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寫了我一些小小的心願而已。”
秦雲笑着,看着葉嵐的那雙眼睛在月色下綻放着異樣的光芒。
“女人,你也來了!”
此時,一道聲音橫穿了進來,前一秒還滿臉笑意的葉嵐臉色一下沉了。
轉過身,看着那漸漸走近的人影,葉嵐又轉過頭看着秦雲旗。
“你二皇兄怎麼來了。”
“雲旗也不清楚。”
顯然,秦雲旗也不知道二皇子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二人之間和諧的氣氛因爲秦天嘯的到來而被破壞了。
涼亭中,葉嵐端着溫熱的茶杯看着遠方的美景,並不理會秦天嘯的表情。
“女人,你寫了什麼願望。”
“吃腦穿暖,妖魔鬼怪快離開!”
葉嵐口中的妖魔鬼怪指的是什麼自然不用多言,懶得搭理秦天嘯。
秦天嘯和秦雲旗兩個人雖然不是用一個母親,可好歹也是同一個父親的極陰,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女人,你就不能好好說話麼。”
許是秦天嘯也摸準了葉嵐的脾氣,你越是對這個女人來硬的,她便越發的叛逆。
“夜深了,二皇子和三皇子慢慢聊,我有事兒先回去了。”
話音落下,葉嵐起身要走,可走的時候卻被秦天嘯一把抓住了手腕。
“二皇子,光天化日之下你這麼抓住我不好吧,再說了,我可是你未來嬸嬸,你不叫嬸嬸就算了,還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死女人,你再說一次!”
噌的一下子,秦天嘯站了起來。
“二皇子耳朵有毛病麼,小女子剛纔說了一次你還要再重複一次,耳朵壞了就去找大夫醫治,但別來葉園,我葉園絕對不會接受二皇子這樣的病人。”
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堆,葉嵐一番番話語讓秦天嘯怒氣炸上了天,恨不得一巴掌就拍死麪前囂張狂妄的少女。
可最終,某皇子還是忍住了。
“拿去。”
一個油紙包,油紙包裡面包裹的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狐疑的看着仍在桌子上的油紙包,葉嵐將油紙包拆開,一塊黑乎乎的東西出現在她面前。
“……”
看到這一塊黑乎乎的東西之時,葉嵐並沒有表現出噁心的表情,而是瞪大了眼睛將視線落在秦天嘯的身上。
“給我的?”
“廢話,不要給以還給本宮。”
“給你!”
葉嵐二話不說將油紙包從新包裹好,送回到了秦天嘯面前。
看着那油紙包被葉嵐退了回來,這一次秦天嘯是真的炸了。
“女人,你是不是鐵了心和本宮作對。”
一句話幾乎是咆哮而出,可見秦天嘯是有多麼的怒火中燒。
而葉嵐的表現則很是淡然。
“二皇子的禮物太過貴重,無功不受祿,小女子受不起。”
儘管那油紙包中的東西她很想要,可也要有這個福氣消受。
油紙包裡面是一位藥草,生長在絕崖峭壁之上,每一小塊都是極爲珍貴的,比什麼百年老山參還要珍貴萬分。
人拳頭那麼大的藥草自然是十分有誘惑力的,可還是那句話,她要不起。
“本宮送你的就是你的東西,要麼扔了
,要麼燒了,隨你便!”
瞪着葉嵐,秦天嘯大袖一揮轉身離去。
“回宮!”
“是,殿下!”
秦天嘯如來時一般,去時也風風火火。
而留在原地的秦小五看着桌子上的油紙包犯了難。
“收下吧,二皇兄的個性雖然暴躁了一些,但初衷還是好的。”
“雲旗,你也覺得我應該收下麼?”
皺着眉頭,葉嵐犯了難。
……
翌日,葉園。
“師父,今天吃什麼!”
“……”
廚房門前,葉嵐看着秦天鈺,一腳踹了上去。
“你怎麼好的不學偏學壞的!”
“師父做飯好吃!”
笑着,秦天鈺端着碗筷擺放在桌子上。
葉嵐端着粥和小菜,叫着孩子們吃飯。
“一會跟我去煙波池,你也要回去看看柔妃了。”
當提起柔妃的時候,秦天鈺臉色一閃過的異樣,但很快,這異樣消失在眼底。
“好,一切都聽師父。”
吃完早飯,葉嵐拎着醫藥箱與秦天鈺乘坐馬車來到了煙波池。
一下馬車,秦天鈺又恢復成那滿面笑意的十七皇子。
雖然還是一個人,可整個人的感覺不一樣。
葉嵐並未多言, 與秦天鈺進入了煙波池。
遠遠地,柔妃坐在院子裡面,似乎早就知道他們兩個人回來一樣。
桌子上擺放着精緻的茶點。
“天鈺見過母妃。”
秦天鈺朝着柔妃行着禮節。
柔妃笑着,揮了揮手示意秦天鈺做在身側。
“多日不見,在葉園過的可好。”
“回母妃的話,天鈺最近過的很好,有師父栽培,母妃放心便可。”
話語依舊是那樣的恭謹,秦天鈺坐在柔妃身邊,爲柔妃斟了一杯茶。
“多日不見母妃身邊,天鈺以茶代酒賠罪。”
“天鈺這是哪裡的話,你能在嵐兒身邊學醫,母妃高興還來不及。”
看着眼前這二人,葉嵐心中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算了,他們之間的事情,她不過是一個外人。
“娘娘,我來給您診脈。”
“好!”
