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李家家主李玄彬踏空而來,嚴家家主嚴承先自然不甘示弱,身形一閃,便同樣凌空踏步相迎。
“哈哈李兄說笑了,我嚴家小輩隨便玩玩而已,三拳兩腳哪裡能入你法眼?”
兩人客套地說了片刻,才紛紛落座,有嚴家奴僕送上茶水,嚴承先一伸手:“李兄,嚐嚐我嚴家的鐵洱茶如何。”
李玄彬優雅地舉起茶杯輕抿一口,笑道:“茶水雖好,卻無法靜我心神,嚴兄可不知道,這幾日李某因爲這婚約可頭疼至極啊。”說着看了看以嚴霜爲首的嚴家子弟,嘆道:“我那女兒刁蠻任性,真不想難爲你嚴家兒郎。”
嚴承先自然知道李家不想同意這樁婚事,只因上一代家主的堅持纔不敢毀約,於是衝下人示意了一番後,笑道:“李兄哪裡話?能娶得李家千斤是我嚴家兒郎的福分,怎會爲難?好了,時間不早了,就讓晚輩們開始吧。”
事已至此,李玄彬也不好回絕,只得一言不發地端起茶杯,雙眼微眯地盯着走上練武場的嚴家少年。
雖然只是一場作秀,但嚴承先的安排極爲完美,所有參加大比的子弟,都彷彿在比試中用盡了全力。
“啊,我不甘心啊,我……我竟然敗了?嚴霜大哥,你太強大了。”終於,隨着一道人影倒飛而出,此刻練武場中只剩下一道蒼勁有力的身影,此人正是嚴霜,高傲的眼神在聽到那誇張的讚揚時微微一閃。
嚴承先有些尷尬,這次大比說白了相當於比武招親,嚴霜在後期出場,理所當然地戰敗了所有人,唯獨最後一人那一聲讚揚,讓李玄彬確定了這是一場作秀。
狠狠瞪了那少年一眼,嚴承先厚着臉皮道:“李兄覺得如何?嚴霜年紀輕輕便擁有開元境八重天的修爲,是我嚴家小輩中天賦最佳之人。讓萱萱嫁給嚴霜,倒也不算委屈。”
李玄彬無奈地嘆口氣,正苦於找什麼藉口,卻聽人羣中傳來一聲淡淡的嗤笑:“不是說最後勝出的纔有資格娶李家千金麼?這麼早就談婚論嫁了,你們問過我沒有?”
所有人聞言紛紛轉過頭,隨後愣住了,原來嚴琦竟不知何時躺在了練武場邊緣,嘴裡叼着一根三色草滿臉的戲謔。
那些有意討好嚴霜的子弟見狀紛紛怒罵起來:“你個死廢物不想活了?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真是不知死活,當着兩大家主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來這段時間我們對他太好,讓他忘了我們的手段了。”
“是啊,一個連煉體境都不到的廢物,竟敢在這裡胡說八道,不給他點教訓看來是不行了。”
嚴琦才懶得理睬這些傢伙,眼睛挑釁地看着嚴霜,笑道:“我的好堂兄啊,真是不巧,我突然發現自己長大了,也該討個媳婦了。要不,你自己退出?”
“哼,你個廢物好大的膽子,竟然如此放肆。”一個光頭少年感覺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大步一邁就朝嚴琦走來,當着嚴承先的面若是把嚴琦修理了,想必日後定會得到家主的特殊照顧。
嚴琦懶散地站起身,將三色草揣在了懷裡,彷彿剛睡醒一樣,迷茫地看了看光頭少年。此人開元境四重天修爲,放在嚴家小輩裡算是比較出衆了。
那少年表現欲極強,對待嚴琦可不準備留手,巨拳揮舞,直接就朝嚴琦砸來,一道土黃色光暈在經脈中流轉,竟是山岩屬性的元魂。
“好,打得好,對付這種找死的廢物,就是要全力打下去纔對。”
“只是可惜,這一拳下去,恐怕連他那畜生老爹也認不得他了。”所有人都認爲嚴琦的命運註定了,話語中更是惡毒得無所不用其極。
那最後一句話自然被嚴琦聽在耳中,本來隱藏心底的恨意瞬間燃燒,他猙獰地擡起頭,對着那氣勢滔滔的拳頭輕輕地揮出了手。
“唉。”不少人見他不但不知道躲閃,還自大地舉手相迎,臉上嘲諷之意濃烈。
然而緊接着,所有人眼神凝固了,只見嚴琦右手輕輕抓住少年的拳頭,竟逼得那少年整條胳膊都青筋暴露。
“什麼?這怎麼可能?”全場一下子震驚了。
然而奇蹟剛剛開始,只聽嚴琦冷冷地說了一句:“剛剛你是想打我的臉麼?”說罷左手連番甩出,便聽啪啪啪的十幾聲脆響,鮮血甩落,那少年的臉剎那間血肉模糊,更是有幾顆牙齒,在甩動的過程中被打飛而去。
“希望你的爹孃還能認得你。”冷冷地說完這句話,嚴琦大手一甩,體型高大的光頭少年便被摔下練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