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付玉真一路追着寧啓從軍營的一頭跑到了另一頭,最後直接跑到了寧宣的帳篷中。
“將軍救命啊,救命啊,這個瘋子要殺了我!”
現在帳篷中只有寧宣和朱成武還有一名將軍,三個人似乎正在商量着什麼,一看到寧啓進來,寧宣的臉上便浮現出一絲不悅。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可是寧宣的話還沒有說完,付玉真便雙手抓着包袱衝了進來,一看到躲在寧宣身後的寧啓,便指着他的鼻子說道:“你這個臭流氓,有本事別躲着,你給我出來!”
寧啓從寧宣的身後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看着付玉真說道:“出去?出去還不被你打死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寧宣又是低聲問了一句。
可寧啓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付玉真就抓着包袱衝了過來,這一次兩個人居然在寧宣的帳篷中展開了追擊戰,你追我躲,寧啓也是一臉狼狽,引得朱成武和那名將軍呵呵直笑。
最後,當寧啓再一次躲到了寧宣的身後,付玉真舉着包袱要打的時候,卻怎麼也打不下去了。
付玉真一擡頭,寧宣的一隻手正抓着包袱,紋絲不動。
“住手!”
沒有多說一句話,這句充滿威嚴的話一從寧宣的嘴裡說出來,朱成武他們便知道,寧宣是真的動怒了。
“不住手!這個人居然敢佔我便宜,我一定要打死他!”付玉真絲毫沒有察覺到寧宣的憤怒,眼神之中只有寧啓了。
“放肆!軍營之中豈容你這樣胡作非爲,來人給我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寧宣沒有多言,直接下達了處罰命令。
這個時候付玉真也總算是反應過來了,也是這個時候纔看到了朱成武一直對着自己眨眼睛。
面前的這個人年紀輕輕,卻是陰沉着一張臉,明明沒有生氣,可是當付玉真一看到他的雙眼時,卻有一種要被人看穿靈魂的感覺。
“我……哎,你們幹什麼?!朱將軍救我!!!”
付玉真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出來,便被從外面走進來的兩名守衛架住了胳膊直接拉着往外面拖行出去。
朱成武見狀,趕緊求情,說道:“將軍息怒,這個小娃子今天剛剛來到軍營,什麼事情都不知道,還請您三思啊!——”
“軍事重地,這個人是誰?”寧宣冷聲問道。
朱成武無奈的回頭撇了一眼付玉真,隨即說道:“他是蘇大夫的徒弟,名叫付玉真,還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寧宣聽言,回過頭來對寧啓說道:“那你說,他爲什麼追你?!”
寧啓一臉不甘願的把剛纔的事情說了出來,“他倒了,我伸手扶住了他,他不道謝也就算了,誰知道他還到處追着我打,說我是臭流氓,好像我幫他還佔了他便宜一樣……”
最後一句話,是寧啓嘟囔着說出來的。
那這樣說來,寧啓也是一點錯都沒有,那付玉真到底是爲什麼要追着寧啓打呢。
朱成武也是趕緊回頭對付玉真說道:“玉真,寧啓救你沒有錯,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人家扶了你,還不對嗎?”
“扶我?你問問他那是扶我嗎,他的手都放哪裡了?!”
付玉真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朱成武是給自己留臺階,還一臉氣憤的指着寧啓。
所有人的目光又看向了寧啓。
寧啓一臉茫然的伸出雙手,回憶剛纔自己扶付玉真的樣子,說道:“他就這麼一倒,我這麼伸手一扶,一隻手擋在了他的脖子上,一隻手擋在了他的胸口上,我也沒有亂碰他啊!——”
“看吧,你自己也說了,你的手,放在了我的胸口上,我的胸口上!”
付玉真一邊說着,一邊比劃着剛纔的動作,目的就是爲了突出重點,可是寧宣和朱成武誰也沒有明白寧啓到底是哪裡不對了。
正在這個時候,寧啓看着付玉真雙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恍然大悟的說道:“哦,我明白了,你是嫌棄我碰你胸了?可是,你又不是一個女孩子,我碰你一下又怎麼了?”
是啊,這纔是問題的關鍵,一個男子只不過是碰了另一個男子的胸口而已,付玉真的反應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這個時候,付玉真也總算是明白過來了,他忘記自己是一個男子衣裝了,此時他是一個男子!
付玉真臉色一變,有些尷尬的抽動了一下嘴角,隨即擡起下巴來不甘心的說道:“我家先生說過,不能讓別人隨便碰我的身體,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
“你家先生說的還真是多,不過,這樣也不能說我是臭流氓吧?”寧啓還是不甘心。
付玉真一聽,立馬瞪眼說道:“怎麼不是?你碰了我就是臭流氓。”
“我不是!!”
“你是……”
兩個人的爭執還沒有結束,就被寧宣的一個冷聲制止了,“好了!這裡是軍營,不是你們家的大街上想怎麼喊就怎麼喊,寧啓,出去站一個時辰時間不到不許回來。”
寧啓心裡不滿,卻不敢對着寧宣說出來,只能憤恨的看了一眼付玉真,隨即大步往外面走去。
付玉真心中得意,在寧啓從自己身邊經過的時候還故意對着他吐舌頭。
就在這個時候,寧宣的聲音也傳了過來,“你是那個蘇大夫的徒弟?”
“啊?恩,是我。”付玉真微笑着說道,畢竟對於這件事情他非常滿意寧宣的處罰。
寧宣冷笑說道:“既然你進入到我們的軍營,那也算是軍中一員,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做錯了事情就要一樣的接受處罰,出去和寧啓一起站着。”
“什麼,我也要去?”付與真不敢相信的伸手指着自己。
寧宣反問,“難道讓你的先生和你一起去嗎,我倒是很好奇,你的先生是怎麼教你的,難道不知道軍營之中不得魯莽嗎?!”
付玉真氣的嘟起了嘴,一跺腳說道:“不用我家先生替我,不就是一個時辰嘛,我站!”
一扭頭,付玉真便往外面走去,一出帳篷便看到了站在一邊身子筆直目不斜視的寧啓,對着他吐吐舌頭隨即也站在了另一邊。
此時夜幕降臨,風也漸漸變涼了,付玉真出來的匆忙,根本就沒有穿厚衣服,此時被冷風一吹,直接就瑟瑟發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