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還是怕啊!
身子瑟瑟地發抖,一脈脈地傳遞至他擁住我的手。
他只是愈緊的擁住我。
如果,那個時候,他在我身邊。
我是否,就不會如此將陰影深種?
我是否,就不會象今天這樣貪生怕死呢?
可,現實,是容不得如果的。
“皇上,墨瞳不怕了,請皇上松下手。”
我強作鎮靜,止住自己瑟瑟發抖的窘迫,語音清冷,只爲不讓自己因迷醉,步步深陷。
他與景王本是手足,我又怎會對他有所期待呢?
手足,血濃,性格,必也是有相似之處吧。
他的手因我的話語明顯滯了一下,不過,這次,他沒有拂我的意,緩緩鬆開,神色莫辨。
“順子,傳醫女。”他吩咐輦外。
隨後,一名醫女躬身進輦,行禮後,他卻徑直下輦。
我不知道他去了何處,外面的雨漸大,雷漸頻,他會否淋溼了身子?
應該不會,他是帝王,不論去哪,都會有人手執明黃華蓋,只是,這風,伴着電閃雷鳴,終越刮越大。
我說了不怕,只能硬撐着不讓自己露出懼意,把眼睛閉上,這樣,就可以少看到一點的閃電,但,手不能捂耳,又該如何是好呢?
眉尖一轉,計上心來:
“我好冷,幫我拿下那邊的錦被。”我指了指衾褥。
醫女似是一驚,問:
“姑娘莫不是着涼發熱了?”
我忙擺手,道:
“我素來體寒,你只替我拿來就是。”
她疑惑地望了我一眼,還是幫我拿來錦被,我忙把錦被捂住身子,順勢把我的耳也一併遮掩起來,眼角的餘光因着這錦被,也再看不到茜紗窗外的響雷隆隆。
可謂,一舉兩得。
稍有意色時,醫女早伏下身,替我把腿部的傷口消毒,包紮。
那傷口較深,約摸這次宮外避暑,我終得常臥榻上。
“這傷,無礙吧?”
縱如此,心裡還是有些不安,我不想斷腿,更不願是個瘸子,不然,即便活着,卻也是低人一等。
“只是傷及皮肉,至多半月,姑娘定可活動自如。”
果然是還是要半月行動不如,但,總是比斷骨傷筋的預期好太多。
“還有一位宮女傷勢怎樣?”我還是沒有辦法不關心雲紗。
“也是傷及皮肉,已有醫女過去包紮妥當。”
她無事,就好。
醫女退出時,我倦意倒已襲來,雖這是御輦,可我實在太困了,想是身心鬆懈下來的緣故吧。
龍涎香的味道馨雅怡神,就着輦外浠浠瀝瀝的雨聲,我索性把整個身子都裹進錦被中。
呼吸有些受阻,可,這樣,我就不用去面對電閃雷鳴了。
夢,悠遠,心,靜好。
這一刻,我不必爲了活所擔憂,不必爲了替身心有不甘。
彷彿這天地間,僅餘下我獨自一人,卻是簡單純粹的。
不知過了多久,覺到臉部一涼時,我只把臉往裡縮一縮,並不願睜開眼睛。
發涼的身體,此時,是燥熱的,熱到,這陣涼意來得恰如其分。
手不安份地把其餘的錦被往邊上捋去,這陣熱卻再沒有絲毫的疏散,反是變本加厲地向我襲來,讓原本安寧的困睡都愈漸不舒服起來。
熱,雖熱,但,無汗。
乾燥地,讓我的嗓子裡,都是火灼一樣的疼。
“晤……”發出這一個音,輕垂的眼簾,依稀地看到一個人影。
是誰?
我想睜開眼睛,可,眼簾很重,很重……
作者題外話:三更哦。嘿嘿。。。四更,握在各位親的手上。HOH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