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是陳家奶奶執意要做的,那陳愛琴又是陳鑫富的女兒,爲了陳愛琴的事情而讓陳家奶奶奔波,萬一陳家奶奶有了點什麼事情,那可是陳鑫富的責任。
陳鑫富心中本來就不想讓陳家奶奶知道這件事情,現在事情敗露他的心裡更加是憋屈,可是陳家奶奶既然已經知道了,那事情就只能按照陳家奶奶的意思走,陳鑫富就算是心裡再有主意,也只能憋在心裡了。
當天晚上吃過晚飯之後,陳家奶奶便命人去準備馬車了,當時的陳鑫富還沒有吃飽,只能隨便扒拉了兩口飯,這纔算是面前填飽了肚子。
在陳家奶奶面前,陳家兄弟幾個人就是沒有長大的孩子,想要在陳家奶奶面前說一句話,都要在心裡掂量好幾遍,現在陳鑫富已經算是犯錯,哪裡還有他說話的份兒呢。
陳鑫富其實也擔心陳家奶奶會在南飛燕的面前說出什麼言辭過激的話來,畢竟所有人都懷疑陳愛琴的失蹤和南飛燕脫不了關係。
雖然找不到陳愛琴,但是陳家奶奶也沒有必要去得罪一個生意場上的夥伴,買賣不在了,那還要什麼仁義呢。
既然是要去南府,陳家奶奶自然是心中有主意的,不過她也是有自己的擔心,陳愛琴失蹤了這麼長的時間,什麼東西都沒有少,只是人不見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不管怎麼樣,陳家奶奶都會把南飛燕當成一個值得懷疑的人好好試探一番的,如果在南飛燕那裡沒有得到結果……
陳家奶奶長舒一口氣,事實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陳家奶奶也不願意多想了,多想也沒有用,當前還是要趕緊找到陳愛琴纔是最重要的。
正當陳家奶奶陷入深思的時候,馬車突然晃動了一下,南府到了。
陳鑫富把陳家奶奶攙扶着走下了馬車,齊叔已經得到通報趕緊從裡面出來了,“哎呀,原來是陳家奶奶大駕光臨,失敬失敬啊!!……”
陳家奶奶一看,喝,好大的排場,自己畢竟是陳家的老人了,不管是按照輩分還是身份,南飛燕都是一定要出門迎接的,現在卻是一個老管家,這豈不是故意在貶損自己的身份嗎。
陳家奶奶的面容上倒是沒有什麼不悅之色,只是冷聲問道:“不知南公子是否在府上,可否讓老身見上一面。”
齊叔也是不含糊,側身給陳家奶奶讓出一條通道出來,“陳家奶奶請入府上稍等片刻,我家公子馬上就要回來了……”
“既然如此,那就多加打擾了……”
陳家奶奶進入到南府之後,陳鑫富也是一直緊隨其後,這是他第二次進入到南府之中,第一次的時候他和兄弟幾個人誰也不敢多看一眼,就是怕自己會在這個迷宮似的走廊裡面迷路了。
南府的規矩是絲毫都不比陳府上面的差,所有的下人和奴婢甚至連頭都不曾擡起,更別說左右亂看了。
尤爲讓陳家奶奶注意的便是這個齊叔了,一舉一動頗有大家風範,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爲他纔是這個南府的主人呢。
等了還沒有一會兒,便有下人來報,“公子回來了……”
齊叔隨即出去沒一會兒的時間便和南飛燕一前一後的走進來了,而走在南飛燕。
因爲蘇靈澈的突然失蹤,南飛燕也是頓時沒有了方向,不過可以確定的就是蘇靈澈是一定還在京城之中,可她到底是在哪裡,這也是不容易找到的。
“陳家奶奶。”南飛燕的臉上沒有過多的熱情,只是簡單的對陳家奶奶打了一聲招呼,便渾身疲憊的坐在了一邊,隨即接過齊叔遞過來的茶水喝上了一大口。
陳家奶奶倒是沒有說出自己的來意,反而是對南飛燕所做的事情產生了好奇。
“看南公子如此疲倦,那我們就不多打擾了,改日再見吧!”說着,陳家奶奶站起身來就準備出去了。
南飛燕也跟着站起身來,“陳家奶奶既然來了那就直說吧,我也是爲朋友的事情而擔心,他今日失蹤了,我找遍了整個京城都沒有發現他的下落。”
陳家奶奶爲什麼會來找自己,南飛燕的心裡還能不清楚嗎,不過現在他也沒有心情再和陳家奶奶多說什麼了,陳愛琴失蹤了他們應該去稟告官府,而不是一味的往他南府跑。
南飛燕不想多說什麼,只是想把面前的這個麻煩徹底解決掉,畢竟,現在是什麼時候他心裡最是清楚。
“我朋友是在大街上平白無故的失蹤,和陳家大小姐的失蹤很是相似,我知道陳家奶奶爲何來找我,可我也想告訴您,我和陳大小姐只不過是普通的朋友,至於陳大小姐是怎樣認可我們的關係那我就不得而知了,如果你們想要告官說是我劫走了陳大小姐,那就請你們隨意吧!”
