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黑衣人直挺挺的倒下,蘇梓也毫不畏懼的從桌子底下鑽出來,看看地上的黑衣人,再看看一臉輕鬆狀態的寧宣,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
“怎麼,現在你還打算讓我袖手旁觀嗎?”
殺手都跑到朝陽宮了,寧宣還打算瞞自己瞞到什麼時候。
寧宣臉上一滯,知道蘇梓肯定又是在擔心自己,趕緊上前安慰,“蘇梓,你也看到了,這個人的能力根本就不能和我相比,簡直是小菜一碟?”
一聽此話,蘇梓立馬就瞪眼了,斜看着寧宣一臉不屑,“既然九王爺如此自信,那倒是顯得我蘇梓關心多餘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多多打擾了,蘇府還是有事,我先走了……”
板着臉,蘇梓便直接從寧縣身邊穿過,往外面走去。
寧宣本來還想要挽留,可是地上的那個黑衣人才是最要緊了,目送着蘇梓離開了朝陽宮,寧宣便直接上前來到了黑衣人的面前。
伸手一把拽住了那個身形已經僵硬的黑衣人衣領,寧宣冷聲問道:“說吧,你幕後的主子到底是誰?”
黑衣人現在全身都已經僵硬住了,就好像是中了麻藥一般動彈不得,除了一雙還能滴溜溜亂轉的眼睛顯示着內心的不甘以外,他全身甚至一點知覺都沒有了。
寧宣冷笑着看着黑衣人,連日來因爲那個幕後黑手的事情他已經好幾天都不能好好休息了,現在終於抓到了一個,不管如何,他都一定要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不過,這個黑衣人是怎麼闖入到他的朝陽宮,也是需要好好調查一番了,尤其是現在還是白天,他們居然敢這樣毫不掩飾的就派一個人來殺自己,那是不是有點太小瞧自己了?
回身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寧宣將手中的摺扇打開,目光緊盯在黑衣人的身上,輕輕搖晃着手中的摺扇。
片刻之後,踏青一臉好奇的走進來,一邊走着,還一邊回頭看,眼神之中全是不解。
剛纔蘇梓要走,踏青還一臉賠笑的想要和蘇梓湊湊熱鬧,沒想到還沒有走近,就看到了蘇梓一張冷冰冰的臉。
聰明如他,最是會看臉色,一看蘇梓臉色不好,踏青也是趕緊停住了腳步,看着蘇梓離開,寧宣居然都沒有出來送送,不用想都知道兩個人一定是鬧矛盾了,所以纔想過來問問寧宣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進來,踏青也沒有留意到地上躺着的那個黑衣人,直接問道:“爺,蘇小姐是怎麼了,你們兩個人吵架了?”
一邊說着,踏青便直接往黑衣人的身上走去,一腳踩在了黑衣人的胸口上,頓時把他嚇的大叫了一聲,趕緊退後了幾步。
看看黑衣人,再看看坐在一邊面無表情的寧宣,踏青嚇的渾身顫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指寧宣,又指指黑衣人,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寧宣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誰讓他進來了,一進來還大呼小叫的把自己嚇個半死,“有話說話!”
被寧宣一說,踏青憋在嗓子眼裡的一口氣總算是吐出來了,深深的喘息了幾口之後,才緩緩的說道:“爺,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側過臉,踏青甚至連看都不敢看黑衣人一眼,眯着眼睛小心翼翼的指了一下黑衣人。
“你沒看出來嗎,是刺客,現在就等着倒氣兒呢,說不定還會迴光返照一下從地上彈起來,你要是不害怕的話,就在這裡等着看吧!——”
寧宣手中的摺扇輕輕的搖着,目光依舊是留在那個黑衣人的身上,說出來的話也沒有任何的溫度,聽起來就好像是有氣無力的閒聊一般。
踏青一聽,更是害怕了,連連擺手一個勁的往後面退,“奴才可不敢,爺,你好好休息吧,奴才,奴才先退下去了……”
說着,踏青便趕緊往外面跑去,到了門口還忍不住好奇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黑衣人。
寧宣手中的摺扇還在輕輕的搖晃着,目光看着躺在地上的黑衣人,眼神卻越加的凝重起來……
片刻之後,寧宣和黑衣人一起在這個房間中消失不見了。
蘇梓帶着怒氣從朝陽宮中走了出來,來到馬車前,一撩開車簾才發現,馬車中居然沒有付玉真,頓時一愣,回頭對着駐守宮門的侍衛們詢問有沒有看到付玉真的身影。
侍衛們全都搖頭不知,蘇梓立馬意識到,付玉真恐怕又要出事了!
此時的寧珍宮中,正有一個鬼鬼祟祟的白色身影在裡面偷偷摸摸的走着,眼神很是警惕,時刻注意着周圍的動靜。
“誰!”突然在付玉真的身後響起了一道非常嚴厲而警惕的聲音,頓時就把她嚇的站在了那裡,動也不敢動一下。
那個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你是誰,居然剛跑到我的寢宮來,轉過身來讓我看看,你是誰家的小宮女!”
聲音中帶着一絲挑逗的意味,付玉真本來有些緊張和激動的心,都是變的失望了。
這個聲音她聽出來了,可是,僅僅只是因爲一句話,她就從驚喜變成了失望。
緩緩的轉過身來,付玉真低着頭,連看都不願意看一下那個聲音的主人。
“恩?”似乎是察覺到有什麼奇怪的地方,聲音的主人目光疑惑起來,“看你的裝束,根本就不是宮裡的宮女,你是誰?怎麼進到皇宮裡的?”
付玉真緩緩地擡起頭來,目光正好和寧啓的眼神對上了,“是你?你怎麼會來到皇宮的?”
寧啓的語氣中沒有任何的驚喜和驚訝,只是很平淡的問着,更是沒有因爲見到付玉真有任何的歡喜之色。
付玉真有些不自然的扯了一下嘴角,淡淡的說道:“我,我是和蘇梓姐姐一起來到了皇宮,她,她被九王爺叫走了,所以,我便想着,來看看你……”
聲音到了最後,就連付玉真都聽不清楚自己說的是什麼話了,可是寧啓卻被她的話說的心中一氣。
“簡直是胡鬧!皇宮是什麼地方,豈是你想怎麼走就怎麼走的,趕緊回去!”寧啓有些惱怒的瞪了付玉真一眼,沒有絲毫的挽留。
殊不知,他這樣的話,卻是着實讓付玉真狠狠的傷心了一把,她何時曾經想過來皇宮,還不是爲了見寧啓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