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百科的話雖然不錯,上古遺蹟的元氣濃郁程度很適合嚴琦的突破,但是修煉之途豈在一朝一夕?轉眼間四五天過去了,嚴琦的修爲依舊停留在靈元境一重天。
他感覺自己已經到了一個瓶頸,似乎只需要捅破一層窗戶紙就可以踏入二重天,可就是這一層紙,卻費盡了力氣也沒能捅破。
這一天,嚴琦打算再做最後一次嘗試,如果還是沒什麼進展,只能先停下來了,畢竟這裡隨時都可能對外徹底開放,如果繼續修煉下去,其他好處就要便宜別人了。
“可笑,別人的瓶頸都是在突破大境界的時候纔會遇到,再不濟也是在六重天的小境界卡住,哪有我這樣的,才一重天就後繼無力了。”
嚴琦無語地苦笑了一番,準備進行最後一番衝刺。
可就在這時,仙丹寶寶咿咿呀呀地從遠處跑了回來,一邊跑一邊大叫着:“救命啊,有人要生吞寶寶啦。”
這幾天由於嚴琦的修煉,仙丹寶寶覺得無聊了,就獨自偷偷地跑了出去,反正以它的聰明勁兒,一般也不會出什麼意外。
相反,迄今爲止嚴琦還沒見過有什麼陣法能困住它的,讓他出去玩一玩兒,倒是能有不少收穫。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仙丹寶寶在這附近找不到好東西,竟然打起了修士的主意。
他找嚴琦要了一枚儲物戒,硬生生地套在了自己身上,乍一看去,那儲物戒就像是一條腰帶似的,將原本圓鼓鼓的身子勒得跟膠囊似的,倒是讓他看起來苗條了許多。
然後,仙丹寶寶奇葩的偷盜之路就開始了。
他專挑一些落單的修士下手,偷偷鑽到對方的儲物戒裡一番搜刮,將所有寶貝都裝到腰間的儲物戒之後,再從容不迫地離開。
所以這些天,仙丹寶寶的收穫可真是不少,除了幾個別能用得到的東西之外,其餘的全都分給了嚴琦和顏沉瑜。
可惜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這一次仙丹寶寶跟以前一樣,鑽進了一個落單修士的儲物戒中,卻沒有料到對方早有準備,險些將他給五花大綁。
原來,此人前兩天碰到了自己的同門師弟,見到師弟一臉頹然,詢問原因才知道,師弟儲物戒裡的寶貝莫名其妙地不見了。
更無語的是,第二天又碰到一個師弟,竟然也是同樣的下場,幾個人一合計就知道了,肯定是有人專門盜竊別人的儲物戒。
可惜不知道對方到底是用什麼手段盜竊的,於是他這些天十分謹慎,更是時刻都在暗中觀察儲物戒裡的情形。
於是仙丹寶寶悲催了,剛一進入此人儲物戒,就被一道強悍的意念衝擊了一下。
它也就是精通一些陣法之道罷了,戰鬥力簡直就是個渣渣,沒兩下就被對方打得服服帖帖。
幸好他精明的很,對方想徹底禁錮他也是很難,不多時一個疏忽就被他逃了,一路狂奔着大呼小叫,這才被嚴琦聽到了聲音。
“嗖。”嚴琦心裡一緊,閃身便衝了過去,而且一邊跑,一邊將毒尊元魂釋放出來,等到將仙丹寶寶護在身後時,已經化作了毒霧繚繞的巨人。
這一幕看在那修士眼裡,是一個很奇異的情景。
首先,嚴琦的速度奇快,看不清面容,只知道體型並不高大,氣勢也並不驚人。
然後小身板突然變大,氣勢也突然攀升,目睹這樣一個蛻變的過程,是一個挑戰視覺的奇觀。
“噔噔噔。”仙丹寶寶連滾帶爬地來到毒尊肩膀上,大叫着:“這小子竟然想吃掉寶寶,給我宰了他。”
“砰。”那修士一閃身退後一步,一腳將地面踩出數道裂痕,他是半步融元境的修爲,嚴琦的出現雖然霸道了點兒,但是修爲在他眼裡不足畏懼。
於是緩緩地踏空而行,來到可以俯視毒尊的高度,對嚴琦不屑一顧地道:“小子,別說我不給你面子,趕快將那小丸子給我交出來,並且賠償我兄弟幾個的損失,這樣的話我就既往不咎,饒你離去。”
其實他說兄弟幾個的損失,就是爲了自己私吞而已,他跟那些師兄弟可不是一路人,只是湊巧知道了原因而已,並沒有打算告訴他們。
嚴琦對這種人的心態早就有所瞭解了,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打量了他片刻後,問了句:“你是太清宮的?”
此人是中規中矩的太清宮弟子,身穿太清宮服飾,身份一看便知。
不過越是這樣,越說明在宗門的地位不高。
否則真正的核心弟子,可都喜歡穿自己的衣服,這樣一方面是圖個隨心所欲,另一個方面是,他們不需要仗着宗門的名頭來耀武揚威。
那修士一看嚴琦竟認出了太清宮服飾,哈哈一笑:“沒錯,你居然能認得出我,看來你是六院弟子吧?看你這派頭,莫非是蚩蠻學院弟子?”