把自己的話說完之後,南飛燕直接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齊叔,送客。”
陳鑫富本來還以爲這一次有陳家的當家主母在,還有自己這個陳愛琴的親生父親,不管如何南飛燕是一定要給自己一個清楚的回答,沒想到他的態度沒有絲毫的改變,反而還在陳家奶奶的面前如此盛氣凌人,陳鑫富的心裡怎麼能不生氣呢。
“母親,我看這個南飛燕就是劫走愛琴的人,當初,當初他可是三番五次的說愛琴和他在一起要花錢的,他,他跟我要了好多的銀兩就是爲了和愛琴在一起,他就是一個大騙子,一定是他騙了愛琴的……”
陳鑫富已經氣的語無倫次了,而齊叔還站在一旁已經做出了“請”的姿勢,陳家奶奶狠狠的瞪了一眼陳鑫富大步往外面走去。
陳鑫富本來還以爲陳家奶奶會讓南飛燕給出一個說法,沒想到陳家奶奶居然一言不發,越是如此,陳鑫富也是有點不知所措,看了看齊叔,又看了看陳家奶奶遠去的背影,趕緊追了上去。
坐在馬車中,陳鑫富一句話都不敢說,幾次擡起頭偷看了陳家奶奶一眼,卻還是猜不透陳家奶奶到底是怎麼想的。
陳愛琴失蹤了,穆家的老夫人肯定已經猜到了這個事情,現在說不定,穆老夫人會是怎麼想陳愛琴的。
既然穆家老夫人已經知道了陳愛琴失蹤的消息,那陳家奶奶再想要瞞下去已經是不可能了,當今之計也顧不上什麼,一切都以找到陳愛琴爲主。
想到這裡,陳家奶奶也是常常的嘆了一口氣,自己有多麼寵愛陳愛琴自己也是知道的,現在不管是陳愛琴自己走出去的,還是被人劫持了,她的失蹤一定會讓陳家大亂的。
既然已經亂了,那就徹底的亂到底,陳家奶奶睜開眼睛,外面已經是明媚的豔陽天。
“來人。”陳家奶奶呼喚了一聲,青靈隨即推門而入,看到陳家奶奶還躺在牀上,猶豫了一下又走過去了。
“奶奶,擦把臉吧!”青靈將已經洗涮過的毛巾遞到了陳家奶奶的面前。
陳家奶奶將臉仔仔細細的擦拭了一遍,隨即將毛巾扔到了旁邊的銅盆中,厲聲說道:“讓那幾個不中用的陳家老爺們全都去報官!”
