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轉身叫住了正要走出大廳的靈澈蘇,南飛燕的語氣也是有些過分,“你這是什麼意思,當初可是你讓我幫忙的,現在你找了別人成功了才告訴我不用找了,你爲此付出了多少,你連問都不問一聲嗎。”
靈澈蘇本來就不想和南飛燕因爲這件事情而斤斤計較些什麼的,有些事情不需要說明,兩個人的心裡也都是明白的,爲什麼南飛燕還一定要裝糊塗呢,難道在他的眼中自己真的就那麼愚蠢嗎。
沒錯,靈澈蘇的確是拜託給南飛燕幫自己買下一個官來,可是,他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的動作,也就是說在這幾天的時間之內,南飛燕根本什麼事情都沒有爲靈澈蘇做。
回過頭來,靈澈蘇的眼眸中沒有任何的光彩,只是平淡的看着南飛燕,雖然她的沉默只是想給南飛燕留下最後一絲美好的印象,可是南飛燕如果非要打破的話,她也不會過分挽留什麼。
“也許你還不知道吧,在我醒來的時候,我的牀邊已經放上了一張欠條,可是裡面並沒有提起你爲我*的事情,也就是說我拜託給你的事情,你根本就沒有做,對嗎?”
剩下的話,靈澈蘇不想再多說了,她不是一個過分的人,而且這件事情中她也沒有錯。
雖然靈澈蘇生了一場大病,但是昨晚發生的一切她也是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個神秘的老男人,就是他給了自己沉痛的一擊,也是他說要給自己一個官。
靈澈蘇還記得,那個老男人說這個官今天就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雖然靈澈蘇和他萍水相逢,甚至素未謀面,但是那個老男人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而不是一個把自己的話當成耳旁風的人。
長舒一口氣,靈澈蘇還是有點累,但是她現在一點也不想在南府呆下去了,既然已經成爲北順天府尹,那她自然就可以去北順天府尹住着。
就在靈澈蘇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南飛燕還沒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雖然他剛纔的話有點自己打自己臉的感覺。
或許,南飛燕是一個不容易記住雞毛蒜皮小事的人,他甚至都已經忘了,他和靈澈蘇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等等,等等靈澈蘇。”門口已經失去了靈澈蘇的身影,可是南飛燕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匆匆忙忙的追了上去。
靈澈蘇的頭還是很痛,她的全身都很痛,甚至走上一步路都會讓她疼痛難忍,不得不說的是,那個老男人的手下下手還真不是一般的狠。
靈澈蘇感覺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她總是會感覺到一陣陣的頭暈目眩,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就算是暈倒也絕對不會暈倒在這個南府中,她要離開。
身後似乎是響起了南飛燕的呼聲,靈澈蘇全當沒有聽到,繼續往前面走着,快要到了,快要到自己的房間了。
南飛燕追出來的時候,靈澈蘇都已經快要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了,南飛燕知道,那些大小姐的脾氣,如果讓靈澈蘇進入到自己的房間中以後,她肯定是會把房門插上什麼都不肯聽的。
所以,爲了避免出現一邊倒的情況,南飛燕也不想讓自己受制於人,他直接大步走到靈澈蘇的身後,伸手便抓住了她的肩膀。
南飛燕也沒有預料到,就在自己伸出手的那一刻,靈澈蘇居然輕飄飄的向後面轉了過來,只不過她的身子已經完全失去了重力,直接就倒向了南飛燕的懷抱。
當靈澈蘇靠向南飛燕的懷抱中時,一開始南飛燕也沒有想到,可是隨即,靈澈蘇的雙腳便癱軟了下來,南飛燕抱住了她。
“靈澈蘇,靈澈蘇你怎麼了!”南飛燕一陣呼喚之後,隨即便把靈澈蘇懶腰抱了起來,一腳踢開她房間中的門,將她放在了牀上。
雖然一直都覺得靈澈蘇是一個清秀男子,可是當得知靈澈蘇是一個女子之身之後,南飛燕也是發現了,其實靈澈蘇也是一個小性子之人,只不過是和自己爭吵了一架而已,她居然就想着真的不再和自己說話了。
說實話,坐在牀邊看着安靜睡眠的靈澈蘇,南飛燕一點也不覺得累,反而覺得是一種欣賞,原來,靈澈蘇的確是很美。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外面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黑了下來,齊叔走到靈澈蘇門口的時候才發現,那些丫鬟全都被南飛燕打發到了外面。
左右看了一下站在門口的丫鬟,齊叔的威嚴也在這個時候顯露出來,“公子呢?”
