,姑娘狹義,不會坐視不理,但對方也都不是善男信女,所以……孫某還是不想因爲自己的事情,給姑娘帶來麻煩,若是那樣,那孫某就真的萬死難辭其咎了。”
孫銳澤的話始終是帶着那麼一抹深沉。
“只怕……你是這對頭,還真就不一般人吧。”
鳳羽在沉默了多久之後,進而卻是陰陽怪氣的丟出了這麼一句。
“這……恕在下不能如實相告。”
孫銳澤對上了鳳羽的雙眼,直視之間,沒有半絲的退怯。
“先別說這麼多了,你這身子如今還真就是傷痕累累了。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竟然還中了毒!”
楚馥終是放開了孫銳澤的脈門,輕嘆之間,再看孫銳澤,目光裡卻也多了一些複雜。
“所以,孫某纔不願連累姑娘。”
孫銳澤聽着楚馥的話,雙手微微的握成了拳,但話還是平靜的說着。
“我既然救了你,就不會如此輕而易舉的讓你就這麼死了。”
楚馥卻始終是朝着孫銳澤一笑,接着轉頭,望向了鳳羽。
“這第四件事呢,就把他治好吧,痊癒的那種,可不只是解個小毒什麼的。”
楚馥的話說的極爲的輕巧,鳳羽聽着卻是脣角抽搐。
什麼叫痊癒的那種?!
什麼叫解個小毒?!
“女人,你確定你知道他是誰?又或者說,你不在意他的身份?”
鳳羽不禁的出聲,對於眼前的孫銳澤,那一些不友好的情緒,卻是根本不曾掩藏。
可是楚馥望着鳳羽,無奈的搖頭之後,轉向了孫銳澤,無比認真的問了出口。
“孫銳澤,如果我現在不救你,你會恨我麼?”
“不會。”
“如果你發現,我有你想要的東西,你來奪,來搶,來害我麼?”
“不會。”
“如果你發覺,我現在有危險,而你只有一死才能救下我,你會丟下我不管,還是救我?”
“不惜一切代價,救你。”
“好!哈哈……”
楚馥對着孫銳澤,這一問一答一問一答的往返幾次之後,終是滿意的大笑了出神,進而朝着鳳羽一挑眉,而那眉目之間,盡是挑釁。
“怎麼樣?你也聽到了,他會不顧一切救我,不會害我。那麼,我要救下他,又有什麼問題?”
“你……你就真信他?!”
鳳羽被楚馥那簡單的思維給徹底的氣到,半天也說不出什麼,到了最終,只直接的丟出這麼一句。
“信!”
楚馥則是無比堅定的點頭。
“你……好吧,本尊救他便是,只不過,若有一天,他不如今天所說的這般,本尊會直接取他性命。”
鳳羽沒好氣的瞥了
楚馥一眼,再望向孫銳澤,那話裡的意思,是那麼的明顯。
“好!就按照你說的。不過……我信他。”
楚馥無比堅定的笑着,迎上了鳳羽的無奈。
緊接着,楚馥又轉頭,望向了孫銳澤,沉默的望着他,許久許久,纔是出聲。
“孫銳澤,我希望你記得,我當初救你,就說明,我根本不在乎多個敵人,只是一時被你的舉動所引起了興趣,所以,你不欠我什麼……”
“甚至,這一次,我讓他救你,也只是我來了興致,沒有其他的想法。”
“而你,在痊癒之後,想要離開也好,想要和晴兒一起去我的新府邸幫忙也好,都隨你心意。”
楚馥難得的說出了一大串的話,那字字句句之間,盡顯出了她原本的氣勢與姿態。
“姑娘的……新府邸?”
孫銳澤微微的一愣,對於楚馥說的這些,他原本只是懂得一些。
只是眼前,見着聞名於天下的鳳羽都爲她所用,也就漸漸的淡了所謂的連累的心思。
“對,兩天之後,我會遷出到新府邸,也就是司神府去。所以,你可以好好的考慮一下,到時候,是走是留。”
楚馥再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而她的一字一句之間,對孫銳澤也都透着一些真誠。
“司神府……你……你是北辰巫女,楚馥。”
孫銳澤低低的喃出了司神府三個字,進而一下就反應過來了眼前這個救下自己的女子,就是北辰巫女--楚馥。
而楚馥聽着孫銳澤的話,聽着那一下變得肯定,卻又夾雜了吃驚的口氣,淺淺的笑着點頭。
“所以,你現在該明白,麻煩對於我來說,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而你在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後,也還是可以選擇,留下……或者離開。”
“你希望我到司神府,做什麼?”
孫銳澤聽着楚馥的話,點了點頭,再對着楚馥問出的話,也變得簡單明瞭了一些。
“新府初成,我需要的是自己人,不會出賣我,不會在背後捅我刀子的人,而你,只要做到這些,就可以了。當然,若是你有力氣的話,我也不介意,你幫我護一下司神府的安危。”
楚馥始終是淺淺的笑着,望着孫銳澤。
但事實上,這就好似是一個豪賭。
當初楚馥救下了孫銳澤,便也知道,他必是不凡,必是對自己有利的。
而此時此刻,不過就是印證的時候罷了。
“好,我……會和晴姑娘一起出現在司神府的。”
孫銳澤沉默了許久之後,纔是微微的點頭,無比鄭重的應下了這句話。
而楚馥也是滿意的笑着,點頭,卻又重新的糾正了他。
“錯,以後要說,那是我們的家!”
家……
似乎只是簡單的一個字,卻惹來了孫銳澤雙瞳的一緊。
可楚馥卻再沒給他任何機會,只是朝着鳳羽交代了那麼一句,就轉身離開了。
“那這幾天,我就把孫銳澤的命……交到你鳳羽大人的手上了。要小心的護住招牌。”
孫銳澤聽着楚馥的話,無奈的一笑。
可鳳羽始終是點了點頭,由着楚馥離去,而他望向孫銳澤的目光卻凌厲不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