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果不是魏洪巖坦白是爲了給獨孤家族留一條後路,嚴琦可能也不會答應他們,畢竟覆滅太清宮他自己也遲早能夠做到,卻不想跟一羣不明目的的人結盟。
可既然魏洪巖已經把話說開了,而且之前也曾經瞭解過彼此,所以嚴琦沒有猶豫,便答應下來。
於是看了看帝王塔,突然笑了:“本來不想爲那些意義不大的寶物冒險的,不過如今我的隊伍又強大了,風花帝國的賬也是時候算算清楚了吧。”
魏洪巖等人原本有些猶豫,畢竟帝王塔中還有獨孤家族的人,而且嚴琦和聖使苦大仇深,若是彼此碰上,同族之間難免會變成敵人。
嚴琦轉過身朝帝王塔中走去,並沒有刻意去等他們,這也是他的一次試探,如果這些人跟隨他卻始終不願意跟聖使爲敵,那麼跟隨他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沒有付出和割捨就想要回報麼?這個世界從來沒有這樣的好事。
猶豫了沒多久,還是魏洪巖嘆了口氣:“我們進去吧,這是我們必須做出的抉擇。路是我們自己選的,曾經的家族就是我們必須經歷的一道坎,如果這道坎過不去,我們的初心就不完整。”
這句話看似簡單,實際卻包含了一些道義,並不是所有人都徹底明白,但是眼看着羅尊他們都走了,這些人只能一邊試着理解,一邊跟上衆人的步伐。
嚴琦微微笑了,這才放緩腳步等待他們跟上,並沒有回頭,只是適可而止地提醒道:“你們的修爲都不弱,當初卻只上到二十三層就到了盡頭。而毒蠱聖使卻能夠跟隨我來到三十二層,你們知道這是爲何?”
羅尊等人搖搖頭,畢竟是隱世家族,隱藏得太久了,雖然修爲比嚴琦強大,但心性和覺悟卻未必比得上嚴琦,這也是他們選擇跟隨嚴琦的原因。
嚴琦頓了頓,道:“還是我說的那句話,因爲你們實力強大了,內心卻還很弱,你們沒有自信,不相信這個世界還有你們的存活之地。”
“帝王塔,顧名思義是屬於帝王的寶物,但並不是只有帝王血脈纔可以進入,而是一種帝王的氣度和修行之心。獨孤聖使比你們實力強,但真正讓他能夠登頂的是他的勇氣和野心。”
“獨孤上忍初來我玄東域的時候也是這樣,連跟人坦誠相見的勇氣都沒有,可是如今的他已經是無常殿殿主,舉手投足都帶着君臨天下的氣息。”
“雖然他的修爲還不如你們,但是我敢保證,之前如果換做是他,他攀登的層次絕對比你們要高。”
這些話沒有人反駁,因爲嚴琦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嚴琦的修爲比他們任何人都要低,可是嚴琦卻超越了聖使,達到他們只能仰望的高度。
想到了這些,就想到了帝王塔內的威壓,隨後所有人都愣了愣,魏洪巖率先驚咦道:“奇怪,這裡的壓迫感好像消失了?”
嚴琦聞言尷尬地揉了揉鼻子,不等他表示什麼,魏洪巖就突然笑了:“擎風公子,看來你在裡面得到了最大的好處吧?”
嚴琦聞言更加尷尬,笑了笑,轉移話題道:“以後不要叫我擎風了,其實我真正的名字叫嚴琦,現在的名字叫薛天貴,當着這些人你們可以叫我統帥,回到玄東域之後,就叫我嚴琦好了。”
“厄……這麼多名字有什麼意義嗎?”魏洪巖不解地問了句。
嚴琦搖搖頭:“習慣了,出門在外,總是多一個身份比較好。”
說着說着,他們已經來到了二十幾層,由於這裡已經沒有壓迫感,所以這裡的空間都已經人滿爲患。
但是寶物外面的禁制卻並沒有解除,縱然這裡大多數都是胎元境強者,想要獲取一件寶物也不容易。
嚴琦隨意看了一下,就看到薛龍和祝五邪正分別坐在一件寶器的禁制旁邊,竭力地想要打開禁制,他們明白,這些禁制根本無法依靠蠻力開啓,只能溫水煮青蛙,慢慢來。
而其他位置也是一樣,散佈着各方強者,風雷王城的人也在其中,無論是風花帝國之人,還是獨孤家族之人,暫時都拋開了立場,全神貫注地收取着自己看中的寶物。
嚴琦想了想,對魏洪巖等人說道:“你們等下可以分頭行動,能有所收穫最好,實在沒有也不用強求,此行結束後,在塔下等我。”
他這麼做是有原因的,畢竟帝王塔內大家都是爲了搜刮寶物而來,就算是想要出手,也會等離開帝王塔的時候再動手。
於是衆人分散開來,嚴琦直接來到了下一層,發現這裡的寶物也大多被人佔了,他不想節外生枝,便繼續深入,朝下一層走去。
