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忻閣裡,“小姐,真沒想到二小姐心思居然如此歹毒,真不敢想象,假如讓她陰謀得逞,那現在躺在牀上的就是小姐您了”紫蘇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就是啊,看來以後這小姐身邊真的不能斷了人,紫蘇,我們以後得更加註意,不論什麼時候最起碼得確保我們倆有一人陪在小姐身邊才行。幸虧這次我們早有準備纔不至於着了她的道。”青黛也很後怕。
紫蘇想起了什麼:“誒,小姐,你怎麼知道二小姐會在這個時候出手?”
優雅端坐於桌前的汐顏笑看着兩個丫頭在那你一言我一語。
聽到紫蘇問她,微微一笑:“這其實並不難猜,自上次她因爲咱們吃了個悶虧,就一直耿耿於懷,若不是爹和肖姨娘攔着她,怕是咱們院裡早就不安生了。最近爹公事繁忙,今天下午肖姨娘又進了宮,可不就是江汐瑩對我們動手的大好時機了嗎?”
紫蘇滿臉崇拜:“哇,小姐,你好聰明!”青黛一旁不解道:“小姐,那塊抹布……”汐顏眸光一閃:“二妹妹對我如此上心,不回些禮,我們就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主僕三人屋內說個不停,卻並未發現院裡的有兩個身影密切得注視着這裡的情形。
雪裡青監視這裡有幾日了,最早是和主子一起跟蹤逍遙王來的這裡。沒想到之後主子吩咐自己繼續在此監視而且還派了行無影來跟自己一起。
沒錯,就是那個與汐顏有着約定的山洞黑衣人。
之後幾日兩人就或是輪流或是一起埋伏在這院子的一顆大樹上。
“無影,把今天江府發生的事情報告給主子去,我在這看着。”
“好!”行無影一個跳躍便不見蹤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可見其身手不凡,武功高強。
因爲江汐瑩做的事實在太過分,而且一切都有證可查。蠍子品種稀有,稍加留心便可以查到蠍子購於何地,得於何人手中,所以肖姨娘嚴令江府所有僕婦不許提此事,對江遠懷只道是江汐瑩是過敏導致全身紅腫潰爛。
吃了幾副陳醫官開的藥確實有所好轉,江汐瑩已經可以清楚得開口說話了,全身的腫脹也好了很多。
可是,這天早上剛醒來開始她便全身奇癢,難受得無法入睡。
問訊趕來的肖姨娘看着女兒痛苦的樣子只當是蠍子的毒性未除,又煎了藥讓女兒每天多服一次,可是眼見到了中午還是並無好轉。
江汐瑩已經隔着身上的繃帶將身上幾處剛要結痂的傷口撓出血來,森白森白的繃帶上幾處抖着鮮紅的血跡看起來平添詭異。
肖姨娘見不得女兒受此苦楚,又叫彩珠去請陳醫官,不巧的是此次陳醫官不在,去了將軍府爲將軍夫人診治頭痛頑疾去了。
彩珠不敢貿然去將軍府打擾,便只是守在將軍府府外,感覺過了幾個時辰,天日已近黃昏,陳醫官纔出來。
彩珠急忙上前說了緣由,拉着陳醫官就上了馬車,朝着江府直奔而去。
陳醫官搭在江汐瑩的脈上又檢查了下她的傷口。
本來舊傷已經開始結痂呈現出快要癒合的樣子,但是現在被她撓的血肉模糊,陳醫官暗驚。
不忍看着女兒再繼續撓,在陳醫官還沒來的時候,肖姨娘便給女兒服了蒙汗藥,便於陳醫官安心診治早日康復。但即便如此,看起來江汐瑩仍是很不安穩的樣子。
陳醫官目光突然落在了剛纔把脈還未及時放回被子裡的手臂。
手臂上幾乎沒有傷口和刀口,但也被撓的破了皮,旁邊的皮肉傷似乎有些紫紅點點。
又忙抓了另外一條手臂出來也是如此,最後發現脖頸,胸前,身上都有。
醫官心裡咯噔一下,再次把脈臉上又露愧疚之色,緩緩開口道:“是我失職,上次診治竟未發現二小姐身上除了蠍子毒還有另外一種毒。”
肖姨娘聽了心臟都停了幾拍:“還有毒?這怎麼可能?”
陳醫官無奈:“但恕我醫術不高,竟未能查出到底是何毒素。”
看着肖姨娘急得快要發怒繼續道:“此毒似乎與蠍子毒相剋,二小姐被蠍子蟄傷的時候此毒迅速抑制蠍子毒,導致毒素自身的存在感降低,我一時不查……”
饒是肖姨娘平常人前總是一副寬厚相現在也演不出來了,一臉不耐煩道:“那現在應該怎麼辦?我總不能一直給自己的女兒下蒙汗藥吧?”
陳醫官雖有失察的愧意,也終究對肖姨娘的態度有所不滿:“我也無能爲力,此毒像是自創的毒,解藥只能找製藥的人討,否則今後小姐還真的就……姨娘若無其他事,我便回了,太后還等着我診平安脈呢。”
肖金葉對陳醫官的話很是不滿,但是見她搬出太后雖然氣憤也別無他法。
強忍着不耐吩咐彩珠送客,自己便看着女兒身上的紅點:“這可如何是好?瑩瑩這是得罪了什麼人?”
拿不出個頭緒正想着不行就把實情跟江遠懷說了,畢竟是男人,見識多些,應該能拿出什麼辦法。
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這一個辦法,準備起身去書房看看老爺回來了沒有,牀上的江汐瑩悠悠轉醒。
一醒來便是要伸着手臂開始撓,肖姨娘連忙攔住:“瑩瑩,你忍一忍,忍一忍,別撓了,再撓全身就真的沒有一塊好肉了。”
正說着,江府三小姐江汐隱走了進來:“娘,二姐怎麼樣了?”
這江汐隱性格比較孤僻,不如江汐瑩討肖姨娘的喜歡,當然她也從來都不與那個愚蠢的二姐爭寵,準確來說是不屑。
江汐隱一個姑娘家家從來都是深居簡出,對於江府衆人她一直都是影子一般的存在。
其實在江汐瑩剛中蠍毒的那日她就來看過。不論怎麼不喜都是自己的親姐姐,這次聽說江汐瑩又突然開始奇癢難止抓得皮開肉綻,就迅速趕了過來。
肖金葉看着自己的另外一個女兒心不在焉道:“哦,隱兒來了。”
並無什麼多餘的話,江汐隱看着肖姨娘道:“這到底是怎麼了?”
肖姨娘神情痛苦地將陳醫官說的話又對江汐隱說了一遍。
江汐隱聽後面無表情略一沉思:“娘,你在這看着二姐,我給你拿解藥去。”
說着不等答話便急急轉身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