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鸞妃這一埋怨,茯苓的臉上也是有些難看了,趕緊對着鸞妃一行禮,說道:“娘娘說的是,是奴婢疏忽了,咱們棲鳳宮什麼時候卻過這些玩意兒啊!——”
將棲鳳宮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遍,李克成帶來的都是自己的心腹,所以動手和檢查方面也是格外的仔細,半個時辰過後,所有的人都回到了他的身邊,不過顯然沒有一個人有所收穫。
李克成面色凝重的來到鸞妃的面前,恭敬的說道:“娘娘,棲鳳宮已經檢查完畢,沒有任何發現,給娘娘造成不便之處,還請娘娘見諒。”
嗤鼻一笑,鸞妃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淡淡的說道:“李統領,你也是奉皇上之命辦事,本宮怎麼還會怪罪你呢。”
話雖如此,可是李克成總是覺得鸞妃的話中別有深意,只是對着鸞妃點點頭,轉身往外面走去。
在這個棲鳳宮中,還真是讓人不舒服。
從棲鳳宮出來,李克成便讓那些侍衛們接着搜查下去,而他則是找了個理由直接來到了朝陽宮,剛來到宮門口他就往裡面衝,卻被踏青看到一把攔了下來。
“李統領,什麼事情啊這麼着急?”踏青守在宮門口就是在等人呢,寧宣剛纔看起來明顯不舒服,現在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都要被他攔在外面!
李克成本來就是匆忙趕來的,爲了節省時間,也只好長話短說,“九王爺呢,我有急事找他。”
踏青不爲所動,攔在李克成面前的手也沒有放下,“九王爺不再宮中,你還是回去吧!——”
說完,踏青居然還把李克成往外面推,倒是讓他更加着急了,“哎哎,我找九王爺真的有急事,他跟我說了,絕對不會出去的,讓我有什麼事情就來朝陽宮稟告,怎麼可能出去呢?”
“誰知道呢,九王爺那麼忙,萬一半路出了點事情,就連我都弄不清楚他的行蹤,您也別在這裡耽誤時間了,皇上不是讓您搜查皇宮嗎,趕緊去吧!——”踏青說着,就把李克成趕到了朝陽宮外,對着他擺擺手。
雖然李克成十分懷疑踏青就是在騙自己,可是既然他都把自己趕出去了,更是不可能讓自己進去找人,無奈之下,他只好一甩袖子埋頭離去。
本來就是要找九王爺說事情的,可是現在九王爺不在,李克成只好繼續執行皇上的命令,雖然已經進行到一半,剩下的全都是位高權重者,萬一有一個疏忽的地方得罪了人,那他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當李克成正大步往前面走的時候,寧啓突然從一棵大樹後面走了出來,看到他的背影之後,趕緊叫了一聲,“李統領。”
聞聲轉過頭去,李克成看到寧啓的時候也是有些意外,隨即趕緊行禮,“十一皇子,您怎麼在這裡?”
寧啓呵呵笑着走到李克成的面前,反問道:“你剛纔是去找九皇叔嗎,他不在你有什麼事情嗎?”
李克成倒是一愣,當初……九王爺可沒有說要把事情交代個十一皇子啊。
看出了李克成的猶豫,寧啓也是接着笑起來,“哦,這是九皇叔走的時候囑咐我的,因爲事出突然可能也沒有跟李統領說上一聲,九皇叔說了,不管是什麼事情,跟他說和跟我說,都是一樣的。”
爲了打消李克成的猶豫,寧啓接着小聲說道:“我和九王爺之間的關係,你也是知道,對我,不用隱瞞什麼。”
既然如此,李克成也沒有什麼隱瞞的,直接跟寧啓把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九王爺交代給屬下的事情,屬下已經調查了,那個房間也是找到了,可是裡面已經是雜亂一片,沒有任何可疑痕跡。”
這樣模棱兩可的話,讓寧啓聽了也是一頭霧水,這說的到底是什麼啊。
寧啓皺着眉頭在那裡想,卻也不好意思追問李克成是什麼意思,只是點點頭,面露微笑的對他說道:“好的,我知道了,你走吧,遇到我的事情千萬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李克成點點頭表示明白,隨即就大步趕緊離開了這裡。
可是,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寧宣他是要調查什麼?