“蚩蠻學院?”嚴琦一愣,記住了這個六院之一的勢力名字,不過卻是搖了搖頭,道:“沒聽過,不過對你一個將死之人,我冷修禪告訴你也無妨,你聽好了,可不要被我宗門的名字嚇到。”
這句話說得氣勢張揚,一改往日嚴琦的風格,隨後猛一跺腳,讓裝逼的氣勢更加威武,一字一頓地道:“我的宗門就是,太白殿。”
“哈?”本以爲嚴琦能扯出一個多牛逼的宗門,結果一聽到太白殿三個字,那修士的嘴裡就像是憋了幾隻蒼蠅一樣,難受得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片刻後,才罵了句:“你他媽居然是太白殿的,難道你不知道太白殿是我太清宮附屬宗門嗎?你們那個彈丸之地的小宗門,還真以爲自己多牛逼?”
毒尊表情一怒,似乎被修士的話激怒了,吼道:“敢侮辱我太白殿,看我冷修禪怎麼殺了你。”
說完欺身而上,對着那修士就是一頓暴揍。
本來那修士仗着自己半步融元境的修爲滿不在乎,尤其是知道嚴琦只是偏居一偶的小宗門“太白殿”的弟子,更加將其看低看扁了。
所以見到嚴琦衝過來也是漫不經心地擋了一拳,卻不料就是這一拳,嚴琦直接將其一隻手給砸廢了。
一步錯就是步步錯,接下來他想要翻身卻後繼無力,因爲嚴琦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雷霆之擊,一連串的攻擊連續進攻,砰砰砰便將其打了個半死。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嚴琦竟然沒有斬草除根,而是在其奄奄一息的時候收回了攻勢,囂張地道:“告訴我爲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其他人都去哪兒了?說出來的話,我饒你不死。”
那修士一聲冷哼,心知必死無疑,便道:“少在這裡騙我,就算我說了,你也會殺了我的。”
嚴琦哈哈一笑:“我冷修禪向來喜歡與天賭命,當然,賭的並不是我自己的命,而是誰得罪了我,我就賭誰的命。你願不願意賭是你的自由,既然你棄權,那我冷修禪就成全你好了。”
說完大手一拍,就要將那修士拍死。
那修士也是徹底怕了,連忙道:“冷公子饒命,我說。”
其實太清宮弟子的去向也沒有什麼值得保密的,反正這又不是追殺和逃亡,探索上古遺蹟嘛,到最後終歸要遇到的。
於是那修士一個不漏地將知道的全都說了,包括莊鶴伊他們去了哪個方向,以及他爲什麼是一個人來到了這裡。
原本嚴琦這句話就是隨口問問,無非就是找一個理由放他離開,好完成自己的坑人大計罷了。
誰知道在此人的回答中,竟然得到了一個讓他哭笑不得的消息,那就是莊鶴承被殺的事情已經被莊鶴伊知曉,並且還放出話來,誰提供線索並讓她成功報仇,她就能滿足誰一個要求。
重點是,什麼要求都可以。
那修士趁着嚴琦愣神的瞬間,勉強站起來就要逃走,然而嚴琦一聲冷哼,厲喝道:“站住,我讓你走了嗎?”
那修士心裡一寒,暗暗將所有潛力全部激發出來,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了,但是修士在臨死前都有一拼之力,這經常被人稱之爲迴光返照。
不過激發最後一股力氣之後,副作用也是顯而易見,像他這樣的狀態如果能夠離開,那麼一旦及時獲救,還有活下來的希望。
可是迴光返照之後,就等於把最後一口氣給耗盡了,到時候回天乏術,必死無疑。
“這冷修禪太卑鄙了,我死得不甘心,必須要將他的身份告訴師姐,讓她替我報仇才行。”
這樣想着,他一邊激發最後一絲力氣,一邊問道:“怎麼了?你不是說只要我告訴你一切,你就放我離開嗎?”
嚴琦哈哈笑了:“你真是天真啊。我太白殿暗中培養勢力,就是要稱霸整個玄東域,你們太清宮就是我們最大的阻礙。我獲取你們的去向,就是要把你們這些天才斬盡殺絕,好讓我太白殿在未來沒有任何阻力。”
說完厲吼一聲,用盡了力量好像要將其拍死一般。
卻在這時,那修士也是一聲嘶吼,體內最後一絲力氣被完全釋放出來,迴光返照時的一擊往往能達到最巔峰的一擊,於是嚴琦只能暫躲鋒芒,不甘地看着那修士倉皇逃走。
然而片刻後,恢復了本來面貌的嚴琦卻咧嘴笑了,他看着越逃越遠的那道身影,呢喃道:“快逃吧,把太白殿的野心告訴你們的師姐,可千萬別沒有走到就死掉啊,造一口這麼大的黑鍋,可費了我不少力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