這個消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誰也不知道陳家奶奶的葫蘆裡面到底賣的什麼藥,不過既然是陳家奶奶下達的命令,他們也只有執行的份兒。
當天上午,陳家在京城的所有門面全都關門歇業,掛上了牌子,而與此同時,南飛燕也從南府中走出,坐上馬車遠遠的奔去。
南飛燕的目的地就是十一王爺的府上,而與此同時,穆靜玉也是得知了陳愛琴失蹤的消息,對於陳家的隱瞞懷恨在心,認爲他們是故意騙了自己。
穆府有自己的說法,陳家大小姐失蹤數日,居然一句話都沒有說,肯定是因爲……陳家大小姐是自己離開陳家的。
古來,只聽說過男子逃婚,而女子的逃婚肯定是因爲在外面有了意中人,這不就是等於給穆府公子戴綠帽子嗎。
由此而知,陳府和穆府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雙方在生意場上既是合作伙伴也是對手,現在陳府給穆府弄上了這麼一個難堪,穆府怎麼會就此罷休呢。
不過也是有人說了,陳府的奶奶可是和穆府的老夫人關係一直都不一般,就算是有什麼小愁小怨她們又怎麼會真的當回事呢。
如果真是這樣想,那可就是大錯就錯。
陳家奶奶和穆府老夫人是從小一起鬥到大的,她們誰也不服誰,誰也不會真心對誰的。
如果一定要說兩個人是有什麼交情的話,那兩個人唯一的相同點就是管得嚴,喜歡掌握家中的權勢,讓所有人都聽命於自己。
陳家奶奶算是在這個方面最是成功的,陳家五個兒子,全都乖乖聽從陳家奶奶的話,沒有一個人敢反駁。
而穆府老夫人,膝下只有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雖然不像陳家奶奶子嗣興旺,可她有兩個乖巧聽話的女兒,而且女兒還都嫁給瞭如意郎君,更是皇上的左膀右臂,這怎麼能不讓陳家奶奶嫉妒。
可偏偏陳家奶奶是嫁給了商賈,而穆府老夫人是嫁給了京官,兩個人一人有財一人有權,卻偏偏都是太過氣盛,夫君皆是短命之人。
穆府的老爺子上陣殺敵戰死沙場,穆老夫人膝下唯一的兒子和兒媳皆是武將,兩個人紛紛在沙場上一戰致死,卻也是英名永存。
惟獨剩下了這個最是聰明伶俐的穆靜玉,偏偏就是從小喜歡和穆老夫人對着幹,怎麼能不讓穆老夫人操碎了心。
而陳家奶奶的五個兒子雖然都是在生意場上有所成就,可是因爲陳家奶奶管教的太過嚴厲,腦子都有些迂腐而不通化,生意雖然沒有什麼衰敗,卻也沒有什麼起色,若不是靠着陳家奶奶,這生意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呢。
兒子指望不上,孫子更是別提了,陳家奶奶一直盼望着自己的孫子裡面哪怕有人能趕上穆靜玉的一半,她也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現在看來,一切都只不過是陳家奶奶的陰謀罷了。
穆老夫人是一個有主見的人,既然事情鬧到了這個份上,她自然也不會就此罷休,更何況,這一次誰也不知道陳家大小姐去了哪裡。
穆老夫人一直想着,如果她對於陳家大小姐失蹤的事情一概不知,而過了一段時日陳家大小姐被找回來了,那她還乖乖的嫁給了穆靜玉,那豈不是要玷污了他們穆府列祖列宗的牌位嗎。
誰知道陳家大小姐到底在外面經歷了一些什麼,她到底和什麼人在一起,說不定早已經變成了別人的女人,現在沒人要了纔想到當上他們穆府的大少奶奶。
想要白白沾上他們穆府的便宜,當真把自己當成傻子了嗎。
穆府老夫人怒了,所以,她自然是會採取回擊。
陳家把所有的生意都終止了,雖然只是陳家自己的事情,可是對於其他人來說,對於靠陳家生意而生存的那些百姓來說,那簡直就是斷絕了他們生存下去的希望。
陳家和穆府的生意幾乎都是圍繞着百姓的衣食住行所開展的,現在一切都中斷了,首先遭殃的便是京城。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買不到米,更別說一些時令蔬菜,進而還影響到了皇宮中的蔬菜供應,所有人都怨聲載道。
南飛燕一路上也是看到了京城的變化,一進入到十一王爺的府上,不需要他多言,十一王爺也已經心知肚明瞭。
“事情就這樣進行吧,我們還不着急。”十一王爺只是冷眼旁觀的看着,他沒有權利自然也是沒有阻止的意義。
可是南飛燕有自己的擔心,“蘇靈澈不見了……”
“什麼!”
當天蘇靈澈剛剛走出兆豐酒樓的大門,就看到了一輛黑色馬車上走下來的馬伕跟自己打招呼,他走過來之後只說了一句話,“想知道靈鴉的下落,就上馬車。”
雖然蘇靈澈並不知道自己上了馬車之後會被帶到什麼地方,更何況南飛燕還在兆豐酒樓裡面,當時只要她大聲呼喚,南飛燕一定可以聽到的。
可是南飛燕沒有。
既然那個人能夠說出靈鴉的名字,那肯定也是知道了她的一些事情,再做一些徒勞無功的事情是沒有意義的,蘇靈澈不想利用靈鴉的生命冒險。
當蘇靈澈進入馬車的那一瞬間,只看到了裡面坐着一名身穿黑色錦袍的男子,還沒有看清楚就覺得後頸一痛,她便失去了知覺。
當蘇靈澈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外面全都是黑色的。
那種完全沒有任何光亮的黑色,讓蘇靈澈感覺很不爭吵,稍微動了一下,蘇靈澈才察覺到自己原來是被人矇住了雙眼,她的雙手也被綁在身後,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