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個多小時的搶救,在十一點多的時候,華朝陽總算暫時清醒過來了,不過情況依然不容樂觀。
華朝陽的肝癌並不是才發現的,已經有兩年時間了,之前是中期,一直控制的很好,沒想到近期開始突然惡化,還伴隨着嚴重的腹水。
此時的華朝陽雖說醒了,不過很虛弱,依然肚脹如鼓,甲胎蛋白高的離譜,清醒之後的華朝陽反而更加的痛苦,肚腹漲的難受,老人的眉頭一直是緊鎖的。
華朝陽的清醒,並沒有讓省人院的醫生專家們輕鬆,反而更加的緊張,清醒並不意味着沒有了危險,依然隨時有可能喪命。
此時的省人院是絕對的名醫雲集,雲衝之,錢佑生,江學謙等中江有名的中醫聖手全部被請了過來。
藍茂盛,胡羣良以及江州有名的肝病專家陳西平,市中心醫院的方興虎等等,凡是在江州排的上號的醫生,幾乎一個不落。
華朝陽病危,雖然住在省人院,不過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醫院的區分,一切以華朝陽的病爲重。
“唐院長,我爸的情況到底怎麼樣?”看到衆位醫生從急診室出來,華正國急忙問道。
省人院的院長唐飛微微嘆了口氣道:“華老暫時醒了,不過情況依舊不容樂觀,你們要有思想準備。”
“唐院長,你這是什麼話,你們一定要治好我爸,讓他脫離危險。”華花寒聲道。
“我們會盡力的。”唐飛點了點頭,也不和對方計較,今個前來探望的人,沒有幾個是他能惹得起的,他也只能盡力而爲。
“唐院長,華老的情況真的那麼嚴重,你實話實說,不要有什麼顧忌?”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沉聲問道,這人正是江州市的市委@書記連克羣。
“連書記,華老的情況確實很嚴重,肝癌,伴隨大量腹水,治癒是沒有希望的,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時日。”唐飛道。
“能拖延到什麼時候?”連克羣問道。
“說不準,也許三五天,也許一個月。”唐飛嘆了口氣道。
“諸位也是同樣的看法嗎?”連克羣點了點頭,將目光轉移到其他人身上。
“一個月,這是最大的極限。”藍茂盛開口道。
“也只能這樣子了,這種情況很棘手。”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見到衆人一致表態,連克羣忍不住嘆了口氣,有些失望,他算是華朝陽的老下屬,有華朝陽在,尚且被羅通全壓着,華朝陽若是不在了,情況難以預料啊。
“或許有人可以讓華老多拖延一陣子。”這時市中心醫院的院長方興虎突然開口道。
“方院長,對方是誰?”華正國聞言,急忙出聲問道。
“一個年輕的醫生,醫術精湛,錢老也知道,甚至可以起死回生。”方興虎說道。
“錢老,方院長說的可是真的?”連克羣也出聲問道。
“不錯,他的醫術在我之上,至於有沒有辦法我就不知道了。”錢佑生點了點頭,方興虎一開口,他就知道方興虎說的是王旭,一時間有些埋怨,這種情況,真不應該把王旭攪合進來。
“這位醫生有沒有在中江?”華正國急忙問道。
“就在中江,開了一家診所,韓書記還曾親自給題字。”方興虎說道。
“你們說的是王旭?”聽到這裡,雲衝之也明白過來了,出聲問道。
“不錯,就是王旭,上個月羅老的病就是他治好的。”錢佑生道。
“雲老也認識那位醫生?”連克羣有些訝異了,這麼多人都聽過對方的名字,韓書記還親自題字,他怎麼不知道。
“認識,他年紀輕輕,醫術卻是不賴,和高學民高老也關係匪淺。”雲衝之笑着點了點頭,王旭的醫術他還是很認同的。
“既然這位王旭醫生這麼了得,錢老能否請對方過來看看。”華正國道。
“好吧,我打個電話問問。”錢佑生點了點頭,走到邊上給王旭打電話去了。
此時正值中午十二點,兩個女警也出去吃飯去了,王旭讓白紫潔給自己打份便當帶回來,講究對付一下,眼下少婦還在診所,他實在是走不開。
白紫潔剛剛出門,王旭就接到了錢佑生的電話:“錢老,是不是打算請我吃飯啊。”王旭開着玩笑。
“王旭,是這樣的,省人院有個病人,你能不能過來看看?”錢佑生尷尬的說道。
“嘖,我眼下診所也有個病人,走不開啊,對方是什麼情況,能不能緩一緩?”王旭問道。