據寧啓瞭解,李克成是從棲鳳宮出來之後直接就來到了這裡,難道是從鸞妃宮中發現什麼?
越想寧啓的心裡越是不明白,皺着眉頭冷哼一聲正要離開,身後卻出現了二皇子寧翊的身影。
看着寧啓遠去的背影,寧翊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本來是想要追上來,沒想到寧啓的警覺性這麼高,居然聽到了他的腳步聲。
“誰?”寧啓回過頭來,卻看到正在向自己走來的寧翊,也是心中一愣。
不急不慢的來到寧啓身邊,寧翊笑着說道:“十一弟,你的耳朵還真是夠靈的,我離你那麼遠居然還被你聽到了……”
寧啓臉上一陣尷尬,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頭,“二哥,你就別說我了,最近幾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我晚上都睡不好總覺得有人跟着我,所以也是變的疑神疑鬼,會發現你啊,純粹就是巧合。”
“哈哈,十一弟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啊,要不然怎麼會這樣心虛呢?”寧翊不依不饒的追問。
寧啓臉上一陣難堪,“二哥又拿我取笑了,你是來找我有事嗎?”
說到這裡,總算是轉入正題了,寧翊左右看了一下,隨即帶着寧啓往小路上走去,“走,咱們這邊說去。”
皇宮很大,偏偏也是最不安全的地方,有什麼想說的事情,或者是秘密都會被人發現並且流傳出去,爲了安全起見,寧翊還是帶着寧啓一起出了皇宮。
本來皇宮大門口還是處於封鎖狀態的,但是一看來人居然是二皇子和十一皇子,兩個人誰也沒有帶着隨從,就算是懷疑下毒者偷離皇宮,那也絕對不會是這兩位。
爲了出皇宮,寧啓和寧翊都換了便裝,兩個人出宮以後,便直接奔向京城最大嘴豪華的兆豐酒樓。
這裡可是達官貴人富家子弟最是喜歡的地方,寧翊在這裡也是有自己專門的包間,安靜也絕對的安全。
一進來,寧翊甚至都沒有跟這裡的任何一個人打招呼便直接帶着寧啓上了三樓最獨立的那個包間,進去之後,兩個人將房門一關。
從外面就算你是把耳朵貼在了門上,也絕對聽不到裡面到底是在說些什麼。
寧啓落座之後,寧翊直接爲他倒了一杯茶,淡綠色的茶葉在水中飄蕩,淡淡清香撲鼻而來,寧啓深深嗅了一口,忍不住讚歎道:“好茶。”
“十一弟,別告訴我你沒來過兆豐酒樓,這裡的東西,哪一樣是不好的?”寧翊爲自己倒了一杯,茶香四溢,他十分陶醉的端起茶杯在鼻尖深深嗅了一口。
寧啓點點頭,這是自然,這個兆豐酒樓是在五年前開的,從開始建設的那一天起,就賺足了噱頭,引來衆人紛紛側目,就等着這個酒樓建成。
建成之後,也成爲全京城最大最豪華的酒樓,往來京城的客商,還有皇親國戚,商賈鉅富,誰不是來兆豐酒樓談生意說事情,偏偏,這個三樓最爲神秘,想要進來,不僅僅是有錢才行的,還要有地位。
所以當寧啓得知寧翊居然在這裡有一個專門的包間的時候,他發出的那一聲感慨,其實就是因爲羨慕寧翊的身份和有錢。
不過平時看寧翊也沒有和什麼人有過分的來往,他在這裡包下一個包間,是用來做什麼呢。
“二哥,你也是的,找我有事咱們就說事吧,何必要來到這裡呢,聽說這裡的酒菜都是老貴了,我就是和九皇叔來過幾次,那還都是他掏的錢。”寧啓頗爲小氣的說道。
這些事情寧翊自然也是知道,他還和寧宣在這裡一起喝過酒呢,那時候還有一個有些尷尬的人也在身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再說這些,就有點扯遠了,寧翊笑着搖搖頭,隨即說道:“我找你來,當然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才把你帶出來的,皇宮裡面說事情,我總有種拉幫結派的感覺……”
對於寧翊這種有些疑神疑鬼的說法,寧啓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到底是什麼事情二哥你還是趕緊說吧!——”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他們一直在外面,等會兒天就要黑了。
寧翊卻一點也不着急,非要和寧啓一邊喝一邊說,等了沒一會兒的功夫,小二便敲門送來了酒菜,這纔算是正式喝上了。
一杯酒下肚之後,寧啓心滿意足的咂咂嘴,這裡的酒果然是不一樣,太香了。
看着寧啓陶醉的樣子,寧翊也是高興,隨即說着讓寧啓多喝幾杯,等到他過足了癮,寧翊才終於說上正題。
“十一弟,你是怎麼看待父皇中毒這件事情的?”寧翊開口說道。
此話一出,卻是讓寧啓嚇了一跳,趕緊放下筷子左右張望一下,小聲說道:“二哥,你怎麼能在外面說這件事情呢,萬一被別人聽到了可就壞事了!”