葉嵐坐了下來,雙指探尋在柔妃的脈象上,一旁的秦天鈺看着葉嵐的一舉一動,似乎想要開口問什麼呢,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口。
葉嵐自是沒有開口。
秦天鈺雖然聰明,但難免會急功近利,想要學醫,基礎知識必須穩紮穩打。
“娘娘的氣色好了不少,不過也要注意多多調養。”
“恩,最近皇上給本宮送來一些禮物,嵐兒看看,哪一樣還不錯,本宮便留下!”
說着,柔妃示意侍女阿瑤將皇帝賜的禮物全部搬了上來。
一件一件禮物都是極爲名貴的藥草,綾羅綢緞,金銀珠寶,乍看之下,皇帝寵愛柔妃已經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恨不得將天上的月亮都要摘下來。
可當葉嵐掃過這些禮物之際,脣角翻出的一抹冷笑映入了柔妃的眼簾。
柔妃是個聰明的女人,自然明白葉嵐笑意中代表什麼意思。
“這些禮物可真貴。”
“豈止是珍貴,
單單這一株藥材便價值萬金,皇帝對娘娘的寵愛真真真真讓人羨慕。”
葉嵐將草藥珠寶分門別類的擺放好。
其中什麼意思,柔妃應該明白。
“這些禮物娘娘若是喜歡留下便好,這些珍貴的就留在倉庫裡面吧,皇上的心意萬萬不能糟蹋。”
“嵐兒此言甚是,來人啊,把這些藥草都搬到倉庫中!”
侍衛們得了令,將分裝好的藥草都送進了倉庫中。
“娘娘,若沒有其他的事情,嵐兒先行一步,嵐兒三日後再來給娘娘診脈。。”
“去吧。”
點着頭,卻在葉嵐離開之際,柔妃叫住了葉嵐。
“慢着,天鈺既然已經拜你爲師了,那嵐兒便要好好的教授天鈺知識。”
柔妃的一句話讓秦天鈺神色微微愣了一下。
“去吧,有時間多回煙波池來看看母妃。”
“天鈺謝過母妃,天鈺一定會努力和師父學習醫術。”
不管是葉嵐還是秦天鈺,他們都沒有想到柔妃會讓秦天鈺留在葉園。
畢竟十七皇子和柔妃之間的關係……
馬車上,葉嵐慵懶的靠在座椅上打着哈欠,而秦天鈺則看着醫書。
“有什麼不明白的直接問,一張臉糾結的跟苦瓜一樣。”
葉嵐發現,這個時代的小孩子怎麼都這般的老城。
蕭寒小朋友如此,秦天鈺亦是如此。
“師父,爲何母妃會同意我前往葉園。”
“你用錯詞語了!”
葉嵐糾正着秦天鈺話語中的措辭。
“不是同意,而是答應。”
答應和同意看上去一樣,但兩個詞語所代表的意義完全不同。
“秦天鈺!”
躺在啊馬車的長椅上,葉嵐雙手枕在腦後,懶散的秦天鈺的名字。
“師父您說。”
“我還是那句話,你的身份並非十七皇子,想要學習醫術,我可以教你,但若讓我發現你有什麼多餘的企圖將葉園牽連其中,第一個殺了你的人會是我。”
聽着葉嵐的話,秦天鈺低下頭應了一聲。
“師父放心。”
“最好如此,我要睡覺了,到地方叫我!”
哈氣連天,葉嵐轉過身揹着秦天鈺睡了起來,不時,勻稱的呼吸聲傳來,而秦天鈺的視線確實一直看着葉嵐,那眼中的神色難以表述的清楚。
馬蹄噠噠,從煙波池回到了葉園,遠遠地,葉園的門前站着一排人,爲首的五大三粗的漢子一臉怒容。
“你們都給我出來,店大欺客是不是,醫死了人還不敢出來了,今天老子就站在這裡不走了!”
“我的老天啊,葉園醫治死了人,仗着七王妃的身份欺壓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還有沒有天理了!”
站在魁梧漢子的身邊,一個婦人跪在地上,而婦人的身前則是一句用白布蒙着的人屍體、
姑且算作是屍體!
婦人的哭喊聲不斷,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那叫一個肝腸寸斷,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爲葉園將夫人的丈夫醫治而死。
葉嵐也被吵醒了,打了哈欠悠哉的從馬車跳了下來。
“十七,知道面前這一幕叫什麼麼?”
“徒兒不知。”
“這樣的人就叫醫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