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賭服輸。”雲慕凌一字一頓的說。
“哈哈哈!水瀲翊太有才了,不過這也倒像是他的爲人。”雲洛寒大笑,水瀲翊在她心裡,一直都是佼佼君子的樣子,既然比武輸了,那麼,自當守諾。
“話雖如此,可是對雪吟一個姑娘來說,是否又太過殘忍?雪吟跪在白衣侯府整整一天,水瀲翊始終都沒讓她進門。”
雲慕凌說起雪吟,覺得十分婉惜,覺得水瀲翊太過絕情。
“她一個姑娘穿着嫁衣跪在侯府門口?後來呢?”雲洛寒也是一驚,這事如果是她的話絕對忍不了。
“雪吟不甘受辱,一頭撞死在了侯府門口。”
“死了?”
“沒,救活了,後來不知怎麼就變成了鬼尊的雪夫人了。”
“雪夫人!”雲洛寒大驚,果然,這個雪吟跟她認識的人是同一個人。
“是,當年陌寒還因此事遭到刺殺,瑤樂就是因爲救他才中蠱的。”對此,雲慕凌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呃……這感情的事還真複雜。”
雲洛寒明白了,這自家哥哥來這兒說了半天,就是爲了讓她知道風陌寒與水瀲翊二人之間的淵源。而她作爲風陌寒的未婚妻,絕對不可以和水瀲翊不清不楚。
“說了這麼多,想必你也知道爲兄的意思了,你好好想想。”
雲慕凌看着雲洛寒,嘆了一囗氣,拍拍她的肩膀,離開了素閣。
雲洛寒怔神,鬼尊不近女色,雪夫人也只是一個名號而已,可爲什麼鬼尊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來京都呢。
“主子,風世子近衛冷影求見。”突然,夏水的聲音傳了過來,打斷了雲洛寒的思緒。
“讓他進來。”雲洛寒挑眉。
“郡主。”冷影執劍行禮。
“什麼事?”雲洛寒淡淡道。
“世子手下有一影衛,腰腹處貫穿傷,王府的大夫束手無策,望郡主施以援手。”
冷影跪下,懇求道。
“貫穿傷?何時傷的?是何利器所傷?”
說到傷患,雲洛寒重視起來,她雖沒有救死扶傷的醫德,但對於其他醫者治不好的傷,她倒是挺有幾分興趣的。
“昨夜世子遭遇暗殺,冷簫被利劍穿腹,世子連夜請人救治,不曾想今晨發起了高燒,傷口也有些潰爛,大夫已經束手無策,屬下懇請郡主救冷簫一命。”
冷影下跪,雲洛寒連忙扶住。
“我不是你的主子,你不必向我行此大禮,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此事我定當盡力。”
“謝郡主。”冷影一臉喜悅,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覺得只要有郡主在冷簫就一定能活。
雲洛寒和冷影一路施展輕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風王府。
雲洛寒提步進入房間,房間裡零零散散站着幾個人,她微挑眉頭,看向一旁的墨衣少年。
“這是?”雲洛寒朝衆人努了努嘴巴。
“無關人等暫且退下。”風陌寒明白她的意思,點頭吩咐。
其他人陸陸續續的離開,只留下一位老人,老人白髮蒼蒼,一張臉飽經風霜,眼睛顯得十分有神。
雲洛寒大致猜得到他便是那位大夫,也就沒有多說。
她朝牀榻上望去,一名男子昏睡着,滿臉通紅,一看就是發着高燒,她擡手向衣頌而去,突然一隻手攔住了她。
“做什麼?”風陌寒抓住雲洛寒的手腕。
“解衣服呀。”雲洛寒十分不解,不是讓她來治傷嗎,現在攔住她又是幾個意思?
“你是個女子。”風陌寒的額頭露出青筋,她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清?
“我知道呀!可是不解衣服,我怎麼看傷口?”
雲洛寒明白過來,又是這該死的古代規矩。
“冷影,你來。”風陌寒放下抓着雲洛寒的手,淡聲吩咐。
冷影領命,上前三下兩下去除了冷簫的上身衣服。只見冷簫腰腹處圍着一圈白布,傷口處已被鮮血浸溼。
雲洛寒皺眉,拿起一旁的剪刀,直接將包紮好的布條剪去,直接將傷口暴露出來,傷口已經發炎,周圍的血肉有些腐爛,怪不得會燒得這麼嚴重。
“傷藥,白布,去除腐肉的小刀,熱水,針線……”雲洛寒平淡的說出她所需要的用品,沒辦法,她來的時候沒有提前做些準備,要是將打造的那些手術刀帶來,一定會事半功倍。
這些用具很快就被送了上來,雲洛寒快速地洗淨傷口,隨後又將雙手洗淨,在衆人詫異的眼神中,直接將右手伸進了冷簫的傷口裡。
“不可。”一旁的老人趕忙阻止,簡直太胡來了,怎可直接將手插進傷口裡?這哪是救人,分明是要他的命。
“閉嘴!”雲洛寒冷喝,她救治病人時一向討厭別人指手畫腳。
“你!”老人氣極,見世子沒有阻攔,便冷哼一聲不再說話,他倒要看看這個小丫頭有何本事。
雲洛寒撇了他一眼,繼續手上的動作,她極其準確的找到腹部的那節腸子,扯出腹外,破損的腸子一直冒着鮮血和腸夜,雲洛寒眉頭皺的更加深,果然,那一劍不僅刺穿了他的小腹,還刺穿了他的腸子。
一旁的胡老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他萬萬沒有想到,冷簫的腸子也受了傷,看來這個小丫頭有點本事。
雲洛寒拿起針錢,看着這針是直的,眉頭皺的更加深了,不過現下也沒有更好的用具,只能將就着用了。
她迅速將腸子破損之處剪掉,然後用針線快速的縫合,她的手法很快,快的胡老還沒有看清,她就已經將腸子縫合完畢,重新將它放回了肚子裡。
然後拿着小刀迅速將將傷口周圍的腐肉一點一點的去除,手和眼睛達到極度的配合,速度十分之快,不過片刻,腐肉就去除得一乾二淨。
眼下這項工作已經完成了一大半,但云洛寒也沒有絲毫的放鬆,她拿起傷藥,將傷口裡裡外外全都撒了一遍,就連肚子內的小腸也不放過。之後迅速將開放的傷口縫合,傷口很長,約有三寸之長,雲洛寒想了想,還是從懷中掏出了一枚白玉瓷瓶,然後將此瓶內的粉末均勻且輕盈的灑在縫合的傷口之上,最後才用白布將傷口包紮。
雲洛寒鬆了一口氣,用未被污染的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眼下就看他能不能退燒了。”
雲洛寒看着風陌寒點頭,這纔將雙手洗淨。
“想個法子讓他快速退燒。”
風陌寒看着雲洛寒,剛纔她救人的方法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但就是堅信她有退燒的法子。
“他發燒是因爲傷口發炎,如今我已經重新處理了傷口,至於消炎止血的藥,我已經替他用了,接下來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雲洛寒沒有辦法,這裡不是二十一世紀,在這藥材匱乏的古代,她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連血見愁都給他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