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小時候一起學習,對彼此的習慣頗爲熟悉,兩匹馬並排衝出,並排前行,一陣風馳電掣,所過之處皆是一陣煙塵滾滾,疾風呼嘯。
雲洛寒心下暗贊,這冥辰兮果然有兩把刷子,她本來有些漫不經心,現在必須盡全力,她認真地看着前方,排除腦中的其他想法,眼中只有一個目的地——十里亭。
冥辰兮也不見與平時有任何不同,畢竟她的性子本來就是沉穩的。
二人很快就從東城門而出,向城外十里亭行去,卻依然是並排前行不分上下。
兩人意在攀比,時不時的你追我趕一下,沒注意兩匹馬朝着另一條道飛奔而去。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跑了二三十里,雲洛寒看着四周的環境,突然發現有些不妥,於是勒緊了繮繩讓馬迅速停了下來。
“這裡不大對勁。”
“這好像不是十里亭的方向,我們迷路了。”
冥辰兮這時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突然,一隻凌厲的箭矢向雲洛寒的面門而來。
雲洛寒內力盡失,又坐在馬匹之上,要想避開這一箭實在困難。
“小洛兒!”冥辰兮瞪大雙眼,但出手已經來不及。
眼看雲洛寒要被箭矢射中,危險當頭,一道月白色身影忽然後發先至,端得是輕功高絕,恍若謫仙。
他空手接住了飛射而來的箭矢。
冥辰兮鬆了一口氣,這纔看清救人者是一名男子,身穿月白色錦袍,淡雅如墨。
“容王好功夫!辰兮替小洛兒多謝容王救命之恩!”冥辰兮看着面前的男子讚道。
容王?三皇子?雲洛寒聞言一怔。
“冥郡主過獎了!”鳳千容放下箭矢,對冥辰兮說道,後又把目光看向雲洛寒,“這位想必就是雲樂郡主了吧!久仰大名!”
雲洛寒在鳳千容轉過頭來的那瞬間看清了他的臉,整個人瞬間呆怔在原地。
這個人好像他。
不是長得像,而是行爲、舉止、氣質,整體給人的感覺太像了。
水瀲翊淡雅,多了一絲不易被別人察覺的冷意。
鳳千容淡雅,是真正的淡雅如墨,清雅如竹。
“小丫頭,你莫不是被嚇壞了?怎麼這副樣子?”突然,鳳千夜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他看着洛兒怔神的樣子,忽然轉頭看向身後的小樹林,“翊世子,你過來看看洛兒怎麼了?莫不是被嚇破了魂?”
水瀲翊?聞言,雲洛寒猛地擡頭,順着鳳千夜的視線看去。
只見在不遠處的小樹林方向,水瀲翊雪白錦袍,面如冠玉,眉目如畫,身如松柏一般靜靜的站在那裡,目光注視着她。
雲洛寒看着水瀲翊,腦中一片空白。
水瀲翊看着雲洛寒,淺笑不語。
許久,雲洛寒聲音有些沙啞,小聲喃喃道:“你回來了?”
水瀲翊衣袖輕擺,隨風而起,目光看向雲洛寒,對她溫聲開口:“下馬,過來!”
鳳千夜一怔,他讓翊世子過來看看洛妹妹有沒有事,他倒好,直接讓洛妹妹自己過去,好大的排場。
鳳千夜有些惱地看了雲洛寒一眼,但沒發作。
雲洛寒坐在馬上不動,腦海裡已經一片翻雲倒海。
鳳千容鳳眸眯了一下,並未開口。
“過來!”水瀲翊再次開口,溫潤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
雲洛寒依然坐在馬上不動,整個人彷彿被點上了穴道一樣。
“我昨日回京,一路上不知遭遇多少殺手,差點被人一箭穿心!”水瀲翊看着雲洛寒,莫名其妙的來了這麼一句。
雲洛寒聞言,眼睛一眨,忽然下馬向他走去。
“你受傷了?”
三步作兩步便迅速來到水瀲翊身邊,也不在乎什麼男女大防,直接將手伸向他的衣領。
“沒事!輕傷!”水瀲翊擋住雲洛寒的手,平淡的說。
雲洛寒手一頓,默默地收回了手。
“誰傷的?”
“昨日快馬回京,遇到幾批殺手,一時失誤而已。”水瀲翊漫不經心地道。
“殺手?失誤?我問的是,誰傷的?”雲洛寒頓時惱怒。
“不知道。”水瀲翊雖然和雲洛寒說着話,目光卻是看着容王和夜王。
容王面色平靜,眸中卻一片風雲變化。
夜王沉思,一時也無言。
“是他是不是?”雲洛寒壓下心中怒意。
她就知道,順帝弄死了祁王哥哥和外公,還不滿足,那他怎麼不把我們全部弄死?
“他還想怎樣?澈哥哥殘廢三年,冥王府閉府三年,難道他當真想讓我們都去死不成?”
“洛兒!不得胡說。”鳳千夜喝斥,雖然這是大家都明白的事情,但絕對不能放在明面上說。
再說那個他,是他的父皇,是堂堂的天子。
天子威儀不可侵犯,皇權不可侵犯。
雲洛寒默,閉了口!
“雲洛寒,你自由了,恭喜!”水瀲翊沒有解釋,只是看着雲洛寒,音色淺淡。
雲洛寒鼻子一酸,淺淺笑道:“水瀲翊,我自由了,恭喜!”
“嗯,同喜!”水瀲翊嘴角微勾。
“你不是說少則一月,多則三月嗎?怎麼提前回來了?”雲洛寒對於此事覺得頗爲奇怪。
“想你!和離王商量好對策之後,就把事情都丟給他了,然後我就快馬加鞭趕回來。”水瀲翊道。
雲洛寒轉頭看向鳳千容,水瀲翊要提前回來,他這個做哥哥的也同意?
“郡主多慮了,西涼接下的事情,千離自會解決。”鳳千容見雲洛寒望向自己,清雅一笑。
雲洛寒點頭。
“這裡該不會是軍機營駐紮地吧?”
這時,冥辰兮突然發現了問題所在。
“不錯,本王奉父皇之命訓練軍機營將士,不過,你們怎麼會到這來?還差點被當做奸細給刺殺了。”
鳳千夜點頭,看向雲洛寒與冥辰,不解得詢問道。
“迷路了,誤闖!”
雲洛寒不想多做解釋,只是淡淡地回答了幾個字。
冥辰兮點頭不語。
“三哥與翊世子也是有事與本王詳談,至於你們誤闖之事,相信二位都會保密的。”
鳳千夜看向鳳千容與水瀲翊,含笑道。
鳳千容點頭,“今日之事本王並不清楚,什麼也沒有看到,什麼也沒有聽到。”
“流雲呢?他不是一直對你寸不離身嗎?”雲洛寒不理會衆人,直接問水瀲翊,面色十分不善。
“我吩咐他先行回府了。”水瀲翊道。
雲洛寒胸口一哽,不再言語,須臾,她忽然伸手摸向他的懷裡。
水瀲翊一動不動,任雲洛寒摸向他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