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語氣中的淒厲像是要將汐顏三人的耳膜震破一般刺耳!
這人居然也曾是江府的人嗎?不然怎麼會認識娘和肖姨娘
但是,自己爲什麼會對這個人一點印象都沒有
漸漸的那人笑夠了,眉宇間似乎大感快意看着汐顏:“肖金葉那個賤人現在還在江府一人獨大嗎?”
汐顏眉頭微微蹙起,這人竟是肖姨娘的仇人嗎?
不論腦子如何飛速運轉也是無解,看着此人對她們並無威脅,只得老實答道:“肖姨娘她如今中了無解之毒,也就只剩下一口氣了……”
“啊?你此話可當真?”看得出那人十分高興,喜色在每一道疤痕的溝壑中蔓延開來。
“這等好戲沒被我親眼所見實在是遺憾了。江汐顏,你快告訴我,肖金葉她是如何中的毒?說得越詳細越好……”
此人現在形容極其恐怖,可怕的疤痕,閃光的眼眸,還有那變態般的笑容……
紫蘇突然握住了汐顏的手看起來十分害怕:“小姐……”
汐顏回握了紫蘇的手又拍了拍示意她安心。最起碼這個人好像跟她們一樣都與肖姨娘不睦……
汐顏看着那人將肖姨娘如何使計用寒冰錯害自己,自己如何識破,如何反擊都仔細得說了一遍。
只聽得這人撫掌大笑,然後在一旁自言自語般:“方杜若,你可比你這女兒差遠了!當初你若有她這兩下子又何至於讓肖金葉那個賤人踩在你頭上?”
汐顏此時再也忍不住了看着此人:“到現在你也沒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那人看着汐顏:“你們跟我來!”
汐顏三人跟着他左拐右拐,走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纔到了一個秘道中的死衚衕。
紫蘇本就害怕此事她死死抱着汐顏的胳膊:“小姐,你看這根本就沒路了啊……”
那人輕哼一聲伸手在旁邊石壁上摸了摸然後面前的“死衚衕”上的石壁“轟隆隆”一聲打開了。
那人就走了進去,只見裡面如尋常人家的房間也差不多,就是簡陋了些。
汐顏三人也走了進去,那人指了指中間不高不矮的長石臺道:“坐下吧。”
看着她們坐下又轉身去了裡面另外一間石室,不長時間端了些水和幹饅頭出來。
她們真的是又渴又餓,就連淡定的汐顏此時也敵不過腹中空空,對事物的需要讓她們此刻都不顧形象大口的吃着饅頭。
看着她們這副模樣,那張形容可怖的臉上終也生出了些不忍:“慢點,慢點,後面還有……”
吃完了饅頭,汐顏看着這人開口:“前輩還未曾說起您究竟是什麼人?”
這人微微一笑:“也怪不得你不認識我,我在江府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你可能不知道,江遠懷的女人可不是隻有你娘,肖姨娘和灩姨娘這三個……還有,我……”
此話出口滿座皆驚!
什麼?
那江府居然還有一個姨娘
“他”竟然是個女人???!
三人都嚇了一跳,顯然都沒看出來。那樣的面容,那樣的聲音,誰會猜到這居然是個女的……
不甚在意的看了看她們表現出來的震驚繼續道:“你們別看我現在是這個樣子,當年的我也是明豔動人……”
眼神漸漸柔和下來似是回到了曾經的青蔥年華:
“我當時本是肖金葉身邊的二等丫鬟,既不是貼身伺候的又不是末等粗使的,我的差事是又自由又清閒……”
“肖金葉院裡的月例也是比較多的,當時只有十五六歲的我在江府過得挺開心……”
說到這裡她本微笑着表情開始變得僵硬:
“直到那一日……那段時間江遠懷幾乎天天晚上都要宿在肖金葉的院子。結果有一天在江遠懷來之前肖金葉突然要出去……還將我留在屋內,讓我等江遠懷來的時候跟他解釋清楚……”
“結果江遠懷果然來了,我上前正打算跟他解釋肖金葉的事,卻沒想到他一把抱住了我!”
“他一身的酒氣,我掙脫不開,就在那一日,他強要了我……後來我才知道這都是肖金葉搞的鬼”
她此時的眼神有些被刺傷的感覺,語氣中還帶着些咬牙切齒!但很快就變成了滿臉的堅毅和高傲。
“就這樣,我被擡了姨娘,年輕氣盛,心裡一直都記恨肖金葉對我的算計,當時比較得寵的我對她十分不遜!”
“估計此時她就對我存了惡念。其實她本是想在自己院裡提拔一個姨娘,在她需要之時好助她一臂之力好鬥倒你孃的……結果沒想到我居然是這樣的性子……”
說着她語氣和緩,似是從剛纔的回憶中抽離了出來,平淡的敘述着別人的事。
“不過,她還是打算好話哄着我,還是希望可以收買我讓我爲她所用……畢竟,重新扶植一個姨娘是在是太費勁……”
“而我這人生性記仇,肖金葉當初既然已經不聲不響的算計了我……那,這輩子我就不可能跟她站在一起!”
“而且當時我還仗着江遠懷那一時新鮮的寵愛對她常常出言不遜,只要能踩就踩上一腳……”
此時她的眼神中又開始迷惘了起來:
“再後來,我有了身孕,那時我是真的開心!大家都說我肚子裡的應該是跟男胎,其實我也沒那麼大野心……”
面容中帶着委屈,沙啞的聲音透着無辜。
“就想着若此胎真是個兒子,那自己以後就真的不是一個人了,有了兒子,這個冷冰冰的江府在我看來也就成了“家”。”
慢慢的眸中的悲傷和痛恨取代了之前的所有情緒:
“但是這消息被肖金葉給聽了去,此時的她應該真的將我看成是她極大的威脅,畢竟她當時還膝下無出……”
“我當時在沒有防範之心的情況下被她下了打胎藥……而剛流過產身子極是虛弱的情況下又被她拖去了江府祠堂……”
說到這裡她滿臉都是悲憤,眼中全是哀怨。
“將祠堂的大門一關,她就對我用了私刑,我這臉上所有的傷,全是拜她所賜!還有我喉嚨上的這一刀,這刀是她最後用來要我命的,結果沒想到的是,我的命如此之大……”
說着她伸手撫上了自己鬆鬆垮垮的脖頸。
“再後來我應該是昏迷了一會兒,只記得醒了之後周圍一個人也沒有,看到大門仍然緊鎖,自己手腳也還能動……怕肖金葉發現自己還活着再下毒手,就四處找出口……找了好久,我就發現了這個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