“情況很不好,肝癌伴隨嚴重的腹水,隨時有生命之憂。”錢佑生說道,接着把病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王旭一邊仔細的聽着,又詳細的詢問了一些情況,然後道:“我斟酌一下,我記得一個醫案,好像也是同樣的情況,拖延兩年應該問題不大,康復也不是沒有機會,要不這樣吧,我下午過來看看。”對於錢佑生,王旭沒什麼好隱瞞的,實事求是,他卻是在王賀年的醫案中看過類似的病症,不過具體情況還需要見了病人再說。
“兩年!”聽王旭說見過同樣的醫案,而且可以拖延兩年,錢佑生頓時大喜,聲音都大了不少,他真擔心王旭沒把握,要是如此,就沒有必要讓王旭過來了。眼下王旭說有拌飯,可是下午纔過來,錢佑生頓時就有些頭大了。
華朝陽的身份特殊,這邊又有連克羣等着,錢佑生也不隱瞞王旭的情況,直接告訴了王旭華朝陽的身份,然後道:“王旭,眼下江州的不少名醫都在這邊,還有一些領導,你診所的患者要是不急,就先放下吧。”
王旭一聽患者是華朝陽,頓時沒了興趣,聲音也淡了不少:“錢老,既然是華朝陽,那我是不會出手的,就這樣,讓他們另請名醫吧。”說罷直接掛了電話。
聽着電話中傳來的忙音,錢佑生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爲什麼王旭聽說書華朝陽,頓時語氣變的冷了不少,難道他和華朝陽有仇。
一邊嘀咕,錢佑生一邊走了回去,華正國見狀,急忙問道:“錢老,對方怎麼說,我剛纔聽到您說兩年,難道他可以讓我爸再活兩年?”
聽到華正國的問話,錢佑生很是爲難,沒想到隔着這麼遠,對方也聽到了他和王旭的談話,有心隱瞞都不行,只能點了點頭道:“他說見過類似的醫案,拖延兩年不是問題,不過……”
“不過什麼?”連克羣追問道。
“不過聽說住院的是華老,他直接拒絕了。”錢佑生無奈的道。
“拒絕了?”連克羣一愣,聽到住院的是華老直接拒絕了,難道對方和華老有仇?心中想着,他下意識的向華正國看去。
華正國也滿臉茫然,不知所措,看着錢佑生問道:“錢老,對方多大年齡,還有沒有說什麼?”
“也就二十四五歲,並不是江州人,聽聞住院的是華老,直接就掛了電話,也不多說。”錢佑生搖了搖頭道。“二十多歲,不是江州人,不應該啊。”華正國嘀咕道
“華老,他真的說有能力讓華老拖延兩年?”連克羣沉吟了一下再次追問道。
“不錯,之前我並沒有說是華老,告訴了他華老的病情,他說見過類似的病例,眼下有事走不開,答應下午過來,不過等聽說住院的是華老之後,當下就拒絕了。”錢佑生道。
“嗯!”連克羣聽完,皺着眉考慮了一下,然後看向華正國和華花道:“要不我們親自走一趟吧,救人要緊。”
“好,如果對方不願意出手,我就是跪也要把他跪來。”吳正國急忙點了點頭道,不得不說,和華花是親姐弟,華正國此時的表現很不錯,連克羣忍不住讚賞的點了點頭。
“一個臭小子,架子倒是不小。”看着連克羣幾人和華花姐弟兩個離去,藍茂盛忍不住撇了撇嘴,要不是連克羣在當場,而他又拿不出什麼好的辦法,早就出言諷刺了,方興虎和錢佑生開口,他就想起了他們說的是誰。
“雲老,那個王醫生到底是什麼人?”現場不服氣的人明顯不僅僅藍茂盛一個,其他人也開始向雲衝之打聽王旭的情況。
華正國兄妹和連克羣,以及其他幾個華朝陽的老部下,總共八個人,開了兩輛車,直奔王旭的診所而去,錢佑生也跟着給指路。
大概半個多小時,兩輛車先後停在了福生堂門口,車子停穩,華正國和連克羣正要下車,華花透過車窗,看向不遠處的福生堂,突然驚叫一聲:“是這裡,原來是他?”
華正國和連克羣聽到華花的驚呼聲,同時詫異的看去,不過還沒等華花開口,連克羣的手機就響了。正是連克羣吩咐打聽王旭消息的人打來的,接完電話,連克羣的臉色變了又變,半天沒有說話。
“怎麼了?”華正國不明所以,詫異的問道。
“上午八點多,張青雲被紀檢委的人從這家診所帶走了,當時小花也在場。”說着話,連克羣伸手一指福生堂的牌匾:“那個牌匾是羅漢祥的親筆題字。”
“什麼?”華正國大吃一驚,有些難以置信,轉過去看了一眼滿臉不自然的華花,瞬間明白過來,怪不得對方聽說他父親的身份,立馬就出口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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