其中一名丫鬟低頭輕聲說道:“在裡面。”
說完,齊叔就要擡腿進去,那名丫鬟趕緊說了一句,“公子不讓任何人進去。”
話音一落,那名丫鬟便感覺到懾人的威嚴從齊叔的雙眼之中迸發出來,趕緊咬緊瞎下脣,頭低的更低了。
在這個南府之中,能夠說齊叔的人,也只有南飛燕一人而已,而除了南飛燕,也只有齊叔能夠讓所有的下人們心生畏懼了。
齊叔直接推門而入,左右查看了一下之後,才發現坐在靈澈蘇牀邊一直在盯着她看的南飛燕,不過南飛燕似乎根本就沒有察覺到齊叔進來。
“公子。”齊叔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南飛燕的身邊,低聲喊了一句。
南飛燕猛然坐直了身子,被齊叔的聲音嚇了一跳,趕緊查看了一下靈澈蘇有沒有被驚醒,隨即低聲不滿的說道:“什麼事情?”
雖然南飛燕的怒火來的沒有緣由,但齊叔也沒有在意,只是說道:“公子,該吃晚飯了,你還是趕緊去吧,丫鬟們會把靈姑娘照顧好的。”
南飛燕此時可不想離開,更何況誰也不能保證在靈澈甦醒來之後,她不會自己一個人偷偷的離開南府。
女人的心思,南飛燕一直都自認自己很是瞭解,所以對於靈澈蘇來說,他也自認是瞭如指掌。
所以,南飛燕也是明白,靈澈蘇的小女子性子已經被他給勾起來了,爲了防止靈澈蘇趁機逃跑,他只能日夜辛苦的守在這裡,不過如果齊叔不提醒他一句的話,他可能早就忘記了還要吃晚飯。
“你讓人把飯菜端過來吧,我等會兒就吃。”話雖然是這樣說,可是南飛燕的眼睛卻是始終都沒有離開過靈澈蘇。
看到南飛燕這個樣子,齊叔的心裡也是有點不太舒服,但是現在他還沒有必要發泄出來,畢竟這纔是一個開始。
南飛燕是公子,他的吩咐齊叔是一定要聽的,但是……“公子,你的身體要緊,靈姑娘的事情您也不必親歷其爲。”
南飛燕有點不耐煩的揮揮手,“我知道了,你趕緊讓他們把飯菜端過來吧,我都餓了……”
齊叔看了南飛燕一眼,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
吃過飯之後,南飛燕還是依舊守在靈澈蘇的身邊,雙眼就從來沒有離開過靈澈蘇的臉。
看着陷入到睡眠中的靈澈蘇,南飛燕也是感覺自己有一個必要讓靈澈蘇再醒來之後講兩個人之間的矛盾好好的化解一下。
對於南飛燕來說,讓一個女人高興,那是男人多義務,偏偏那些女人在他南飛燕的手中,是覺得沒有還手之力的。
所以,南飛燕想要讓靈澈蘇原諒自己,簡直輕而易舉。
在那些下人們收拾東西的時候,南飛燕說話了,“去把齊叔叫來。”
一名丫鬟隨即走了出去,沒一會兒齊叔便走了進來。
南飛燕的目光依舊落在靈澈蘇的臉上, 確實讓齊叔的心裡更是有點不舒服了,那並不是出於別的原因,只是因爲他身爲僕人就有權利要保護好南飛燕的安全,不僅僅是身體,還有心裡。
“公子。”齊叔低聲喊了一句。
南飛燕的目光落在靈澈蘇的臉上,低聲問道:“大夫有沒有說她是什麼時候能醒來?”張口閉口還是靈澈蘇。
齊叔答道:“大夫說,如果不出錯的話,大概今天半夜的時候靈姑娘會感到口渴,她應該是那個時候醒來。”
南飛燕點點頭,沒有再繼續說什麼。
齊叔看着南飛燕,“公子,你已經守着靈姑娘一整天了,現在時間不早了,您還是早點去休息吧,下人們會把靈姑娘照顧好的。”
齊叔的語氣全是對南飛燕的關心之意。
等到下人們全都把東西收拾好,離開之後,南飛燕才直起了自己的身子,緩緩的說道“齊叔,你是不是擔心我會喜歡上靈澈蘇?”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南飛燕也轉移自己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齊叔。
二話沒說,齊叔直接跪在了南飛燕的面前,面露擔憂的說道:“奴才不敢。”
南飛燕沒有看向齊叔,反而是目光依舊留在了;靈澈蘇的臉上,語氣中有一種很是悲傷的感覺,“齊叔,我是什麼樣的人,看來你是琢磨不透的。”
