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靈澈蘇被十一王爺緊緊的抱在懷中,雖然兩個人的年紀有些差距,但是多少南飛燕還是感覺心裡有點不舒服,一種酸酸的感覺從他的心底冒出來。
“十一王爺,你怎麼在這裡?”南飛燕就算是心裡不舒服,可是在看到十一王爺冷的幾乎要殺人的目光時,還是愣了一下。
十一王爺在看到南飛燕的時候,同樣的有些奇怪,這個靈澈蘇居然和南飛燕認識,“你認識她?”
南飛燕收回自己還處於僵硬狀態的姿勢,默默的點點頭,低下頭去小聲說道:“恩,她是我朋友。”
“朋友?什麼朋友?!”十一王爺的聲音中都快要帶上一種逼迫人的語氣了。
十一王爺身上的氣勢都快讓南飛燕無法喘息了,畢竟現在的南飛燕站在十一王爺的面前就是一個毛頭小子。
南飛燕無法直視十一王爺的眼睛,因爲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撒謊,十一王爺就會立馬識破他的謊言,到時候靈澈蘇的下場恐怕比現在更慘了。
自知無法說明,南飛燕只能轉移話題了。
“十一王爺,靈澈蘇真的是我朋友,她是剛剛上任的北順天府尹,今天就上任了,而且她,她是怎麼了?”
在大庭廣衆之下,南飛燕不能說出更多的話來,只能圍繞着靈澈蘇展開了,到了實在沒話說的時候,南飛燕終於想起來問一下靈澈蘇到底是爲什麼會暈倒。
看了一眼暈倒在自己懷中的靈澈蘇,十一王爺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冷冷的說道:“既然你和她認識,那就和我一起走吧,你最好更我一個解釋,要不然的話……”
當十一王爺抱着靈澈蘇身後跟着垂頭喪氣的南飛燕一起從牡丹房中走出來的時候,頓時所有正滿心好奇的吃客們全都趕緊收回自己的目光,低頭狂吃假裝什麼都看不到。
而兆豐酒樓的掌櫃的卻是一臉爲難的站在一邊,擡起頭來好像要說些什麼,卻又是欲言又止,只能默默的低下頭去。
當十一王爺從掌櫃的身邊經過的時候,掌櫃的還是忍不住走上前去,“十一王爺,您是要走嗎?”
十一王爺斜眼看了掌櫃的一眼,冷冷的面孔中寫滿了冷漠,掌櫃的自知自己這句話問的多餘,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呵呵一笑,便尷尬的低下頭去。
回過頭來,十一王爺又是對着南飛燕惡狠狠地喊了一句,“還愣在那裡幹什麼,趕緊走!”
十一王爺的語氣,簡直就好像是長輩訓斥不懂事的小輩一樣,而南飛燕果然就是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在十一王爺的身後,一起下樓了。
等到十一王爺抱着靈澈蘇還有南飛燕一起上了馬車遠遠的離開之後,站在二樓的掌櫃的纔算是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可是現在的兆豐酒樓可是徹底的熱鬧起來了,所有人全都停住了口頭上的事情,全都在猜測十一王爺和南飛燕是什麼關係,那個被十一王爺抱在懷中的男子又是誰,和他們二人是什麼關係。
“我怎麼看着,南飛燕和十一王爺可不像是僅僅只是認識那麼簡單啊!!……”
“我看也是啊,你們看南飛燕的樣子,簡直就跟是和自己的長輩說話一樣,難不成他也是皇宮裡面的人?”
聽到這句話,本來就垂頭喪氣的掌櫃的頓時精神起來,趕緊衝到那一桌客人面前,一臉焦急的低聲說道:“我說各位啊,千萬不要在我的小店裡面說這些事情啊,萬一傳出去,那可是要被殺頭的!”