連續走了好幾層,嚴琦才終於停了下來,這一層空間倒是沒有什麼人,嚴琦叫出了仙丹寶寶,讓他趁着沒人趕快將禁制中的寶物取出來。
仙丹寶寶倒也利索,不多時就將這一層的寶物搜刮一空,嚴琦粗略地盤算了一下,除去一些破損的,單看完整的寶器就是十三件之多。
正準備前往下一層,便感覺入口處傳來一陣波動,於是嚴琦故意地破口大罵:“他媽的,這裡怎麼什麼都沒有?真他媽倒黴。”
正罵着,身後就傳來一聲嗤笑:“哈哈,原來是薛統帥啊,怎麼?這裡被人捷足先登了?不要灰心嘛。朕不是也剛剛纔收取了三四件而已嘛。沒事,機會多着呢。”
這自稱爲朕的當然是風花帝國國君了,他聽到嚴琦的罵聲並沒有多想,雖然這一層沒有寶物雖然不合理,但如果說嚴琦一個人把寶物拿光了就更不合理了。
所以他很相信,嚴琦是真的沒找到任何東西。
身爲國君,自然不可能單獨一個人尋寶,身後光影不斷閃爍,整個風花帝國皇室強者全部都來到了這裡。
國師也聽到了嚴琦的話,笑着安慰道:“是啊,不要太灰心,雖然別人收取寶物的時候你不敢搶奪,但我們可以施捨啊。不然跟着我們走?我們看不上的你儘管收走就好了。”
國師身後的一位將領聞言附和道:“沒錯,我們看不上的你儘管收走,只是可惜,我們全都看得上。哈哈哈哈。”
原本,他們是不敢這麼跟嚴琦說話的,畢竟薛天貴的大名在風花帝國已經傳開了。但前段時間國君已經下旨,等尋寶結束後就會全力斬殺嚴琦。
所以,對一個必死之人來說,沒什麼好害怕的。
嚴琦聳聳肩:“算了,我這人喜歡安靜,不喜歡聽別人放屁,對了國師,你舔鞋的技術其實不錯,下次鞋子髒了,還來找你啊。”
“你……”國師聞言暴怒了,當初是因爲需要有嚴琦的號召力,來覆滅大秦帝國,減少風花帝國的損失,所以他纔對嚴琦一忍再忍。
如今被嚴琦提到人生中最大的屈辱,讓他忍不住就要動手,反正這裡也沒有嚴琦的擁護者,他對嚴琦自身的實力絲毫沒有忌憚。
可不等他發怒,國君就揮手按住了國師的肩膀,搖搖頭,眼看着嚴琦走進下一層,才道:“現在還不到殺他的時候,你忘記那個傳音給我的神元境至強者了嗎?他要留着這小子的命,交給他出關之時親手斬殺。我們要做的,就是不讓他逃走就好了。”
國師的心情這纔好了許多,陰狠地笑道:“是啊,有這位神元境強者出手,倒是省了我們的後患,以後就算那姓熊的找上門來,我們也能把責任推脫給別人。不過我很好奇,爲什麼他彷彿能知道我們的任何舉動,並且還能遠距離幫助我們獲取此處的寶物?”
國君搖搖頭:“這也是朕的疑惑,神元境強者再怎麼強大,也不應該強到跨越空間壁障幫我們取出寶物,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獲得了帝王塔的掌控權,至少,獲得了一部分。”
在他們說着這些的時候,嚴琦也是緩慢地走在下一層空間,他眉頭微皺,心裡也在疑惑:“不應該啊,我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他們還在艱難地破解禁制,按道理來說應該至少破費一天左右的時間,可是我這邊纔剛收取完,他們就出現了,不合常理。”
洪布川也發現了這個異常情況,思考了片刻後突然對嚴琦道:“我感覺我們似乎被人窺視着,這種感覺早在我被封印的時候曾感受過,雖然這種窺探弱小得連我都想拍死他,但這種感覺應該是錯不了。”
嚴琦一陣不解:“什麼意思?”
洪布川連忙解釋道:“我當年被封印在山海社稷圖中,山海社稷圖是神媧娘娘的道寶,而窺視我的自然是道寶之靈,如今這種感覺有些類似,那就可以說,是帝王塔正在被人煉化。”
“煉化?”嚴琦聞言一驚:“你是說,帝王塔出現了新的掌控者?糟了,難道是始秦大帝的神魂?可是沒有九鼎,他的神魂不是無法出現在這個世界麼?”
當初嚴琦也曾疑惑,爲什麼始秦大帝的神魂需要九鼎齊聚才能出現,經過洪布川的解釋,嚴琦才明白了緣由。
大道廣袤無疆,小千世界、大千世界、仙界神域數之不盡,所以每一個層次的世界都有每一個層次的規則和法則。
而如今嚴琦所在的小千世界跟仙界的法則自然不同,始秦大帝歷經人皇層次的蛻變,入得仙班,那就承受了大千世界的洗禮,並獲得仙界的法則認可。