這一句話雖然沒有指責齊叔,卻也是讓齊叔心生愧疚,畢竟齊叔的身份不僅僅只是南府的管家這樣簡單,他既然能夠陪在南飛燕的身邊,關鍵時候他必須要是南飛燕的左膀右臂,可是他連南飛燕心中所想都不知道,那又怎麼能指望他爲南飛燕分憂解難呢。
“奴才知錯了……”齊叔低下頭去。
南飛燕側臉看了一下齊叔,搖搖頭伸手將齊叔扶了起來,“齊叔,我不是在指責你,只是想要告訴你,在我的心裡,什麼事情纔是最重要的,在大事未成的時候,我也覺得不會三心二意。”
剩下的話,南飛燕並沒有多說,也不需要再說明什麼,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齊叔從靈澈蘇的房間中走出去的時候,一路上都是低垂着腦袋,似乎是受到了莫名的巨大打擊一般。
半夜三更時,靈澈蘇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她的嗓子就好像是吞嚥了一大把沙子一般,火辣辣的疼,十分不舒服。
可是不管靈澈蘇咳嗽的多麼厲害,那種不適感卻始終都不能從她的嗓子中清理出去,靈澈蘇想要睜開眼睛,可眼皮很重,她什麼都做不了。
就在這個時候,靈澈蘇的嘴脣突然感覺到了一陣清涼,隨機一張口一股很是清香的味道充滿她的脣齒之間,靈澈蘇就好像走在沙漠中見到綠洲一般,大口大口的喝起水來。
等到靈澈蘇的疼痛稍微緩解之後,她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很是溫柔的聲音,“怎麼樣,還要不要喝?”
靈澈蘇趕緊點點頭,等到察覺到有人在自己的面前離開之後,她纔回過神來,那個聲音很熟悉,好像是南飛燕的聲音。
南飛燕?想起這個名字,靈澈蘇也是猛然睜開了眼睛,熟悉的房間,熟悉的背影,那個正在倒茶的人果然就是南飛燕。
轉過身來,南飛燕小心翼翼的端着茶杯走過來,這個時候才發現靈澈蘇已經睜開了眼睛,隨即便笑了起來,“你可算是醒了……”
說笑之間,南飛燕眼底的淤青也是展現在靈澈蘇的眼前,看得出來南飛燕很是疲憊,就算是如此,他還強打着精神跟靈澈蘇說話。
靈澈蘇此時可是一點也想不出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句話卻是把南飛燕逗樂了,“這裡本來就是我家,我怎麼可能不在?”
不對,靈澈蘇搖搖頭,她又問道:“那我怎麼會在這裡?”
南飛燕一挑眉,“那你不在這裡,還以爲我會把你扔到大街上嗎,那我可是捨不得,畢竟那是賠本的買賣。”
靈澈蘇有點無言以對了,她一定是錯過了什麼,否則她的腦袋不會這麼不清明的,大概是因爲她剛剛醒來的緣故,她一定是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等了一會兒,靈澈蘇將南飛燕手中的那杯茶水喝完之後,纔想起了什麼,這才驚訝的問道:“今天是昨天嗎?”
南飛燕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沒有回答靈澈蘇的問題,反而是伸手摸向她的額頭,自言自語的說道:“難道是發燒燒壞了你的腦子嗎,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有些鬱悶的多過了南飛燕的手,靈澈蘇不耐煩的說道:“我記得我接到了生殖讓我去上任,後來,後來我回到房間的時候暈倒了,我是暈了一天還是半天?”
想不到靈澈甦醒來之後問的話居然和自己沒有一點關係,這多少還是讓南飛燕有些受傷的。
有些不滿的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南飛燕故意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看着靈澈蘇,微微怒聲說道:“你都已經病成了這個樣子了,好不容易醒來,難道能讓你記住的僅僅只有你的官帽嗎?”
看的出來南飛燕是生氣了,但是靈澈蘇也是記得,她和南飛燕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