衆人一聽,全都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繼續埋頭吃飯起來,可是偏偏是有幾個年輕氣盛的就是不服氣,“說這些又怎麼了,難不成十一王爺還說不得了,再說了,我們說的事情又怎麼了……”
聽到這幾個年輕人在那裡起鬨,其他人全都是一臉無奈的樣子,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懂事,心高氣傲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正在這個時候,掌櫃的似乎是想要衝到他們面前阻攔他們繼續說下去,誰知自己的動作還是晚了一步,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從哪裡突然冒出來兩名黑衣人,一人一手抓着兩名年輕人就往窗戶外面扔去。
隨着落地聲響起,四道慘叫聲也緊跟着過來,還沒有等到掌櫃的跑到窗戶外面看,那兩名黑衣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有些人好奇的往外面探頭看過去,四名年輕人全都是身子傾斜着栽倒在地上,看起來全都是骨頭折了。
十一王爺是什麼人,豈容他們在背後議論,現在知道後果了吧,晚了……
對於年輕人的遭遇,並沒有人往心裡去,是人都要接受挫折,更何況是他們自己自不量力,又能怪的了誰呢。
四個年輕人相互攙扶着站起身來,正要往前面走的時候,掌櫃的帶着三名小二手拿木棍就走了出來,“各位,你們還沒有結賬呢。”
看掌櫃的這個架勢,似乎是這幾個年輕人要是不付帳的話,他們也是逃不過要捱打的。
當初這幾個年輕人就是在從兆豐酒樓旁邊經過的時候,突然聽說了十一王爺來兆豐酒樓吃飯,就想着去湊湊熱鬧看看傳說中的十一王爺。
到了兆豐酒樓還是擺足了架子,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讓人看了就討厭,現在十一王爺走了,他們也被扔下來了,可是飯前卻一點也不能少,要不然還真讓人以爲他們堂堂的兆豐酒樓是可以被人隨便欺負的。
雖然心中不甘心,可是他們幾個都已經受傷了就算是跑也跑不了多遠,與其再是捱上一頓打,還不如趕緊把錢給了掌櫃的。
幾乎是把自己全身上下全都找了一邊,四個人才總算是湊夠了飯錢,相互攙扶着一瘸一拐的趕緊離開了兆豐酒樓大門前。
看到那四個人狼狽離開,酒樓中的客人也是在後面起鬨,既然沒錢就別來兆豐酒樓吃飯,既然沒什麼本事就別在兆豐酒樓裝大爺,要不然吃虧的只有自己。
半夜時候,十一王爺突然接到消息,皇上要見他。
本來這個時候都已經是萬家燈火熄滅的時候,深更半夜皇上能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見自己,十一王爺唯一能夠想到,就是今天晚上在兆豐酒樓所發生的一切了。
只是皇上這樣直接,難道就不怕他把自己的懷疑說出來嗎,其實十一王爺也是明白,自己就算是當着所有人的面指責皇上派人監視他,那又能怎麼樣呢。
皇上既然做了,就也不怕被人知道。
深夜入宮,十一王爺也是隨即起身,立馬穿上衣裝之後,直接就上了轎子往皇宮趕去。
黑夜中的皇宮,簡直就好像是蟄伏等到機會伺機出動的猛獸一般,幽暗的光芒就是它的眼睛,只要對方有一丁點的疏忽,就等於給了它一個機會,瞬間它就可以衝出去,一口咬斷對方的脖子。
這頭猛獸喜歡溫熱鮮血的味道。
轎子從三道宮門前穿過,十一王爺走下轎子徑自往皇宮內部走去。
此時的養心殿中還有幽暗的光芒從裡面傳來,在門口站着四名公公紛紛低頭垂首,誰也沒有走上前來。
十一王爺擡頭走上前去,來到養心殿的大門口,扭頭看向站在一邊的一名公公,“皇上在裡面嗎?”
其中一名臉色慘白,臉上帶着諂媚的笑容往前面走上兩步,低頭抱拳說道:“十一王爺,皇上就在裡面等着您呢。”
本來只不過是一句普通的話,可是那名公公的臉上卻是帶着討好般的笑容,在一般人看來這個人一定是非常好接觸的好人,如果淪落到皇宮之中他一定會幫助自己的。
可是這樣的笑容,這樣的表情看在十一王爺的眼中,簡直就好像是笑面狐狸一般。
十一王爺什麼都沒有說,徑自往前面走去。
養心殿的大門正在敞開着,十一王爺進去之後左右查看了一下,養心殿裡面空蕩蕩的一片,什麼都沒有。
空蕩的讓人心都有些失落了。
十年前,先皇在位的時候,閒來沒事就是喜歡在養心殿裡面呆着,也是因此,陳平年陳公公還專門在養心殿的一旁爲皇上設了一個軟榻,有了軟榻,皇上平時也會在上面躺會兒,如果再弄一個小桌子也算是圓滿了。
所以,陳平年公公又弄了一個小地桌。
又一次皇上睡醒之後,躺在軟榻上十分舒服翻來覆去的不想起來,本來也是無事,便讓陳公公給拿上幾本書來,書多了,又弄了一個書架。
最後在養心殿的一旁看去,簡直就是皇上的小寢宮了,也是因此,皇上也是越來越喜歡呆在養心殿了。
當初,先皇的身邊有陳公公無微不至的照顧,也纔會如此心滿意足。
皇上去世了,陳公公也跟着皇上一起走了,而墨夜爲新皇之後,把這個養心殿重新裝修了一遍,這裡再也看不到先皇曾經的影子了。
“臣弟拜見皇上。”走到養心殿的中央,十一王爺寧啓雙手抱拳。
正在批閱奏摺的皇上擡起頭來,看了寧啓一眼,隨即放下硃筆,“十一弟來了,平身吧!”