寧翊不以爲然的看着寧啓一臉緊張的樣子,笑着說道:“怕什麼,我們在這裡很安全,根本就不會有人聽到,你只管說就行了……”
如果不是因爲這裡根本就不會有人偷聽,寧翊也不會帶人來到這裡的。
既然都已經這樣說了,寧啓也不會故作緊張,一臉凝重的把這件事情仔仔細細的想了一遍,這才把自己的懷疑說出口,“二哥,我倒是覺得,父皇中毒,看起來有點不太可能。”
“哦?此話怎樣?”寧翊隨口問道。
寧啓似乎還有點猶豫,不過既然這裡只有寧翊和自己在場,想必他也不會說出去什麼,隨即他也是放開膽子說了出來。
“父皇可是在御書房中吃夜宵的時候中毒的,那時候御書房中聽說只有一個被人假扮的老公公,這就是說除了父皇,現場只有一個人,而且還趁亂逃跑了,可是當現在爲止,一直都是九皇叔在調查此事,而且,他看起來,也沒有那麼緊張。”寧啓有些神秘的把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
這樣一說,寧翊倒是真的有了興趣,斜眼看了一下寧啓,隨即呵呵笑了起來,“我說十一弟啊,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好了,幹嘛還說一半藏一半呢。”
被寧翊發現了自己的小心眼,寧啓也是呵呵笑了一下,直接說道:“我在宮中看到那個李統領去找九皇叔,九皇叔不在,便將他的話套了出來,原來他稟告的並不是下毒者的事情,而是在搜查鸞妃寢宮的時候,似乎是在調查一件很久以前的事情。”
“什麼事情?”寧翊問道。
這件事情寧啓就不知道了,他只是搖搖頭,表示不知。
這個時候寧翊也是突然意識到自己剛纔的情緒有點過分緊張了,笑着端起酒杯,對寧啓說道:“十一弟,你這就有點過分緊張了,或許是那個下毒者以前就出現過,所以九皇叔纔會讓李克成留心一下而已。”
寧啓也端着酒杯,卻並沒有和寧翊的酒杯相碰,想了一下自言自語的說道:“不對,不是的,以前,我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父皇遇到什麼危險的事情,或者九皇叔和鸞妃之間有什麼恩怨。”
說完,寧啓便把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而寧翊卻端着酒杯喝不下去了。
難道,真的是寧宣藉着搜查兇手的名義暗中調查別的事情,會是什麼事情呢,皇上知道嗎,或者說,這件事情根本就只不過是一個由頭,其實是爲了隱藏一件別的事情?
越想,寧翊也是覺得這件事情非常不簡單了。
一頓酒之後,寧啓也是酒足飯飽,因爲皇宮有事,兩個人誰也不敢喝的太多,雖然如此,寧啓卻也有點說話不清了。
“二哥,我實話告訴你,九皇叔他其實就是一個沒膽的人,父皇被人下毒,他憑什麼瞞着我們,不就是依仗着父皇對他的信任嗎,可是人總是會變的,誰敢保證九皇叔就沒有一點私慾呢,我現在都,都不屑和九皇叔並肩站在一起了,他就是一個自私的人,從來都沒有把我們兄弟幾個人當成自己人。”
說着,寧啓就要站起身來往外面走,走到門口時,他又回過頭來對寧翊說道:“二哥,你十一弟今晚喝多了,說的都是醉話,你可千萬不要往心裡去啊!——”
寧翊笑着說道:“這是自然,一會兒我就命人找輛馬車,將十一弟送回到皇宮。”
既然寧翊對自己這樣好,寧啓轉身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