站直了身子,寧啓問道:“皇上深夜招臣弟前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哈哈……”墨夜大笑兩聲,隨即站了起來,伸伸懶腰說道:“十一弟真是多想了,朕只不過是惦念着有幾天沒見十一弟了,心中甚是想念,所以便想看看你。”
“臣弟安好,多謝皇上惦念。”對於皇上的每一句話,十一王爺都是用心聽着,用心回答,但是他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想法,卻沒有一個人知道。
說完,寧啓還多問了一句,“皇上近來身體可好?”
皇上哈哈笑了兩聲,“朕的身體也是健朗,只是每天都批閱奏摺,實在是無聊啊!!……”
“皇上爲國事操勞,的確是辛苦。”十一王爺也是小心謹慎,對於皇上的每一句話都是點到爲止,絕對不會多言一句。
這些對話對於其他人來說,實在是無聊的很,可是對於皇上和十一王爺而言,這些對話幾乎在以前的十年之中,他們天天都是這樣的對話,卻誰也沒有說過無聊。
閒談之後,十一王爺沉默了,皇上既然深夜把他叫來,絕對不會像是口頭上那樣說的,只不過是想要閒聊而已,就算是想要閒聊,大可以等到明天下了早朝之後,怎麼還會在半夜時候把自己叫來呢。
更何況,就算是當今的皇后都沒有成爲皇上的貼心人,自己一個很可能被皇上標記爲意圖造反之人的十一王爺又怎麼可能得到皇上的信賴。
“十一弟,你最近可是有什麼稀奇的事情跟朕說說,也算是讓朕換一個心情吧!”皇上坐在椅子上,說話間眼睛直直的看着十一王爺,將他所有的表情全都印刻在自己的眼眸之中。
十一王爺垂下眼眸,把自己的所有心思全都用眼瞼遮擋住,淡淡的說道:“臣弟最近也是沒有怎麼出來過,並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讓皇上開心。”
“哦?那是說有什麼讓你生氣或者不高興的事情嗎?”皇上既然想知道,就絕對不會讓十一王爺躲避過自己想知道的話題。
對於和皇上動心眼的事情,十一王爺實在是不屑,可是他就算是不想說,也絕對躲不過皇上的追問,更何況和皇上說一些自己的事情實在是很無聊,因爲不管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皇上都早已經知道,現在追問自己,還有什麼意思。
“就在今天晚上,臣弟去兆豐酒樓吃飯,遇到了兩個人,讓臣弟的心情很不好。”十一王爺把今天遇到南飛燕和靈澈蘇的事情說了出來。
“臣弟一進入兆豐酒樓就聽說南飛燕和一名男子也在吃飯,那名男子臣弟早就聽說過,模樣清秀,溫文淡雅,也不知道是什麼身份,就輕而易舉的入住南府,而且南飛燕對他很是體貼,幾乎事事親爲,臣弟心中好奇,便直接上了三樓,趁着南飛燕上樓的時候,臣弟又從窗戶中進入到二樓房間,就是想知道那個所謂的男子到底是什麼來歷。”
按照十一王爺這樣所說,事情並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但是皇上還是聽出了一點貓膩,十一王爺對於那個男子和南飛燕的關係,很是奇怪,而且也沒有說清楚。
“那個男子到底是什麼身份?”皇上淡淡的問了一句。
十一王爺雙手抱拳,眉頭微鎖,“臣弟沒有問出來南飛燕就回來了,只是在他推門而入看到那個男子倒在臣弟的懷中時,南飛燕的眼神……讓臣弟很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